第84章 从前从前【本篇完】有个人爱你很久。 (第2/2页)
***
玛卡巴卡从未体验如跌宕起伏的生。
她很喜欢她的第一任正式宿主，但是她学的知识告诉自己，他们不可以对宿主展『露』出多自己的情绪，作为自己那届最优秀的毕业生，玛卡巴卡控制得很好。
可是她的宿主实在可爱了。
宿主自己取代号玛利亚的时候，她就强忍住想的举动。谁知后玛利亚开始频出更为搞的举动，她发布在网络上的评论，玛卡巴卡都要在心里默念好几遍，然后在自己的办室里大声好久，引得隔壁都询问她到底怎么回。
再到后，因为一次对女主善意的搭救，玛利亚被系统惩罚。玛卡巴卡当时虽然解系统机制，但还是在心里吐槽了它一通。
那个惩罚结束后，玛卡巴卡突然发现了一个型bug——那是和她宿主息息相关的重要配角，顾词。
她看不到顾词的行为，看不清顾词的动机，所有的好用技在顾词这里都仿佛是信号被屏蔽一样，不起丝毫的作用。
为，玛卡巴卡懊恼，痛苦，委屈，悲愤，忍不住骂脏话。
可后当她直到顾词够屏蔽掉她的原因，这些情绪却通通消失不见了。
玛卡巴卡最爱重生大佬的八卦——因为据说只有在原世界重生的大佬，系统搞得束手无策。
毕竟那是压榨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玛卡巴卡觉得他们许多规定□□，有搓搓他们的锐气最好不！每次到师哥师姐讲重生大佬的迹，都觉得爽得不得了。
万万没想到，这种大佬竟然被自己碰上一个。
玛卡巴卡一直觉得自己宿主玛利亚是个十不一般的女孩。
却没想到她不一般到这个程度——让一个重生大佬为她疯为她狂！
说是为她疯为她狂似乎有点儿。
但玛卡巴卡觉得，自己也很难用其他的形容词描述那位大佬的行为。
自从那天玛利亚不见了之后，系统就没再一天好日。
所有的员工都在偷偷看它话，表面淡定，实则大家口口相传——“今天大佬又收拾它拉”，“今天系统又在办室摔东西拉”，“那个大佬好帅实在帅拉”……等一些列丰功伟绩。
玛卡巴卡比他们更加清楚顾词到底真正做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玛利亚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已经没有了，那个绑定却仍然没有解除。似乎是顾词在程序进行的最后一刻断掉一切链接起了作用，程序哪里被打『乱』了。
玛卡巴卡跟顾词也依旧是那天的临时绑定。
某次，她到顾词对系统说：“我知道一切发展，所以我会改掉所有一切发展。”
系统明显被吓了一跳，问他是什么意思。
“曾经她告诉我，你不允许有改那些所谓的‘剧情’。”他的声音明明很冷，语气却仿佛带着，“我试试不改。”
然后他真的这么做了。
玛卡巴卡亲眼见证他用了三天，原本按照剧情发展进行的线，一根一根地拆掉，逐渐都引往的发展方向——从他舅舅的司开始，他终止正在进行的合约，改了原本决定的合作。
这种大背景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世界本身就在不停运作，每个企业有数不清的，系统没有威力改变无数企业的经营路线。
他还让玛卡巴卡查了不少内容，而后选择最优解。当时还有一周就要放寒假，女主假期在便利店打工，期间跟男主偶遇，两又在一个寒假里，在店里发生了许多篇幅的剧情。
顾词女主假期要打工的地方买了下，直接关店——之后在那家店所有的男女主剧情全部作废。
……
玛卡巴卡都想象得到系统的绝望。
它没办法惩罚顾词。
但它设定好的机制仍然存在，所以那些都会“罚”到它自己身上。
不……
虽然看得爽翻了天，她却很担心这位大佬。
玛卡巴卡说了，玛利亚的绑定仍然存在，想让他放宽心。
顾词也只是神『色』淡淡地对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继续忙着“破坏”世界，“改变”世界。
玛利亚以前经常嘀咕心疼顾词这里那里的言论，什么她的主词实在是惨了，瘦了，真是小可怜。
玛卡巴卡真想跟玛利亚说，他现在更惨，更瘦，虽然强到让系统抓狂、束手无策，却也……好像比那时候更可怜。
自那天后，去了一个月，某天顾词再次通那个通道回的时候，脸『色』苍白，像是累极了，周身的疲惫极为明显，而且身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玛卡巴卡毕竟是直属员工，她感知到那东西是源于主控室的。
是系统忍不住了，所以交了他什么吗？
玛卡巴卡没忍住跟上去问了一嘴，顾词倒也没瞒着她，直接答道：
“嗯，我的记忆。”
“……”
然后玛卡巴卡愣在原地，看着顾词的背影消失在关上的卧室门后。
-
卧室里几乎没什么装饰品，哪里都很简洁，墙面完好无损，床看上去大而柔软，空气里有淡淡的清新的香气。
已经是凌晨。
顾词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拿床边的水和『药』，送到嘴边咽下去。
刚拿回的东西似乎并没有快生效，他拿起一旁柜上摆着的一本本。
这是那个机器交他的。
它说，这是颜路清之前自己偷偷写的，虽然准确讲并不是写他的，但他应该看看。
全部都是手写。
看得出颜路清写得很着急。她的字算不上多好看，尤其是一写得快了开始连笔，就更不美观。
这本明显已经被翻了无数次，每一页的页脚都微微有些卷翘。
第一页的字迹还算看——
“颜路清，如果你打开了，但是没想起这东西是啥，那就继续看下去。对没错，这东西就是写你的——不知道多久以后，可失忆的我自己。”
第二页就开始有些放飞自我——
“你应该会记得你是个穿书的吧？你在飞机上出儿了，似乎是嗝屁了，然后穿越到了你看的一本小说里。里头有个狗『逼』系统一直搞你，有个笨笨的叫玛卡巴卡的玩意一直帮你（虽然比较鸡肋），还有个叫顾词的美一直救你（这个是真的有用！gzcyyds！（这些字母的意义我后面解释～”
“现在呢出了点故，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狗『逼』系统在倒计时什么惩罚，我猜测它会不会是想清除我的记忆，所以抓紧时间写了这本东西。”
第三页已经龙飞凤舞——
“不管那个狗『逼』系统怎么搞，你都不……好吧，你是真的搞不狗『逼』系统，你只是一个被控制的小物而已，呜呜呜，『摸』『摸』头。但是慌！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写了这东西你！哪怕你现在真的忘了，你也要看着这些字，相信曾经的自己告诉你的情——你的狗爬字你肯定认得出吧？这世界上不会有模仿的了的，你放心！”
“你穿越的情你应该记得，我猜测，要忘也就是忘了跟一个相处的片段。所以我全都讲你。你刚穿越，因为读了原着小说，那时候你特心疼顾词这个物……”
往后的叙述和字迹一样杂『乱』无章——
“……掉下树洞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快死了，然后发现自己其实只是扭了个脚踝，而牛『逼』的顾词干了什么呢，他自己脱臼的胳膊接好，又你脚踝掰正——在他一后背都是血的情况下。”
“当然啦，你也是个小机灵鬼，你发现了！你他包扎了！然后你们一起睡了！（好怀念……”
“你们在树洞里还捡了一只血统非常纯正的边牧（智商比你低一点点的那种，你去客厅看看，就是那只边牧），你它取名叫狼。捡到它没多久，你们从树洞里被众找到，当时你表现得很开心，其实一点也不。”
“你舍不得和他独处的时间。”
“当然，顾词也是一样啦，只是他那个，老扭老傲娇老腹黑了，他承认吗？害。”
……
“当时你自以为逆天无敌的金手指，却怎么也看不到顾词的心里想法，你可急坏了，急得不择手段，想要去学习江湖秘籍催眠大法问问他的心里话。”
“你确实去学了，也确实催眠了，但是你后被反催眠了……呵呵，这儿至今想起我也只想呵呵：）。”
“不……那段时间，困扰你好久的噩梦消失了。”
“虽然没问，但肯定和顾词有关。”
……
“意识到喜欢他是什么时候呢？就那次你收拾他的行李搞出一通乌龙之后，他出了个差，在你的茶几上贴了两张便利贴，一张是你经常看的台，一张是说，他不在的时候，你要禁酒——之前你每一次喝醉，都是他去你捞回。”
“你突然就破防了，你以为你那防御是铜墙铁壁，其实主词两张纸糊上去你就不行了。”
……
“他真的很好，哎，我不知道字描述怎么和你形容他的好，他的脸倒是不用我多夸了，你有眼睛，肯定看得出。”
“你记得吗？一开始你被所有当成精神病，你心里虽然偶尔自己娱乐一下自己，但还是觉得十悲哀。但只有他知道你不是。他从好早就知道了，他不仅知道你不是精神病，他还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
……
“他吻技很好，特会亲，其他的还不知道。”
“他会对你卖惨，说自己哪哪不舒服，但那些基本是无伤大雅的，真正的惨他是不会卖的，只会自己默默扛着，哼哼，真是美强惨进行到底的主词。”
“他脑和嘴巴都超超超级牛『逼』，你不会忘记你被损了那么多次吧？不会忘吧？？？”
……
“九月十七号是你穿越的那一天。”
“连你自己都不记得这一天。”
“可他会在告白的时候，因为担心你胡思『乱』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他喜欢你。他喜欢的，是那个九月十七号，出现在他面前的你。”
......
“妈的写得我好想哭啊。”
......
最后一页，字迹又变成了第一页那样，甚至比第一页还要认真许多。
“我永远喜欢顾词。”
“写到这里，其实我觉得……不管有没有这本东西，你都会喜欢上他。不管你失没失去记忆，不管找不找得回。”
“但我怕他难。”
“颜路清，你努努力，忘了他，好吗？”
-
那些寻回的记忆在睡梦中逐渐生效，画面异常清晰。
第一次看见卧室那扇门。
在中间有隔板的情况下跟一个女孩睡在一起。
第一次用车载。
对她的世界产生了难以忽视的兴趣，所以又在冷风里兜转了好久，一天内载了一个三趟。
很讨厌吵闹叽喳的，最开始不爱她说的废话，到不久之后开始没有废话会不习惯。
第一次被通知“我会迟到”。
竟然还回复了“我会送你”。
第一次带女生去和朋友打篮球。
第一次房间里被摆上了白『色』的花那么女『性』化的东西……但那房间早就被改得面目全非，无所谓了。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
......
顾词高二开学不久后的那个秋天。
那天他收到颜路清的消息，她又想去吃她家楼下的一家餐馆。因为那家餐馆离得近，不需要骑车，他回到家先车停好，而后上楼打开房间门。
眼睛和头一阵刺痛。
顾词反应了什么，他抗那阵不适，几乎是在意识到的瞬间睁开了眼。
晚了。
这个卧室里，一瞬间少了无数东西。
另外一张桌、属于女孩的发带、墙上的所有照片……还有种种属于另一个生活的蛛丝马迹——全部都消失不见。
包括床对面的那堵墙，上面完好如初，再没了那扇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门。
手机里的联系少了一个。
对话框没有了，照片也没有。
头又倏地一痛——
那是顾词第一次很明显地感知到，这世界上存在着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无形地作用在身上。
还是正常的。
唯独那段与她有关的记忆，时而出现，时而模糊。
元旦那天。
关于她的记忆前所未有的清晰，顾词走进一家纹身店，在手臂内侧纹了一行字。
——怀榆市临景小区18-2-401
纹身的呵呵地问他，“没这个地方啊。”
顾词了，“是啊，不在这。”
“那在哪？”
“在另一个世界。”
最开始看脸长得出众，搭话搭得也劲，后大概以为他精神有什么问题，那纹身师没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一直到纹完。
纹身确实一直没有消失，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但终归抵不时间，也敌不那种无形的力量，模糊的时间变多，清晰的时间变少。
那种感觉实在难受。
他并没有崩溃，也没有得什么病，除了睡眠变得奇差，身体也不如以前之外，家里也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只是从那之后，他的所有噩梦都是一堵白墙。
-
有一次喝酒，记忆突然鲜明起。
他想。
一辈那么长，你不出现了半年而已。
为什么......就是忘不掉你。
再到后的几年，经历更多，这样的状况依旧持续。
被莫名陷害，被毁了家，他可以去夺回，也可以报复到底。
唯独有一个。
除了午夜梦回，他再也找不回。
......
顾词这段时间看颜路清嘴里所说的那本书，也看了里面写了关于他的什么。
原没有写他全部的生经历，甚至可以说是漏掉了很多很多。
但写出的那部，也都算是真实发生的。
那个她万不愿提及的结局，是原书第八十六章——
「......
那年的元旦，顾词被发现死于自己的卧室里。
没有遗言，没有痛苦的神情，那副漂亮的身体外表甚至没有半点新伤痕。
他的身体靠着卧室里那面雪白『色』的墙，嘴角有淡淡的弧度，自然放松地微垂着头，看上去像是个陷入梦乡的睡美。
只是再也不会醒。」
-
那时候，他已经忘了许多年，却在最后一瞬想起了许多画面。
周围是十有校园气息的街道，自己靠在车上，背后是路灯。
那时正当年少，每一帧都万美好。
有个女孩一蹦一跳地跑，速度还算快，跑到他跟前，气喘吁吁地停住，张嘴就脆生生喊他的名字：“——顾词！”
她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小巧精致的脸，湿漉漉的圆眼睛，起『露』出洁白的牙齿。
“抱歉抱歉，老师拖堂。”她声音清脆好，嘻嘻地问：“你是不是等我好久啦？”
……
是啊。
我等你……好久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