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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人不在江湖,江湖都是她的 (第2/2页)

“这间铺子生意这么好?”颜芝仪惊讶的问,人流量瞧是还行,但她觉得这么店子,不应该招来这么人眼红,毕竟也没什么热门商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莫过如是。”

陆时寒起初听荣医这么说也有些震惊,觉得涨姿势,但他会举一反三,听完荣医的总结已经是恍然大悟,“若不是有您帮衬,我跟仪儿怕是也要四处碰壁。”

颜芝仪这唏嘘起来,也是,与其同情别人,还是先给自点蜡吧,要不是灵光一闪找到荣医这要钱有钱、要店有店的土着合伙人,她现还不知道上哪儿搞店面呢。

搞不好也要像上家这样,为没有过硬的关系,开得好好的店也随时可能被人赶走。

荣医谦虚的摆摆手,“凡事总有远近亲疏。”

说得好!颜芝仪已经痛定思定,有新的目标,“要是我们的生意做得好,我也来买商铺。”

陆时寒:……

荣医还挺认可的样子,仰头大,“有志气,你若是攒够银子,老夫愿意把这间铺子转手给你。”

“那便这么说定。”颜芝仪也没管荣医是打趣还是认,反正她以这为新目标,回去后更加积极努力工作。

有句话叫越努力越幸运,接下来的日子,颜芝仪逐步完成自制定的研发目标,也顺利找到朱砂的替代品,就是据说大牌口红都用的胭脂虫。

当然如今的胭脂虫还不叫胭脂虫,而是胭脂红,大齐朝目前也没有广泛添加胭脂中,只有那些愿意一掷千金买颜料的人画家能接触到它。

颜芝仪能发现藏得这么深的胭脂虫还要感谢沈令淑。

沈令淑嫁入冯家那天,冯大人算是正儿八经、广而告之收下陆时寒这学生,便也不再矜持或是避嫌,隔三差五让他去家里吃饭,颜芝仪每每都被带一起去,一来二去也就跟沈令淑熟络起来。

当初进京的路上,不只是颜芝仪对沈令淑留下深刻的印象,沈令淑对她同样颇有好感,碍于身份没能亲近起来,如今缘际会,彼此又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往,这便是缘分,两人立刻一拍即合,跳过许磨合试探的环节,快亲近起来。

年纪相近的姐妹相处自然是喝喝茶逛逛街,沈令淑现嫁为人『妇』,可以堂堂正正、大大的出门,再不必戴什么兜帽。

也是出去逛街的时候,颜芝仪知道,当初进京的路上沈家下人那么过分讲究沈令淑一言一行,也跟她即嫁入冯家有关。

冯大人是身居高位的吏部尚书,朝中是以清廉公正、光明磊落而着称的,外边读书人都视其为清流代表、贵不可言,只是同样也让不熟悉又需要与冯家打交道的望而却步,担心他们过不近人情。

沈令淑的『乳』母也是这么担心的。

『乳』母是沈令淑早亡母亲的贴身丫鬟,不说见证沈家的荣辱兴衰,但是当年老爷还没有外放的时候,当朝吏部尚书正是老爷的父亲,人人都知道这位置关系底下官员的升迁考评,说是大权握也不为过,尽管那时老爷年事已高,同为吏部尚书,已经日薄西山的老爷,不似年富力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未来成就绝非如此的冯大人这般令人敬畏,可身为当朝二品大员,沈家那时也是门庭若市的。

后来老爷去世,人走茶凉,大老爷虽还京为官,能量却大不如前,以至于他们老爷外放年,始终不能调回权力中心的的京城。

好老爷去前为自家姐说门好亲事,冯大人这些年步步高升,他的嫡幼子听说年纪轻轻颇有华,冯家几子都是进士出身,想必冯四公子也是如此,那他的家世和前程可就比姐好。

『乳』母自亲妈眼,瞧姐琴棋书画、温婉贤淑,简直无一处不好,可也知道世人会如何看待这桩婚事——沈家原就高攀冯家,何况姐还有致命缺陷,母亲早逝的女子被世人视为福薄,讲究些的人家都不愿意把福薄的女子娶进门。

所以这些年瞧冯家蒸蒸日上,『乳』母心中是既喜且忧,就怕冯四公子前程大瞧不上姐。好不容易熬到家中老夫人和大老爷来信让姐进京,字里行间还暗示一下准备婚事,『乳』母欢喜的同时,也更加患得患失起来,盼这么年,就这临门一脚可不能再出岔子,进京的路上就如书中所说那样,步步留心,时时意,不肯轻易说一句话,行一步路,把心翼翼四字表现到极致。

事实上,『乳』母的这份谨慎微、用心良苦,倒也不算完全余,只是针对错对象,冯大人治家严明,冯夫人也睿智明理,从来没有要出尔反尔、另寻高枝的意思,反倒是身为姐长辈的大夫人,瞧冯家蒸蒸日上便眼热,想让自女儿提这门好亲事,此这些年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拖不让老夫人把姐接进京,好早日与冯四公子培养感情。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冯夫人不曾接大夫人的茬,姐也顺顺利利嫁给冯四公子,眼瞧夫妻相处融洽,『乳』母心满意足。她如今非但不拦姐跟陆夫人来往,反而是最恨不得她们天天一起的人,最好让姑爷也跟陆大人相处,学一学陆大人是如何对待妻子的。

陆夫人自深居简出、不爱出门走动,声恐怕是要传到家家户户,不仅是嫁为人『妇』的夫人们羡慕她倍受夫君喜爱的好福气,如今就连一些高门贵女也知道听说他们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的故事。

当是应验那句话,人不江湖,江湖到处是你的传说。

可惜颜芝仪如今不但深居简出,还一门心思搞事业,更加不知道外边关于她的传说。

说回那天与新朋友约去逛街,例行公事逛首饰店、绸缎庄和胭脂铺之余,两人还去好几家洋行,颜芝仪看出沈令淑好像是有目的寻找,好奇一问知道,原来她特意出来是想买一种为胭脂红是舶来颜料。

『乳』母评价沈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全是滤镜加成,至少绘画这一项她担得起精通二字,颜芝仪看过她做的画,那叫一栩栩如生、精美绝伦,当时就想要拜师学艺——当然现她行程繁忙,这项计划只能暂且延后。

沈令淑善画,也爱画,就免不为兴趣爱好一掷千金,那些珍贵的绿松石、孔雀石等宝石制成的画画颜料不够她赏玩,还用上来舶来品。

爱画之人也用胭脂红入画,知道这是珍贵且稀罕的舶来品,却不知道它为何而稀罕,但沈令淑为随父亲福州府生活年,那里海贸可比京城繁华,什么舶来品没见过,胭脂红的来历她也曾听番邦人介绍过,觉得挺奇特就记心里,颜芝仪问起来,她便特意给她也介绍一遍。

沈令淑表示,这是由生长一种植物上的虫子碾碎而得,可入画就能发现,其『色』泽浓郁、光华流转,竟然不输那些贵的绿松石、珊瑚红,且她用这胭脂红已有年,早年画作也不曾褪『色』,可见胭脂红同宝石颜料一般经久不变,质量完全对得起价格。

沈令淑只是跟朋友分享一自觉得新鲜有趣的东西,颜芝仪听得却是双眼放光,生长植物上、颜『色』浓郁持久,这不就是胭脂红嘛!

还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颜芝仪瞬间满血复活,比沈令淑还要积极,拉她跑遍剩下几洋行,终于找到传说中的胭脂红。

她跟沈令淑确认几遍,又把洋行掌柜叫过来询问,确定就是她要找的胭脂虫后,便二话不说学沈令淑,也让二称上二两,伙伴惊讶又期待的目光中,面不改『色』表示既然颜料这么好用,她也买回去给寒哥试试。

沈令淑虽然有些失望她不是想买一起画画,但对理由也并不意外,毕竟京城谁不知道陆大人和夫人感情好?起初还有人说陆夫人是胭脂虎,把陆大人管的死死地,就差没有每天揪耳朵教训丈夫。但随陆大人一次次携夫人来冯家拜访,传言有改变,陆夫人不是胭脂虎,而是红颜祸水,把陆大人『迷』得三『迷』五道,去哪儿都离不开她。

总之不管怎么传,大齐妻奴这宝座陆大人是坐定。

颜芝仪同样不知道沈令淑的想法,她虽然把陆时寒拉出来当一回工具人,心里还是惦记他的,想给他带点正经礼物,便洋行认寻找起来,最后找到一张『毛』毡。

这段日子她的努力似乎感染或者说是刺激到他,他也更加发奋图强来,到如今出版初稿即完成,不出两日就可以送给各位打好招呼的大佬检阅,不过按照陆时寒的说法,初稿之后可能需要大范围的修改能最终定稿,所以颜芝仪觉得这厚实又软硬适中、适合当字垫的『毛』毡,送给他当礼物也不算迟。

说起来她早就觉得寒哥那么大咖的明日之星,至今还用上学时的麻布当字垫,连锦缎都不舍得用,他自表示棉麻更为厚实,锦缎轻薄,不适合垫写字,可是颜芝仪旁边看都于心不忍,觉得委屈,今天终于有机会给他换掉麻布垫,她还挺期待他的反应。

从洋行出来,颜芝仪就迫不及待跟沈令淑分别,美滋滋回家去跟陆时寒分享今天的收获。

她回家的时候还没看到陆时寒,这不奇怪,毕竟他还没下班,倒是杨妈美滋滋的说世子殿下又叫人来送东西。

颜芝仪同样不是意外的样子,至少表面上一派镇定,哦一声妥善放好从外面带回来的战利品,去看齐王世子给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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