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当小掌柜屈才了 (第2/2页)

小镇子上没府衙没官差的，办案程序自然没那么严谨。林主簿昨日把领会家中已经是破例，依照他那个『性』子，最怕这些东西晦气误了他的官运，可能允许尸体放家里。安琳琅想想听了门房的建议，跟方婆子两绕到林家后门去。

果然，桂花婶子的尸体被抬出来了。因着案子没查清楚又闹出一桩，自然是一起查。尸体能随意就扔去『乱』葬岗或者存到义庄去，又能放家里，林家就拿了个木板摆在后门的巷子。如今鸿叶蹲在尸体旁边，正在查看着桂花婶子的面『色』死状。一双剑眉皱死紧。

林主簿也在旁边，知两刚才起了什么争执，他的脸『色』也算好看。

“林主簿，天子犯法都与庶民罪，他张家也算上什么。”争执其实也算争执，是鸿叶建议林主簿查案前先拿下谓的张二公子。

林主簿虽然看上张县令，但毕竟还在张县令手下干活。他查案可以，给受苦的一个交代也可以。但让他为一个乡下『妇』去罪上峰，他一百个愿意：“话是这么说的鸿叶公子。这做贼那脏，捉『奸』双。说三年前的命案就是张二公子做的，也没有证据。这要动张二，也有个铁证才可。”

鸿叶自然知晓捉贼拿赃，但特殊地方特殊手段。这个官宦子弟都敢肆无忌惮地杀了，还跟他讲什么道义？道义是跟有道义的讲的：“那就找个仵作。仵作验尸。”

“武原镇就是个鸟拉屎的小地方，哪里能找到仵作？”林主簿一就否决，“大夫都没两个。”

没仵作验尸，没证据抓。连控制张二的衙差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这破镇子上的小官岂是一手遮天？

“没有就想办法找。是县城的主簿？县城总归是有的。”

……有确实是有，请请来，验出来又是什么结果，那就说准了。两是就这般僵持着。无论鸿叶怎么说，林主簿就是松。

鸿叶是个暴躁脾气，这会儿也被林主簿打太极给磨烦了。在他看来是一桩明摆着的案子，只需要动动手就能查清楚。偏偏有就是有这等本事，把容易的案子弄这般难缠。他年轻气盛，当下就想拿着证据自己查。然而他虽然是官家子弟，本身却没有功。查案轮到他。

“这件事若没那本事处理，自有会处理。”鸿叶站起来，那张白嫩的脸上都是阴霾：“尸体动，那间屋子也动。剩下的事情管了。”

还说，鸿叶是了解老爷子的『性』子的。桂花婶子死了的消息递到西风食肆，老爷子那边就可能坐视管。冲出西风食肆就指使欧阳正清快马加鞭，他这连行李都没收拾就赶往县城。镇上他说话好使，县城里总有司隶台。他今日就多管闲事了，倒是看看这武安县的司隶台还管管？

老爷子那边匆匆上了路，选好四个奴隶的周攻玉将交给方老汉，匆匆就来了这边。

他来的正巧，鸿叶还没走。安琳琅方婆子溜边站在巷子里，林主簿脸『色』大好看地瞪着地上的尸体。管这『妇』是是真可怜，给他带来的麻烦却是真的。

“这是找仵作？”周攻玉缓缓地走来，等站到鸿叶跟前，安琳琅才第一次惊觉他跟高马大的鸿叶一样高！周攻玉理当然地站到安琳琅身侧，淡淡道：“往日看杂书，对验尸略知一二。”

话音一落，在座面『色』各异。

安琳琅方婆子鸿叶是诧异，林主簿则是疑『惑』。周攻玉也没太作解释，蹲下身解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脖子青紫充血，红肿的痕迹靠脖子往下。双眼眼珠凸出，眼白布满血丝。两手指甲缝隙里有碎肉，有几个指甲劈了。估计是挣扎的时候抓的。毫无疑问，这就是先被勒死，而后才吊上房梁。

周攻玉擦了擦手指，站起来：“……查一下府上身上有抓痕力气大的男。”

林主簿没说话。瞥了周攻玉许久，忽然问了一句：“是读书？”

“算是吧。”三岁蒙，五岁熟读四书五经，七岁以后拜入大儒曹芳的下修习君子六艺。虽然没有正经考科举，但读的书比考科举的还多。

“怪，”林主簿嘀嘀咕咕道，“小子在一个小食肆当掌柜是屈才了。”

安琳琅眼睛悠悠地瞥去。

片鱼专业户专职烧火打下手工具周攻玉迎着她略显心虚的目光，淡淡一笑：“碰巧罢了，关验尸，也只是略知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