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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乌,你还说你不会生孩子 (第2/2页)

幽幽苍天,皎皎日月。

山川巍峨,江海浩渺。

子孙绵泽,唯万物生。

人在还没有历史之前,无先祖可言,无文学可究,不如往后塑造起一个个泥胎金身的神佛来寄托心灵,只能敬奉万物为神明。

他们跪拜天地,崇敬山河,更多时候则靠自己活下去。

乌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声叹息,唯物主义者难得虔诚一回,在装神弄鬼之外低头祈祷今年能平平顺顺,万无一失。

青的惨叫声一直到了夜深,与外头狼兽的嚎鸣此起彼伏,男人们迅速拿起长矛,灵活地蹬着木排上的绳子窜上大树,将身体藏匿在树冠之中。孩子们拿着弓箭落后些许,被男人们提了一手,没多会儿树上就蹲满了人。

后半夜,狼退走了,青的声音也没有了。

乌罗的心不由得“咯噔”一声,他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在荒凉寂静的夜晚里,狼嚎渐渐沉寂,转为萧瑟的风声。巫者下意识走到洞口下聆听声音,山洞里的人仿佛在一瞬间都消失了一般,没有痛呼,没有尖叫,没有哭泣,也没有愤怒。

“奇怪……”乌罗的声音不自觉都放轻了,他在风里喃喃,“怎么了。”

只是没有声音。

哪怕是一点声音也好,可什么都没有。

男人们接二连三地跳下来,在底下接住小猴子似的孩子,他们安静无声地走上前来凝视着乌罗,仿佛在寻求一个依靠跟支柱。白连肚子差点开膛的情况历历在目,那样的伤势与肠穿肚烂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可是他在乌罗的手底下好起来了,能吃很多很多肉,能继续狩猎,甚至没留下一点痛苦。

有些伤好了,往后还会反反复复地痛,像是烂进身体里了。

过了许久,乌罗简直怀疑要过去一个世纪了,婴儿的哭泣声才忽然响了起来,起初是很微弱的,后来就慢慢大了些起来,女人们如释重负的欢笑声与抽泣声一并随着这个刚刚降生的新生命而在这片大地上重新降临。

其中也有青的声音,她正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听起来很疲惫。

“呼——”乌罗终于松了口气。

男人们则欢呼起来,还有不知道谁推搡了乌罗一把,差点没把他扇到山壁上去。

没过一会儿,首领就用兽皮裹紧新生儿走下来,按照往常的经验,青还要再生出一些血来,她抱下来是想让乌罗看看孩子有没有问题。

“怎么了?”乌罗看了看孩子,忍不住皱起眉头,婴儿看起来非常小,身上满是血迹跟污垢,他特意看了看脐带,脐带倒是系得很好,也割得像是那么一回事。他怕孩子受凉,赶紧又把兽皮给裹回去了,严肃道,“这里太冷了。”

首领点点头,她一脸忧『色』道:“乌,他生下来,没哭。”

“没哭?”乌罗眨眨眼,觉得自己了解的不够充分,“然后呢?”

“青抓他,他才哭。”

乌罗松了口气道:“这样啊,没事,应该是喉咙里的黏『液』堵住了,有些孩子反应慢,或者就是不喜欢哭。以后要是有类似的情况,你就拍一下他的脚心,或者拍拍屁股,他就会哭了。”

“会傻吗?”首领又问道。

乌罗盯着这个新生儿沉思片刻道:“这个现在是没办法看出来的,也有极少数不哭的个例,傻不傻要看长大的,不过你不用太过于担心,应该不会是个傻的。我看他挺好,这样,我们先给他洗个澡,换下衣服,这么血刺呼啦地你就敢抱出来,不怕脐带感染。”

首领眨眨眼,她仍然没懂,不过听明白了乌罗要给孩子洗澡的话,就有点发愁道:“这时候,不能,洗水。”

乌罗纠正她:“可以洗热水。”

热水已经烧好,温度已经被寒风冷得恰到好处,他们带着孩子进了山洞,而洞里蔓延着一股腥气,青看不出来脸『色』发没发白,她靠在堇的腿上休息片刻,似乎准备撑起身体来帮忙照顾婴儿。

“让她躺着吧。”乌罗急忙道,“热水来了,让她也清洗下,用『毛』巾擦擦。”

众人这才七手八脚地忙起来,男人们负责将热水搬上来,而乌罗让首领先托着孩子简单擦拭清洗掉污垢,尽量避开脐带部分,自己则去找了婴儿服出来。

等到忙完,天都快亮了,青生产的事打『乱』了篝火晚会之后的休息时间,没有人能在生产这件隆重的大事上好好休息,倒是有几个孩子犯困,被他们的父母搂在怀里或是靠在肩膀上,安心睡过这个晚上。

首领一边擦洗婴儿的小手,一边看着乌罗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所有人,不由感慨道:“乌,你明明,就会生孩子。”

乌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认真地看着首领,对方也回敬炙热而真诚的目光。

这话就没法接。

被装入婴儿服的新生儿看起来温顺乖巧,长得都跟后世的新生儿一模一样得丑,乌罗『摸』『摸』他的脸,不敢碰嘴唇跟眼睛部分,怕自己手上会不会有什么没注意到的细菌。不过乌罗清楚等过几天这个孩子就会长开来,不谈那个没见过面的父亲,光从他母亲的基因来看,也不会太难看。

部落里的人对棉被有一定程度的爱惜,真正被弄得特别脏的只有乌罗那一床棉被,还是因为之前男人们受伤的缘故。这次青生产,她们甚至都舍不得让她躺在脏棉被上,底下是干草床跟一块兽皮,这会儿包裹着排出来的东西准备清理。

女人们快手快脚地给青擦洗了身体,这才让她躺在棉被上歇口气。

“把全身都盖住。”乌罗叮嘱她们道,然后把孩子递送过来。

青显然对这么精致的小衣服感觉到有些茫然,她战战兢兢地『摸』着婴儿服,好似生怕把衣服给『摸』坏了一般。倒是有几个孕『妇』围上去,脸上都带着笑容,部落里的东西是公有的,更别提这不是青自己的,而是巫拿出来的,意味着她们的孩子出生后也可以穿这样的小衣服。

这年头哪有什么一手二手的概念,要不是衣服太小了,她们自己都想穿一穿。

堇跟乌罗比较熟悉些,她雀跃地跑过来询问道:“乌,那个是你,编的吗?”

乌罗疑虑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堇的手,一脸严肃地反问道:“请问,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呢?”

“啊——?”堇疑『惑』道,“什么?”

乌罗的玩笑话失败,他只能叹着气摇摇头:“不是我。”

堇嘻嘻笑着,显然不信,这让乌罗忍不住想质问她到底为什么要问,问了又不听,听了又不信。

不过一群原始人围着一个穿现代服的小宝宝实在有够怪异,看起来好像是什么现代文明的遗落物一样。

乌罗突兀地想起了人猿泰山,那只丧子的母猿捡到泰山的时候,可能那个孩子就是那么待在与这相差无几的襁褓里。不过这么想对青就实在是太失礼了,这毕竟是人家亲妈,刚刚大半夜努力生下来的。

不过,但愿这个孩子能跟泰山似的健健康康——虽然她好像是个小姑娘,但不要紧。

青平安生产的事让整个部落都很开心,只不过加上之前的篝火舞会,他们已经亢奋地太过了,连首领都难掩疲态,因此众人很快就各自找个地方睡下了。

他们的部落又得到了一个健康平安的新生儿,哪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

等乌罗睡醒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了,这次首领都睡晚了些,他们吃过午饭,安排各自的工作去做,又开始崭新的一天。

等到乌罗醒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已经开始干活了,山洞外头孩子们在互相练习『射』箭,他们用来练习的几乎都是在天空飞来飞去的鸟雀,要是鸟雀不在,他们就把雪团搓『揉』起来,由着一个人往空中扔掷,另一个拿弓的则用箭『射』穿雪团。

要是谁『射』不准,脱靶了,就换他去扔雪球。

弓箭生产得并不多,加上每只箭都非常珍贵,每个孩子都十分珍惜练箭的机会,生怕自己会慢一步。

洞『穴』里只有少数几个女人在编绳子,而青正在温柔地逗弄自己的小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出生没哭的原因,她对这孩子施加了比其他孩子更多的耐心跟关注,好在她其他的孩子都已经能照顾自己了,最多是在雷雨天会跑来躲在她怀里。

这新生儿睡在一个方形的箩筐里,她离不了人,一旦静止不动就会不安地动弹起来,青不得不定时看看她,导致手头的工作进展缓慢。

干活快慢倒是另一回事,这样太麻烦了些。

“青,你去拿两根木头来,要头部分开的。”乌罗用手比了一个“y”型字,将她身上背着的箩筐接过手来,慢悠悠道,“我给你做个新东西。”

青恋恋不舍地看着女儿,温顺地听从了乌罗的要求,她问道:“就两个吗?”

“对。就两个,足够了。”

两根树杈对这会儿的部落完全是小事,他们造墙的时候大概收集了少说能烧小半年的树枝跟叶子,虽然有一大半糊墙了,但还有一大半留着。堇跟敷敷递来了给他留着的食物,她们有些忧心地看着乌罗,之前冬天他省口粮的情况令人记忆犹新,不过这会儿食物充足,用不着巫者留食物给孩子们。

哪怕他饿不死也一样。

“吃吧。”

这次乌罗没拒绝,他也是真饿了,又不是每次都有机会『摸』到箱子里去不被发现的。

等乌罗吃完东西,青也拿着树棍回来了,山洞的地是松的,乌罗拧了拧,把两根树棍钉入到地里去,又将方框上充作背带的绳子重新搓成型,让青学着自己的绑法固定在了树枝上。他用手轻轻拨动悬空的箩筐,还睁不开眼睛的婴儿得到安抚后又再度安静下来。

“这个叫摇篮,没事儿别『乱』摇,让孩子睡着就好了。要是她哭了,你就晃一晃,免得你一直照顾着太累了。”

很显然,乌罗善意的劝告并没有起任何作用,女人们几乎都新奇地凑了过去,每个人试着晃了一下,直到小婴儿被手动的摇晃晃得再度大哭起来,她们才收住自己罪恶的手,老老实实地重新干起活来。

敷敷有些羡慕地看着青,不过她倒是不太遗憾自己没早点遇到乌罗享受这些,而是连带着一同高兴,这个部落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她们的孩子。更何况,薪正在健康地长大着,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再说,小木盆最早的时候,也是乌拿给薪洗澡的。

乌罗吃过自己的午饭之后就出去了,他自觉除了做点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产后护理之外没有别的用处,因此老老实实地远离并不擅长的领域。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在庆贺新生儿的降生,因此难得停了一次雪,他们之前为了篝火晚会清理过一部分雪。昨夜可能又下了一层,格外薄的一层,这会儿正在日光下缓慢地消融着,像潺潺的溪流没入肥沃的泥土之中。

不过蓄水池还是没解冻。

乌罗甩甩脚,把鞋子上的泥点子甩进了洁白的雪堆里,这雪扫了又下,清了又积,等到融雪的时候得把门打开,不然这片空地等到开春非得泄洪不可。

那时候也不必去河边玩了,把几个孩子丢进去就可以直接开始演《原始封神榜》第五十四集:乌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乌!”

树上树下还有空地上到处都有人跟他打招呼。

每棵树上都垂下一根绳子,这时候的人们敏捷点得也非常高,他们可以通过木头上的绳结窜到树上去,不过基本上都是在最底下也最粗的树枝上待着,没有谁会到最顶上的树冠去。因为怕攀爬会把绳结弄散开,他们在每棵树上刻意系好一条绳子,这样就借着绳子攀爬,不必去攀登木墙。

有时候他们想到另一棵树上去的时候,就直接拿绳子『荡』过去。

乌罗就看着他们『荡』来『荡』去,觉得泰山不该是山洞里那个刚出生的小姑娘,而该是眼前这群充满童真的男人们。

很快就有人『荡』到了乌罗面前,好在绳索不够长,他是直接飞过来跃到巫的面前,目光炯炯有神。

“早啊,今天天气挺好的啊。”乌罗有点想不起他的名字来了,只好微笑以对。

毕竟部落五十来个人呢,他每个都起名,总会有几个特点不明显且不太受人关注的被忘在脑后。

“好?”对方懵了懵,挠挠后脑勺纠在一块儿的头发,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看看太阳又看看乌罗指向天空的手指,憨憨地笑,“好!”

沟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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