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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视频 才一周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第2/2页)

因为胎儿已经五个月,并不能全麻,赵贝贝是能感受到孩子慢慢离开她的。到底不是什么狠心的人,手术中途的时候,赵贝贝就哭成了泪人。

肖雅看得也相当揪心,但为了在旁边给朋友打气,硬撑着罢了。

而时雨则是看得触目惊心,这是她第一次观摩引产手术,不得不承认,这是对孕妇进行身心双重的打击。

胎儿被引产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能看到大致的器官形状,她眼睛阵阵酸。明明做过那么多次解剖实验,甚至进过几次手术室观摩手术,但眼前的一切仍令她胃中翻腾。

这种感觉就像是亲眼看到一个婴儿被杀害,而自己什么都没做,反而是在旁边观摩。

可时雨观察主刀的医生,对方满脸的淡定,这样的手术仿佛已经做过很多场,见怪不怪。

她不禁蹙眉,难以想象这些做引产手术的医生,一路是怎么走过来,才能练就今日的强大内心。

孕育一个生命需要十个月,而扼杀一个生命连一个小时都不到。

赵贝贝被推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苍老了很多,时雨和肖雅都看得五味杂陈。她要救的人是亲弟弟,谁也不能说她什么,换做其他人,很可能也是这么个结果。

因为胎儿有些大了,赵贝贝被安排在医院观察三天,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再出院。

自然,她被分到了肖雅的手上。

而手术过去整整12个小时,时雨都快下班了,赵贝贝的家人居然一个也没有来!

“阿雅,我能问一个关于贝贝的问题吗?”她试探着对肖雅说。

肖雅哂笑一声,“得了,你是想问为什么没人来看她吧。”

时雨点头,“恩,她老公那边不来就算了,为什么她父母也没人过来?”

“还能为什么,照顾儿子去了呗。”肖雅语气冷漠,说完还翻了个白眼。

时雨就不明白了,“那也不可能十个小时都走不开吧,又不是只有一个人在照顾。”

“诶,你不知道赵家那三号是什么样的人。大学的时候,贝贝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赚生活费,一个月挣两三千块钱,自己只留800,剩下的全部寄回家。可即便是这样,赵东还是不省心,三天两头在外面赌钱、打架,输了就问赵贝贝要钱。”

时雨眉头紧拧,“那赵东不是比贝贝小不了几岁吗,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自己挣钱?赵家父母也不管?”

“管?”肖雅话语里满是气愤,“他们也要管得到啊,他们那样的家庭,有个儿子就当宝,女儿呢就是草。从小溺爱纵容儿子,贝贝她简直就过得像个继女灰姑娘,他们那家人就是吸血虫!”

时雨震惊了,她原以为这样的事情只存在于电视剧里,没想到居然会碰见真人真事。

“那贝贝她为什么还要这么纵容她的家人,对于她弟弟这样的人,就应该以暴制暴,让他自己体会体会挣钱有多难,嗜赌就应该让他得到赌博的代价。你之前怎么不劝劝贝贝呢,她总不能一直这么软弱吧!”

肖雅:“你以为我没劝过吗,但是吧,这人有时候心里就是贱得很。毕竟是亲生父母,他们越不重视你,你就越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很多重男轻女的家庭都是这样的,女儿一方面痛恨父母的重男轻女,另一方面又极其努力地证明自己的实力,企图让他们也看见自己不是吗?”

时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这一本太难念了……

但想到白天自己在手术台所看到的一切,她忍不住问:“可赵贝贝为什么要说这是她的命呢?其实像你说的那样,父母将她养大确实有养育之恩,但她从大学到现在也已经还得差不多了吧!如今她还愿意用自己肚里孩子的命去救赵东的命,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感谢和怜悯之心吗,居然都不来看她。”

“诶!”肖雅忽的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因为赵东之前救过贝贝的命,差点就死了,所以,贝贝这是想还他那一条命吧!”

*

凌晨两点,已经到时雨下班的时间,她临走前看了一眼,赵贝贝还是一个人在病房。

走出住院楼的时候,她胃里像吞了颗苍蝇似的难受。

即便这是赵贝贝的个人选择,可时雨到底只有十九岁,又怀着一颗医心,还是不可控制地受了影响。

夜已经很深了,周围除了路灯以外,就没有其余的光芒,衬得时雨有些形单影只。

算算时间,韩昭年那边应该是上午十点过一些,她摸出手机顿了顿,突然好想给他打电话。

心里想着,她也就这么做了。

时雨以前从来不在心情低落的时候给别人打电话,怕传递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

无数的经验告诉我们,当你心情十分不好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一个人呆着,将他们全部泄掉以后大梦一场。

越洋电话拨出去的时候,时雨是有些紧张的,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那样的冷漠。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诶,果然她还是不适合做一个悲情的小姑娘吧。

时雨闷闷地收起手机,匆匆回到宿舍,蒙头大睡。

第二天还是夜班,时雨这一觉睡到了中午,确切的说是在中午被饿醒。

她并没有点亮厨艺技能,也从不吃外卖,只得爬起来,打起精神出去觅食。

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外边阳光刺眼,时雨出宿舍大门的时候,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然后,她好像出现了幻觉?

或许是她太想念韩昭年,昨晚的电话又没打通,时雨居然迎着光看见了那个英挺的男人。正午的阳光从头顶洒下,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中,仿佛从天而降的帝君。

时雨大力地揉了揉眼睛,感叹自己真是饿花了眼。她往楼梯下走去,越往下,男人的样子就越是清晰。

终于,在她和男人面对面站立的时候,韩昭年轻轻一笑开了口。

“怎么,才一周不见就不认识我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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