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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第一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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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好感度在到达满值后瞬间宕到谷底, 脑中的提示音在一瞬间变成一道有些刺耳的电流声。

路之遥被这声音刺激到, 情不自禁咬着牙捂住了耳朵。

好吵, 好难受。

路之遥有一瞬的意识模糊。

齐曜黑眸微诧,立时想伸手扶住她,却在一瞬停住了手。

他微红的眼睛仍注视着路之遥, 薄唇微张, 最终一言未发。

这声音维持了几秒陡然消失。

路之遥倒吸了口冷气, 慢慢直起身子,使劲『揉』了『揉』耳朵。

她抬头看向齐曜, 呼吸有些急促,“你说假的, 是什么意思。”

齐曜整个人像是从方才那种接近崩溃的破碎中恢复过来了一样,表情淡漠平静, 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唯有微红的眼睛和脸颊处的湿润暴『露』了他方才的崩溃。

路之遥一时间搞不清现在的状况,有些词穷,“你——”

齐曜朝她伸出手, 笑了下“走吧,进去跳舞吧。”

路之遥思量了几秒, 伸手过去,“好。”

她的脑子有些『乱』,对于齐曜的状态感到『迷』『惑』, 对系统的好感度判定也感到不解。

路之遥现在不敢轻举妄动,打算过了今晚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曜挽住她的手,侧头对她轻笑了下, 一时间,清俊淡漠的面容上立时『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温柔的笑意。

路之遥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也『逼』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

两人手挽着手进入了主厅。

厅内们的宾客在看到两人的瞬间,有一刹的安静,随后便又是一派欢歌乐舞的景象了。

齐曜的父母都认识路之遥,见到路之遥还寒暄了几句。

寒暄中,齐母却说了句,“可惜今天胜仁他们忙着应酬没来,不然你们可以——”

齐父咳嗽了声,齐母尴尬地顿住,只是笑笑,“啊,遥遥你不用太拘谨,这种生日宴也只是走个形式嘛,你们年轻人好好玩吧。”

胜仁全名路胜仁,是路之遥的父亲。

路家的人没来的话,那……

路之遥松了口气。

一场不尴不尬的寒暄过去,主厅内的灯光逐渐变成了温馨昏黄的颜『色』。

开场舞要开始了,许多按捺不住的人已经开始邀舞了。

齐曜起身走向路之遥,他微微弯腰,垂眸看向路之遥,伸出了手。

路之遥抬头看他,一下子撞进了他深邃的黑眸里。

齐曜喉结微动,伸手握住路之遥的将她拉起身,扶住她的腰部晃身进入舞池。

两人舞姿翩翩地在舞池中旋转。

路之遥感觉到腰间的力道极大,如同一种禁锢一般,将自己禁锢在他怀里一般。

她跳了半分钟,内心的躁动逐渐开始膨胀。

一个旋转,路之遥反客为主,主动贴近了齐曜的身子。

她的褐眸折『射』出主厅内灯光的微光,紧紧跟随着齐曜的眸子,“齐曜,你现在很讨厌我吗?”

齐曜抱紧了她,低头,迎合着她的褐眸,“我的肢体语言明明并非这样的表达。”

“你是齐曜吗?”路之遥突然抛出这样一个疑问,“did?”

解离『性』身份疾患,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即多重人格。

齐曜笑了下,黑眸里闪烁出了点好笑的意味。

路之遥觉得,今晚这个状态可疑的齐曜笑得比她一个月内见到的都多。

齐曜道:“你的想法十分幽默。”

路之遥直接戳破疑问,“什么叫幽默,你今天的状态很可疑你知道吗?”

齐曜低头,凑近了她的耳朵,呼吸喷洒出热气,“只是这几天反复在做一些奇怪的梦。”

路之遥:“……”

你这个疯『逼』知道你在说什么批话吗?

齐曜继续道:“是一些很破碎的梦境片段,这让我感到很痛苦,但每次醒来都不记得。”

他看向她,“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和你有关。”

路之遥感觉这种恐怖片的预感让她十分难受,一舞跳完,她下意识想要挣脱齐曜的禁锢。

齐曜却按住她,轻声道:“再跳一支,就结束吧。”

路之遥抬眼看他,他竟又是在笑,只是这笑多多少少显得有些难过。

齐曜道:“之后就结束了,谢谢你。”

路之遥瞠目,见鬼了,平日里她总认为齐曜若是笑笑定会很好看,可是今晚这么能笑的他却让她感到头皮发麻。

这人像是鬼上身一样。

在舞池等待了片刻,动感活泼的音乐响起。

是探戈。

齐曜握住她的手,贴近她的身体,下颌抵住她的头。

随着旋律愈发急促动感,路之遥和齐曜的身体愈发接近,他握着她的手,看她在自己怀里翩翩舞动着。

她翘起腿,贴近齐曜的腿,舞步后退又与齐曜拉开差距。

探戈就是这样,若即若离,永远保持着危险的距离。

齐曜和她配合得极好,仿佛对于探戈的舞步早就熟练无比。

主厅内宾客们衣香鬓影,舞池内晃动着无数热舞的舞伴们,整个厅内都显出一种格外热烈的气氛。

但路之遥却愈发觉得,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下,齐曜身上却有着与之格格不入的淡漠。

即便在舞蹈下,他们数次的肢体接触,齐曜面上却仍抱持着一种疏离的态度。

越是如此,路之遥便愈发觉得不悦。

她的手猛地扶住齐曜的脖颈,身子贴近,嘴唇几乎要贴到他的脖颈上。

路之遥笑了笑,褐眸弯弯,“齐曜,就算你现在像个精神病,也不能对我这么冷淡吧?”

齐曜喉结动了动,薄唇吐出一句话,“也许我只是在忍耐。”

路之遥:“……”

这人怎么突然这么『骚』?

齐曜握住路之遥的手,将她甩出怀抱,却又在下一秒收回手。

路之遥打了个旋儿又转回他怀中。

舞蹈即将结束。

齐曜扶住她的腰部,方便她完成最后的舞步。

她的腰很细,也很柔软。

路之遥躺在他的臂膀中,身体柔软地完全,她面朝着他,笑『吟』『吟』的。

她红唇动了动,“要结束了。”

齐曜倾着身体,鼻尖险些贴上她的鼻尖,他眸『色』愈发深沉。

路之遥仰着头,白皙的脖颈在此刻显得愈发单薄脆弱,“你是谁。”

齐曜贴近她,温热的气流打在她额上。

厅内的灯光仍是随着音乐『迷』幻而又热烈,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牵引着齐曜的每根神经。

他盯着路之遥,慢慢接近,愈接近,愈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

路之遥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热烈的一吻。

她打赌,齐曜不会拒绝。

齐曜确实无法拒绝。

如同他所说的,从十三岁到十七岁,他从来都在仰望她。

再后来,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他也从来没有停止。

于是他低头,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

一触即离的额头吻。

路之遥睁开眼,有些惊诧。

灯光适时地亮起,舞蹈结束。

路之遥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下额头,看了眼齐曜。

却见齐曜慢慢『露』出一个浅淡的笑,他微红的眼睛仍在她身上长久注视着,仿佛要将她的一切刻印进脑海里。

他抽出西装口袋的绢布。

路之遥下意识后退半步,“干什么,你别给我擦汗,我的妆很贵。”

齐曜摇头,低头摆弄齐了手中的白『色』绢布。

半分钟后,他捏起一朵歪歪扭扭的绢玫瑰递给了她。

齐曜微红的眼睛弯了一下,『露』出一个浅淡的笑:“玩得开心。”

路之遥脑中闪过模糊的思绪,伸手接过这朵绢玫瑰,下意识想要挽留齐曜。

齐曜却已不知何时转身离开,一下子,偌大的舞池内,路之遥站在中央,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宾客,只觉得有些茫然。

路之遥咬着嘴,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边,唤出了脑中的系统。

“江流,他好感度清零了,我算失败还是成功啊?我不会还要从0开始吧?”

“达到过100即可,所以系统判断你已经成功。”

路之遥提出问题,“那为什么会清零。”

江流沉默了下,“可能是系统的衡量标准出了问题,即便是游戏,系统对好感度的衡量也不是百分百准确的。”

路之遥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额头,轻声道:“我觉得他一定很喜欢我。”

她说完后,便沉默了起来,不知为何,方才那个浅淡的额头吻,让路之遥觉得有些苦涩。

可是,路之遥是这样的残酷,仅仅几秒,她便又觉得他活该。

如果他能一直保持着极低的好感度,不去喜欢她,那么他一定会很快乐,因为她会一直为了所谓的攻略系统去追逐他。

但是如果他喜欢上她了,他就只能是自己找晦气了。

江流沉默一瞬,几秒后消失在路之遥脑内。

路之遥兀自坐在角落,拿起那段歪歪扭扭的绢玫瑰看了看,随手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酒。

没几秒,她便又听到了那熟悉的该死的声音,“喝酒之前能不能看清楚这杯酒有没有主人。”

路之遥:“……”

看来另一个找晦气的人来了。

她转头看向一边的和棠,“为什么总是你,你有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

和棠扯着嘴笑了下,托腮看她,一副戏谑的神态,“我都看见了,被甩了的可怜人。”

路之遥握着杯子,敲着嘴巴,“你懂什么,好歹我努力过。”

和棠打量了她几眼,“除了一张脸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优势吗?这位齐曜小少爷看着似乎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你。”

路之遥知道他怕是误会了些什么,却并不解释,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看着真像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况且——”

和棠觉得好笑似的,总是闪烁着恶劣光芒的黑眸眯了下,“况且什么?”

路之遥噘嘴,“有钱人的品位很难说的!”

和棠:“……”

******

路之遥完成了齐曜的攻略任务,眼下便只剩下了这个和棠,因此便觉得心情十分轻松。

她眨着眼朝着和棠笑笑,又转头朝着舞池扬了下下巴,“要和我一起跳舞吗?”

“不要。”和棠拿起另一杯酒浅浅地啜了口,“不会。”

路之遥看着他,“啊?”

和棠笑了下,只是那笑带着几分自嘲,“没学过,后来也不是很想学。”

路之遥理直气壮地道:“没学过也没事,跟着我跳嘛,在跳舞方面我可是老司机。”

“不要,可以体面地坐着,为什么要蹩脚地跳舞。”

和棠一口回绝她的建议,手指敲着膝盖,话音带着几分刻薄,“况且,和你这种高中生跳舞实在是太扫兴了。”

路之遥:“……”

她捏着酒杯狠狠拍在桌面上。“和棠,你一大把年纪还在上大学,你好意思说我吗?”

“我只是休学,又不是留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和棠话音淡淡,“比起和你这种『乳』臭未干的丫头跳舞好多了。”

路之遥噘着嘴,“和棠,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和棠一饮而尽杯中的酒,站起身,俯视着她,“走吧。”

“走什么,谁跟你走。”路之遥生气起来,“刚刚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你高攀不起我了。”

和棠弯腰看她,嘴边的笑愈发嘲讽,“那正好,我也不想屈尊和一个撒谎精跳舞。”

路之遥反应过来,褐眸眨了眨,“早说是跳舞啊。”

她起身,一把握住和棠的手,带着他往主厅外走去。

主厅外的『露』台花园上不少人欢声笑语地闲聊着。

和棠被她牵着,竟也没有觉得十分抗拒,只是慢悠悠地走着,“松手吧,总不能是被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拒绝了就来找我吧?”

他话音悠悠,“我的品位倒是很正常。”

路之遥转头看他,撇嘴,“你差不多得了,不过我失恋了,找人排解下抑郁心情罢了。”

两人走到『露』天花园一处略微隐蔽的地方。

和棠后退半步,挑眉,“收起你的非分之想。”

路之遥嫌弃地呲出了戴着牙套的牙齿,“你不是不会跳吗?来这种能听见音乐还不会被看见的地方不是刚好。”

和棠沉默几秒,话音微微提高,“倒也没有这么见不得人。”

主厅的音乐隐隐约约地传来,她牵住和棠的手,身体慢慢对着音乐的节奏晃了起来。

路之遥抬眸去看和棠,和棠似乎在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和棠道:“虽然知道是舞蹈,但还是觉得你扭起来像条虫子。”

路之遥:“……”

她狠狠地踩了一脚和棠,面上挤出一个笑,“不好意思,你实在太僵硬了,不小心就踩到了。”

和棠嗤笑了声,“没事,我不会和你这种小姑娘计较的。”

接着,和棠的腿陡然弯曲撞到路之遥的膝盖,路之遥膝盖一痛下意思□□了声。

和棠笑笑,“不好意思,不小心。”

路之遥:“……”

这是何其睚眦必报的狗男人啊。

两人的舞蹈极其不默契,一是和棠确实不会跳舞,频频踩到或者撞到路之遥。

二是,两个狗脾气的人都开始较劲了,一曲舞蹈下来,两人仿佛是叶问打拳一般疲倦。

舞蹈结束,和棠倒是没尽兴一样,挑眉笑了下,“要继续吗?我好像找到了感觉,”

路之遥率先投降,后退几步,举手道:“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你就放过我这个仿佛被家暴的可怜姑娘吧,我才十六岁,我还年轻,不想死在你手里。”

和棠勾着嘴,似笑非笑地道:“那还挺遗憾。”

“你这人虽然看着脾气挺狗。”路之遥顿了顿,“但没想到是真的狗。”

和棠面『色』不变,“没事,你也一样。”

两人说着,面上竟都有了几分浅淡笑意,气氛轻松极了。

好几秒,路之遥道:“我真的好无聊。”

和棠表示赞同,“确实。”

“可是上课可以逃课,在宴会上我就只能看看手机排解无聊了。”

路之遥发出了一声喟叹。

“那不一定。”和棠斜睨了一眼,顿了下道:“我来的路上,看到一家网咖似乎还在营业。”

路之遥眨着眼睛看他。

和棠瞥着她,没说话。

一瞬间,两人在突然达成共识。

于是,十分之后,两个穿着礼服的憨批在网管诧异的目光下开了两台机子。

所幸,网咖里泡着的一堆网瘾少年无暇顾及着两个仿佛在演电视剧的人。

路之遥坐到位置上,打开电脑,托腮看着和棠,“你想不想……”

和棠头也不回,兀自打开绝地求生,“不想。”

路之遥咬嘴,顺手扯住和棠的衣袖,娇滴滴地继续暗示,“哥哥,哥哥,哥哥!”

和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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