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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双更合一 (第2/2页)

“下了雨,路估计不好走。咱们急着回去,估计得抄小走……”欧阳正清蹙眉想了片刻,抬眸看老爷子:“大路走,快马加鞭也得三时辰。抄小走,路有点难走,可以两时辰就到。”

前头老爷子步子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慌什么?还早,胃里还没消食。”

几人又走了会儿,眼看着街都走到头。

几人在街头站定,前头再走就要到东街了。老爷子半点没有回去意思甚至突发奇想,要去这镇子瓦市里看看:“那风食肆土豆是从瓦市里买吧?不如去瞧瞧。”

欧阳正清:“……”

这么会儿,他也算是看出来。老爷子这模样根本就不想走。

当初劝老爷子出门,他们可是花了老鼻子劲儿。口水都说干了,又是求又是引诱,老爷子才勉强答应来武原镇。不过当时是说好了,不管多晚,不管什么时辰。等尝试过这什么小厨娘手艺以后就立即返回,他不想在陌生小镇子上过夜。

结果这会儿吃完了顿饭,老爷子又变了主意,不想走了。

被看出来,老爷子也有些尴尬。他年轻时候最方正严肃人,老了以后反倒跟小辈耍起无赖。老爷子避着小辈看过来眼神,硬着头皮抗。

他不想走,他还想明早起来就在这食肆吃朝食。

欧阳正清:“……”

林主簿跟了路,可算是找到搭话机会了:“这时辰赶路也太晚了。几位若是不嫌弃,不如去下官镇子上府宅住上宿?”

他是机灵人,看得出来老爷子不乐意走是看上风食肆小厨娘手艺了。是他他也喜欢,好吃谁不喜欢?很是给面子地递来台阶:“武原镇虽然小,靠近边境,三教九流人很多。几位武艺强也难保不会撞上不长眼上来找晦气,还是明日早启程更好?”

这话就说到老爷子心坎上,他立即就顺着台阶往下滚了:“是这理。”

不止欧阳正清,后头赶马车抱刀小哥:“……”行叭。老爷子难得打起精神,顺着他吧。

几人就这么随林主簿回林,安琳琅这边送走了王大姑娘,跟周攻玉坐在后厨灶台旁边人端了碗鸡汤面在嗦。周攻玉这厮被安琳琅带着,如今经能面不改『色』地捧着大海碗嗦面了。原先还有点贵公子包袱周某人端着小板凳,被安琳琅挤出了温暖灶台也不在意,吃很香。

两人吃了清淡午饭,回到前大堂终有了空闲算算帐。

这些时日,新店开张,许多事儿都堆在起,账目都是周攻玉在管。安琳琅累得连看眼账册功夫都没有。托了今日下雨福,没人客人,她做了两顿饭,得了空闲喘息。

说起来,风食肆开张经有二十来日。

最开始前三,生意好忙不过来。三加在起,赚了二十两银子。扣除三成本,大约赚了八两。不得不说,这是令人咋舌数字。他们这间铺子买下来才二十两,加上修缮改造,也就三十来两。结果三就赚了十五分之四。

不过兴也就兴那几日,后面生意就渐渐恢复正常。二十来收了约莫三十九量五钱零几铜板,扣除成本也赚了将近二十两。间铺子钱就这么赚了,就是安琳琅算下来都有些吃惊。

这么想,投入进去成本两月就赚回来了!!啊!

“南边那些富户姑娘占了半,”周攻玉想想也好笑,“其中红豆羊『奶』茶贡献不小。”

“难怪……”提到『奶』茶,安琳琅顿时就不吃惊了。

红豆羊『奶』茶成本低,羊『奶』才十二文钱桶。用茶叶虽然不算特别差,也不是特别好那种。就是茶叶铺子里二十文钱斤普通红茶。红豆这类豆子更便宜,六文钱斗。这食肆里卖十二文钱杯红豆羊『奶』茶,所有原材料里头最贵就是糖。糖在镇子上卖也才二十文钱斤。

十二文钱杯,卖出五十杯,二十就是十二两银子。就镇南那边富户就能承包三四十杯,这哪里是五十杯量?算算成本,就知这里头赚头有多大。『奸』商安琳琅对此等敛财行为毫无愧疚之心,甚至在琢磨加上布丁以后『奶』茶定价为二十文钱杯是否合适。

周攻玉毫无‘万般皆下品惟有读’清节『操』地思索片刻,犹豫:“二十文,喝人就少了。”

“也少不到哪儿去。”二十文虽然贵,镇南那边富户眨眨眼睛就能买。街这边镇子上姑娘咬咬牙也是能买得起。

周攻玉想,这倒也是。毕竟主要客源还是镇南那边姑娘『妇』人们。

『奸』商夫『妇』脑袋碰在起,觉得二十文定有点低。鸡蛋布丁做出来今日可是卖六十文碗。羊『奶』茶里头布丁小点,收太低也不大好。

『奸』商安琳琅脑袋拍,提议:“那不然还是三十文?”

周攻玉想,冷酷地点头:“可以。”

当出现我会不会,我有没有技术垄断场面时,卖多少钱都不算过分。

……

镇子上派祥和,甚至周攻玉经提议起招不到工就去瓦市买人。方村,方婆子又送了碗杏仁羊『奶』到桂花婶子这边来。大早起来煮,顺便就连桂花婶子份起煮了。

左右这羊『奶』也不值钱,里人每日要喝,她多煮点就是顺手事儿。

桂花婶子出了这档子事儿,方老两口也好些日子没有去镇子上。方老汉每日在里锯锯磨磨,正在用弄回来竹子做竹筒杯子。方婆子除了在做做饭洗洗衣裳,就是多多照看下精神头儿不大好桂花婶子。桂花婶子有亲人等没亲人,能照顾她也就方老两口。

桂花婶子虽然总叫她婶子,其实年岁也不是很大。三十三,有那人这岁数还给里添姑娘小子呢。就桂花这丫头命苦,三十三活得跟垂垂老矣老婆子似。方婆子有时候看着桂花婶子就仿佛在看年轻时候自己,这让她对桂花婶子有种难以用言语描绘同病相怜。

她也是年纪轻轻丢了孩子,结果辈子就没有孩子。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命里无子送终。

这事儿膈应了方婆子三十年,到现在都过不去。

庆幸余才句话激起了桂花求生欲,她憋着股气『逼』自己吃喝。『药』涂了两三日,人可总算是缓过气来。只是往日还能见着笑脸,如今是连笑都不会笑了。

“桂花啊,”人在村子里日子过得这么苦,不如去别处,“我们食肆还在招人,赶明儿我去镇子上跟琳琅玉哥儿说声。往后就在我们食肆后厨干吧。”

正好里食肆在招人,桂花是什么人她这么多年看在眼里。最老实不过,干活也利索。

方婆子心里打算,夜里就跟方老汉提了嘴。

方老汉倒是不反对,食肆后厨总归是要招人。琳琅再是能干,也只有双手。每日里不仅要招呼来来往往客人,空了还得给冯掌柜装香肠,好多事儿。招别人做不如招桂花,毕竟知根知底。只是这事儿也说不好,他们好意桂花不定接受。

方老汉拍拍心软老婆子轻轻叹了口气:“等跟琳琅玉哥儿商量以后再说,先别声张。”

“晚了,”倒是她没想周到了,“这事儿我经跟桂花说了。”

方老汉顿了顿,“罢了,说过便说过吧。桂花什么人琳琅也晓得,不会说什么。”

两人说了会儿话,又各自叹了口气,闭着眼睛睡了。

原本方婆子以为桂花那副哀莫大心样子,那日她说话没听进去。谁知大早开了门,收拾得干干净净桂花站在方门口。也不晓得站了多久,鼻子眼睛冻得通红。二月里虽然经算是渐渐转暖,朝晚还是冷厉害。她背着大包袱就吸了吸鼻子问:“玉春姐。”

玉春是方婆子闺名,经将近四十年没外人叫了。平常也就能从方老汉嘴里听到过回,再来就只有桂花叫叫:“说让我去镇子上食肆干活还数吗?”

“我,我……”她说着话眼睛就红了,嗓子里跟堵着什么东似哽咽:“村子里我日都待不下去了。我去镇子上做活,多苦多累我都愿意。只要给口饱饭,给住处就行。”

方婆子被她哭得心酸,粗糙手给她抹了把脸忍不住也红了眼睛:“数,数。村子里住不下去,就去镇子上住吧。我这就跟老头子说声,让他牛车送去镇子上。顺带跟琳琅玉哥儿说说。也别说什么傻话,要给食肆里干活,那就正经拿工钱。琳琅那丫头晓得,心善得很哩!她不会叫吃亏。”

桂花婶子呜呜地就哭了。怎么这辈子,哪怕是碰到外人都比亲娘亲爹对她好。

哭着哭着,她就要往下跪。被方婆子把扶住。

“有人就是没有父母亲缘,求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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