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双更合一 (第2/2页)

“可是，”曹氏舍不得，她攒了十几年啊，后半辈子都靠个了，“咱们不能少点么？”

温长贵白了她一眼，没好气：“你晓得曾顺那老东西账簿里写了什么东西么？要是把些年帐真一闭不落记下来，咱们些东西都不够填进去。指不定还得典卖家司。我酒楼就不了，数额拼拼凑凑，差一点还能求个轻罚。你那胭脂铺子可是大头，稍微打听一下都晓得京城胭脂水粉铺子比酒楼挣钱得多。到候你账簿数目要是对不上，哭都找不到地儿！！“

“胭脂水粉再挣钱，那也是我挣得！没了我，旁人铺子能挣么多？”曹氏也不傻，她能把铺子做那么红火就是脑子灵得很，“再，咱也不留多，一箱金子也不行？”

“竟还异想天开地留一箱金子？我看你是没睡醒！”

“我干了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丽人妆名号打出去，我花了多少心思。给我拿点辛苦钱也是应该吧？旁人铺子请掌柜，不能一点本钱不出……”

“出本钱出铺子出息都成你了。每个月一百地糊弄她。”

曹氏于是不话了。

“你若有本事求得姑娘对咱们网开一面，你就留。”

曹氏哪里有个本事？

“没有个本事就赶紧挖！”

温长贵也不想么老实，可是他不老实没办法。一家子老小命捏在别人上，生不己。

大半夜，人挖箱子还避着仆人。毕竟他们自己都敢贪墨主家钱财，也不敢相信那些奴仆是个脚干净。么多银子要是被人魔咒一块，他们是真要典卖家司了。

人扫干净木箱上土，抱着金银首饰金条回屋里。

四下里静悄悄，夫妻俩关起门来大半夜对着几大箱子金银珠宝发愁：“拿出来容易，送回去难。除非把些金子以姑娘名存到汇丰银庄，到候跟年出息一起拿给她……”

“也只有么办。”

曹氏还是肉疼，脸上肉都抽抽了，“就是话头儿该怎么？总不能是已故夫人交代吧？”

温长贵本还在想用什么理，曹氏一开口就给他点醒。

确实，小东家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林氏。林氏什么样子人，过什么话，她也不晓得。若是曹氏信誓旦旦银子就是林氏交代她扣下来，待到安琳琅成婚之前挖出来做压箱底嫁妆也是得过去。毕竟为人母都有一颗慈母之心，给女儿留嫁妆天经地。

“也得过去。”曹氏眼睛看不得些东西，看一眼她心就疼一下，“那你老大家怎么办？”

些年可不止他们一家子往口袋里拿东西。温长富下起来也没软。他为账房，酒楼银子都从他里过。温长富些年吃香喝辣，给家里连吃带拿就是靠在酒楼顺牵羊。温长贵可怜他老大没本事，对他拿银子事儿睁只眼闭只眼。

可那些小数目单看没什么，隔三差五拿一回。数量一加起来，就大了。

“我可是跟你好了，你老大干事儿，别想咱家替他兜底。”曹氏一想到一家人就膈应，些年老大家吃他喝他，老大家还总是背地里拈酸地挤兑她：“他要是被东家给收拾了，那是他活该。”

温长贵一听话就心烦，下不乐意听了。啪嗒一声锁上箱子。

安琳琅不在乎些人怎么想，她主要目就是拿回应得。

至于些人还继不继续用，那就看后面能力表了。生意人人都能做，不是人人都会做。个曹氏确实有点脑子，一个古代女子能想到么多段，确实是有点灵气。安琳琅目前还没有看到胭脂铺子成衣铺子账簿。温长贵是绝对不能用了。曹氏不一样。如果家店情况不是让人不能接受，安琳琅还是偏向于再给她一次机会。

会做生意人，用对了，就是个敛财好帮。

看了大半夜账，头昏眼花，明日还要继续。七间地段好商铺如今才看了三家，还有四家没有去看。安琳琅想到原主每个月总共只拿到千八百出息，实在怀疑是不是所有商铺都在贪墨。

林氏留下来人总不能全都是中饱私囊人吧？一个衷心正直奴婢都没有，那也过了！

“罢了，”安琳琅越想越觉得头疼，“睡吧。”

……

一夜，自是个辗转反侧夜晚。安琳琅心里不能踹事儿，一旦踹事儿就容易失眠。她在床榻上硬生生翻滚到三更天敲响才『迷』『迷』蒙蒙地睡过去。

次日一大早，顶着干涩眼睛怕上马车，安琳琅还得去城西走一趟。

大齐京城建筑是以南为贵，西次之。溢香楼松阳巷子都是在城南，块地界所有买卖天比其他地方好上许多。西街那边拥有京城最大瓦市声乐场所。京城最大花柳巷就在附近。换句话，里达官贵人富家子弟也多，商铺开在也十分赚钱。

另四间商铺有个位于西街中心区域，另个就稍微边缘些。

安琳琅一盘算商铺位置，心里忍不住咋舌。

林氏怎么会有么多嫁妆？林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富裕啊？，安琳琅也没去过金陵林家，她只知道林老爷是个地方知州。知州俸禄也不过千银子吧。养活府中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估计一点不剩。林家到底从哪儿弄来么多嫁妆给林氏？贪污受贿么？

只能，贫穷限制了想象。安琳琅是无法理解士族与普通老百姓之间鸿沟般财富差距。

她一面感慨林氏嫁妆丰厚，一面马车就停在了一间书局门前。

安琳琅想着一路过来发商区特点，看着个书局就很不能理解。在种地方开书局？首一点她就不是很能理解。花柳巷就在附近，来里逛能是什么正经读书人？指望他们嫖完娼心生愧疚，再折来书局里洗涤一下心灵么？

不是鬼扯！

不安琳琅困『惑』。等真下了马车，站在书局门口，她才感受到什么叫门庭冷落。

偌大书局，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安琳琅下了马车进门，里面就一个书生打扮中年人在柜台后面，正一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除了他，还有个半大少年抱着鸡『毛』掸子靠在墙角打瞌睡。书局内部冷冷清清，一个买书客人都没有。

安琳琅进来，那掌柜，姑且称之为掌柜。连抬都没抬，专心致志地写大字。书架旁边个打瞌睡少年听见动静倒是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发是个姑娘，又闭上了眼睛。另一个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走到安琳琅跟前：“客官是来看书还是买书？”

“看书？”安琳琅是知道后世很多书店也提供免费看书场所，难道里也有？

“是，道藏书局是设有专门看书场地。”

书童好似读过书，话文绉绉，有点意思。

安琳琅心里以后，还是点了头。

书童没有因为安琳琅是个女子就冷落，抬引着安琳琅往后面走，“我们掌柜最是爱书之人，也乐得与读书人方便。寒门子弟求学之路多艰，若是能予以一点帮助便予以一点帮助。姑娘也是一样。读书人明智，姑娘爱书便是同志之人，尽管进来看。”

突之间被做了慈善，安琳琅一间不知该什么：“……”

等随书童绕过书架到了后面，后面竟像个后世图书馆一般摆放了诸多桌椅。

此桌子旁边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大多数是衣裳朴素读书人，捧着道藏书局书正如饥似渴地读着。期间还有小书童拎着水壶，看谁桌子上茶盏没水了，还给续上一杯水。

书生们埋头苦读，偶尔还会与身边人低声上句。很有后世图书馆意思。

为一个钻到钱眼字里商人，安琳琅看到一幕有一瞬间失语。顿了顿，她拉住书童，问出了一个很铜臭问题：“……样看书，收钱吗？”

引路小书童忽地一愣，扭头诧异地看着安琳琅。仿佛她问出了什么不该问问题。

安琳琅眨了眨眼睛：“……书局开张，东家是为了盈利赚钱吧？”

……是样没错，是：“姑娘，我们东家是最品行高洁人。既开门给些寒门学子行个方便，自是不会收那等黄白之物。”

安琳琅喉咙一哽，顿了顿，又问出了一个更铜臭问题：“你们掌柜么做生意，铺子还经营下去么？估计成个几年就该关门了吧？”

“姑娘！”小少年生气了，“您若非进来读书，就请您出去！里不是您玩场地！”

安琳琅：“……”

小少年很生气，也不接待安琳琅了，丢下她就气呼呼就要走。

安琳琅喊住他：“……等等。”

少年回头，一脸不乐意：“不知姑娘何事？”

“把你们掌柜叫过来，就东家来了。”

少年脸『色』一僵，瞬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