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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孕而生 第77节 (第2/2页)

回头,她才发现傅子慕一直跟在她身后。

人死如灯灭,所有的一切在人死后都变得毫无意义。她忽然看开了许多,纵然傅子慕说的多过分,却真的帮了她们很多,所以她由衷的感激:“谢谢你,傅子慕。”

他扯了扯唇,疏离而冷淡,只说:“要回去吗,回去的话我送你一程。”

“好,谢谢。”

这几天,她几乎没合过眼,整天整夜的陪着张晓曼,她真的累了,连说话都觉得费劲,上了车后,就很瞌睡。

可是傅子慕坐在旁边,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别扭,所以一直强打着精神。他似乎也看出她的勉强,笑的很冷:“想睡就睡,不用怕我把你卖了,我会把你送回我小叔的别墅去的,小婶婶。”

他冷不丁的一声小婶婶,可把唐末晚吓的睡意全无,再怎么傻也能听出他话语中浓浓的讽刺,唐末晚的嘴巴瑟瑟的,没有回应,却是真的睡不着了,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堵无形的墙,他们的关系也注定了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能不相互干涉,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熟悉的地形和环境出现在眼前,她终于真的放下了心,直到车子停在别墅前,她下车,傅子慕也没有任何的为难,她回头朝他挥手,让他路上注意安全,他二话不说,开车走了。

疲惫的进了屋,才发现桌上放着一碗汤圆,她恍然惊觉,原来今天已经冬至了。

民间向来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这一天,对盼着过年的人们来说,意义非凡。

福伯已经睡了,别墅内静悄悄的,这几年的奔波,与生离死别,让唐末晚觉得异常的孤单,心异常的脆弱,她好累,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好想有一个温暖的环抱可以让她依靠。

她吃了汤圆,没有回房,直接上了三楼,进了傅绍骞的书房。

那种寂寞的压抑的绝望的窒息的感觉让她想好好哭一场,为自己的青春,为张晓曼的青春,为她们无处安放的彷徨与烦恼。

身体上的伤总有一天会好,那么心口上的伤呢,那么惨烈的血淋淋的,要多久才能愈合。

她太想了,太想了,想的再也等不了,直直的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明知道他可能在忙,可是她真的忍不住,积攒了这么多天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好想有个人安慰自己。

他不接,她就一遍遍打,一遍遍打,眼泪不知何时模糊了她的眼,可她不愿意放弃,就这么执着的坚持着坚持着,眼泪早已如汹涌的潮水,打湿了屏幕,她喉头哽咽,哭的泣不成声,所以当傅绍骞接电话的那一刻,只听到了她嘶哑的悲鸣。

他心一怔,静静的听着她哭,也不知哭了多久,等她的声音微微小下去一些,才轻声开口:“哭完了?”

她被说的不好意思,嗓子早已哑了,虽然极力抑制,却还是一抽一抽的:“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会已经开完了。现在心里舒坦点了?”

是舒坦很多,她点了点头,却也开始害怕她都积压了这么多情绪要爆发,那么张晓曼呢,究竟是什么样的决心才能支撑着她不倒下,心酸涩到不行,他就像她抓住的大海中的一块浮木,她只想将这些话说与他听,不自觉的,话语中也流露出诸多依赖:“你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好难过,我好想有个人陪我。我坐在书房,坐在你的位置上,你别骂我,我又偷溜进来了。”

傅绍骞握着手机,站在国会大厦的高层,脚踩着坚硬的地板,窗外是鳞次栉比阡陌纵横的高楼大厦,可是这一刻,他的身体就像是浮在了半空中,疼,痛,以及巨大的思念如狂潮般席卷而来,竟让他双腿发软,有些站立不住。

再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他如此多的情绪变化,再没有一个女人这样牵动着他丝丝缕缕的感情起伏,他完全可以想象她坐在自己椅子上哭的凄惨的模样,他甚至就想就这样丢下一切,不顾一切的飞回去,那股如热血的冲动,在他的心间涌动着,涌动着,几乎难以自持。

可他到底是一个成年人,成熟稳重的人,理智让他倾轧了自己的感情,他努力维持呼吸的平和,声音的冷静,对她说:“我不骂你,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张晓曼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人生的路很长,失去或者得到,都是必经之路,她经历的这些,每个人都会经历,她只是比平常人提前经历了这种苦难,要跨过这个坎很难,可是,除了她自己,谁也帮不了,你已经尽了全力,这已足够,好好去睡一觉,也许等你醒来,我就回去了。”

“真的吗?”她握着手机,心脏砰砰跳。

他嗯了一声:“去睡吧。”

“我,我等你回来。”

她入睡前,悄悄许愿,傅绍骞,但愿你能入梦来。

第97章 置办年货,爱的尊严

可梦就是梦,奢望就是奢望。

看着周围熟悉而清冷的一切,什么都没变。

傅绍骞远在美国,如果那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哪能这么轻易的回来。

但他承诺过会回来跟她过年,日子也是过一天少一天的,她觉得很有盼头。也不知道张晓曼到家没有。她在床上给她发了个短信询问,张晓曼没有回复,她等的有些心浮气躁,干脆起床下楼。

福伯给她准备了早餐,还在客厅里搞卫生。他年纪大了,竟然还上上下下的,看的唐末晚好不担心,赶紧说:“福伯。你放着,这些卫生我来搞就可以,你别动了,太危险了。”

福伯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怎么相信:“你会搞吗?少爷要求很高的,这些每年都是我亲自搞,别人搞的都不干净。”

唐末晚连连点头:“我会,我会,你先下来,你在旁边监督我嘛。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就说,重新擦一遍就是了,你这样太危险了。”

福伯看看唐末晚,又看看上面的玻璃,终于放弃,颤巍巍的在唐末晚的搀扶下爬了下来,唐末晚松了一口气,叮嘱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千万别自己爬上爬下的,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呢。我先吃口饭,吃完了我来搞。”

她快速的解决了早饭,就去厨房找了条围裙系上,其实别墅很干净,都快到纤尘不染的地步了,家政也每周都过来搞卫生,哪有什么可擦的呢。

福伯这么做,不过是图个辞旧迎新,过年的吉利吧。

看着唐末晚的麻利劲,福伯还是很诧异的:“唐小姐,真没看出来你还会搞卫生。”

唐末晚笑眯眯的,一边擦一边与他聊着天:“难道不是每个人都会搞卫生吗?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她随意说着,手上动作也没停,福伯眼中流露惊诧,却不动声色道:“这也不一定,现在的女孩子很少会搞卫生了。”

“是吗,我从小都自己搞,我觉得这很平常啊,也没什么技术含量,福伯,你看看,亮不亮?”她拿着抹布,坐在梯子上面,邀功似的冲着福伯笑。

福伯平时寡言,此刻却露出了几分真心笑意,看唐末晚的目光也柔和很多:“还不错。”

“那好咧,我就继续了啊。”唐末晚擦的很起劲,这真的太平常了,如果在唐家,这时候佣人人手忙不过来的时候,她都帮忙搞卫生,所以她一点也不娇气,会的东西实在很多。

不过以往她多多少少总是有些抱怨的,不像今天,格外卖力,心情还如外头的阳光般灿烂。

张晓曼的短信姗姗来迟,可终究是来了,她说:晚晚,我已经到了,谢谢你的关心,正在处理我爸的丧事,所以回复的晚了,请见谅。

唐末晚放下心来:晓曼,保重,有事给我打电话,能帮的我一定尽量帮。

好,新年快乐。张晓曼还能在这个祝福她新年快乐,该有多心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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