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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与川岛的纠葛 (第2/2页)

我进入公司那年,川岛永树刚刚从日本总部调来任职副总,年轻有为,英姿飒飒,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得意得不行。这还算好的,因为毕竟在公司里,这厮还能秉承日资企业的一贯作风,一副道貌岸然,只是偶尔实在憋得难受,朝小姑娘挤挤眼睛什么的。大家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搭理他。

可是这厮下班扒下西装就换了一副德行,惹得公司里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防贼似的防他。他以为这里的规矩跟岛国一样,他以为中国的花花姑娘都是天生犯贱,甘愿倒贴给他玩儿。他要真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也行,可他也不撒泡猪尿照照自己那德行,横竖就是一怪物:xo小胡萝卜腿上戳着一个肥猪头流窜于人间,走那儿都是一个标准的活祭台,人家顶礼膜拜他还直乐,挥挥手道一句谦:“抬举兄弟了!”

我常想,这么一个怪物是怎样来到人间的?他这猪屎样,也就只有后来那个在公司里资格比我老、却无比幼稚、傻逼透顶的许艳才会有眼无珠地和他勾搭成奸。

这厮引起公愤是必然的,骚扰骚扰这个,撩扯撩扯那个,最后连前任老总都忍不住发火了。可他不但不收敛,反倒愈加变本加厉,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敏感地觉察到,老总在中国公司快待不下去了。好家伙,这下可把他忙坏了,张家摸摸李家瞧瞧,挨门挨户将女职员的家庭情况弄个门儿清!美其名曰:体恤员工。

最后公司上下一致决定暴动。怎奈这厮后台似乎很硬,自下而上的民众起义很难撼动他的地位。众人遂吁声一片,作鸟兽散。

其实因由并非如此简单。问题的关键在于公司根本不能理解你投诉的理由:下了班就是私人时间,过私生活,谁能管谁怎么着,没犯法谁也管不了;公司又不是修道院、清真寺、和尚庙、尼姑庵,更不是精神文明建设的指挥所,公司是赚钱的。只要能给公司赚钱为公司盈利,管他下了班做什么,都一样是好员工!犯了国法有警察逮他法官判他,与公司何干?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强奸你,逮着证据你可以告他,逮不着算你倒霉,你还得跟没事儿人似的对他春风满面,听他喝斥服他管。

这厮在工作上不敢跟我作对。一来本人行得正,所做之事光明正大没有小尾巴,他也确实找不到把柄;二来这厮志大才疏心大胆小,不敢造也造不出什么伪证来栽赃陷害。只不过他毕竟还是上司,正常的工作指示只要不过分,该听还得听。

看着公司的小姑娘们如一朵一朵初绽小花骤遇严霜,枯萎凋落,一瓣一瓣任人采摘践踏,我内心愤愤不平!那可都是某某人的乖女儿、某某人的亲亲小妹啊!我这人虽不才,四方留情,八面播种,东边日处西边欲……总之就是淫棍一条,但本人从不用强,也从不吃窝边草,做人可以下流,但不能下贱。

所以,教训这只畜生就成了迟早的必然。这事,却要从一个小混混苏群说起……

苏力的弟弟苏群开了一间酒吧。酒吧开在北京使馆区三里屯,距我们招待总部视察工作的长城饭店不远,过了长街,便可入眼那片闻名遐迩的霓虹喧嚣。在当年,那是国人砸老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地方。

酒吧原是一个新西兰籍富婆的隐匿资产,后来随着丈夫移居海外,就把它留给了娘家。娘家人一不懂管理,二没精力没门路,不愿意操这个心,就把它盘给了身上有几两碎银子的京城小混混的苏群。

苏群本来资不抵债,但其人能坑能骗,牛逼吹得天响,说出来也算是一种能耐。借此,倒转腾挪,竟搜金刮银东挪西凑的攒下了家底。当然,光靠他一个人还盘不下这个店面,这也是他一直对苏力溜须拍马的原因——苏力占了一半股份,外带替他打通关节的花销,也算是这个酒吧的幕后大老板。

苏群自此跟在苏力后边大哥长大哥短的腻个没完没了,以前他从没拿正眼瞧过自己这个老实巴交的大哥,觉得他没出息、没能耐、没才、没色、活得没劲。可是这次他看走眼了,没想到大哥家底这么丰厚,出手这么阔绰大方,关系通了天。他于是洗心革面投入地跟着大哥学习涵养功夫,居然也抛掉了以往那些浮躁的痞气,人模狗样做起大老板,挺着日渐隆起的啤酒肚四处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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