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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讲故事六一获奖,听广播半天空忙 (第2/2页)

他们又坐在山头上吹了一阵凉风,又对着老鹰们吆喝了好一阵,才背着背篼下山。

回去可不比来时轻松了,每个人的背上,少说也有三十斤,三个人都只能走走停停。

在河边一丛竹林下歇气时,中伟发现有一个小水潭,只有三四尺宽,一丈把长,里面有很多有角的小鱼。

玉容说:“这是黄辣丁,头上的角可以把人的手打出血。”

文刚说:“我们可以把流进小潭的水引开,然后放水摸鱼。”

大家一看地势,因为水正在坡上滩头流,很浅,于是大家便放下背篼,挽起裤腿,下到水里,从河边抠些软泥筑堤拦水,很快就筑起了拦河堰。他们又用双手把潭里的水往外排。一顿饭的功夫,鱼儿们都露出了青黄的脊背,在浑水里惊惶失措地乱窜。

中伟立即砍下一根竹子,砍出三节竹筒,三个人便一人一个,灌上些清水,把鱼抓来放进竹筒里。等到把鱼儿捉光了,大家才又背着背篼、握着竹筒往家里去。到了文刚的家门口,玉容说:“真好玩,文刚,下个星期天,我们又去老鹰崖。”“好!”两弟兄同声回答。翼坤接过他们的竹筒,晚上全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芹菜烩黄辣丁。

星期二下午放学的时候,学生都按回家的路线站成了参差不齐的行列。周校长讲了些路上注意安全、不要逗留之类的的话之后,说道:“钟同、廖文刚、邱明宣留下来,其余的同学按路线放学!”周校长,名叫周泽文,二十多岁,圆盘脸,大眼睛,中等个子,身材壮实,说话很和气。廖文刚等三个同学,就留在石榴树下,眼睛看着同学们长龙似地游向两个校门,心里却像十五个吊桶打水。廖文刚估计一定是周平川来告了状。这家伙整人还蛮认真的。等到队伍散尽了,周校长向三个人走了过来。虽然在研经小学读书差不多一年了,这位矮墩墩的校长,只给大家讲过几次话,三个人都没有过被校长单独接见的“殊荣”,自然心里都有了几只虾蟆在跳。但看周校长的脸,并没有变形,还挂着笑意,但三个人还是都低着头。他说道:“你们撕标语了?还用弹弓打人?打伤了人可不得了。”

文刚抬起头陈述了经过。周校长听了后说:“以后不要骂人,回去吧。”

三个人没想到会这么简单,都如遇特赦似地跑出了校门。他们一边称赞周校长好,一边咬牙切齿地骂周平川坏。

不久,学校庆祝六一儿童节要举行讲故事比赛,夏老师在班上问:“哪位同学敢去?”廖文刚第一个举起了手。

“好!廖文刚在班上是最小的同学,可是他成绩优秀,相信他能够代表我们班。大家鼓掌!”夏老师刚说完,全班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廖文刚觉得全身都是劲儿,一定要讲好,为班上的老师同学争光。班主任给他找好了故事,廖文刚回家讲给妈妈听,翼坤又给他加了些话,改了些话,使故事更生动,语言更活泼通俗了。文刚晚上睡在床上,又讲给中伟和弟妹们听。翼坤又给他进行了指点。到学校举行讲故事比赛时,文刚的故事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

六一儿童节前夕,学校在梨树林里举行讲故事比赛。前面几个上场的都戴着红领巾,但都显得拘谨,和背书差不多。

等到廖文刚上场,大家先就觉得这孩子小巧玲珑,天真可爱。身材只有一米一高,胸前没有红领巾,但穿着妈妈亲手缝的很合身的毛蓝布小中山装,青布童鞋,晶亮的眼睛,娃娃脸蛋,轮廓分明;举手投足,自然大方。故事讲起来,奶声奶气,又洪亮清楚;语言不仅流畅,而且生动风趣,间或还要加点动作。

仅仅6分钟的故事,会场上,有时鸦雀无声,有时笑声动地,同学们笑得前俯后仰,女老师笑得抹眼泪,男老师听得眉开眼笑。不少老师和同学都情不自禁地问:“他叫什么名字?”最后不用说是掌声雷动。五乙班的廖文刚获得了第一,校长发给了奖品:一个精装笔记本。六一儿童节,文刚戴上了红领巾,并获得了操行提升为甲等的奖励。

文刚戴上红领巾后,那崭新的鲜红,那一股清香的气味,使他非常的激动。上学和放学,一直跟在大同学后面走的廖文刚,这天下午放学后,快步走到最前面。钟同说:“廖文刚今天是要让我们练长跑呀?”

大家都埋着头飞跑,廖文刚还是落到了后面。到了藕叶塘边,同学们看见塘水清澈,就到塘边戏水,等廖文刚把光脚板伸到塘里水面上去洗时,钟同他们又一窝蜂地跑了。

这时胖冬瓜正好路过这里,他成绩不好,还在断桥小学读四年级,胖冬瓜见只有廖文刚一个人,就捡起一块泥,扔下去。没有打中文刚,却溅了文刚一身的水。文刚回头见是胖东瓜,长得又高又大,又在水塘边,不敢和他较量,只好爬上塘埂走路。

胖东瓜嘴里喊着“坏蛋儿”就站到廖文刚站过的石头上也洗起脚来。这时,正好文刚的二哥中伟背着一个背篼上街买供应粮回来,路过这里,他已经看见胖东瓜在向文刚扔泥块,等中伟走到塘坎上时,见胖冬瓜一个人正在玩水,就顺手拾起一块拳头大的泥块,向胖冬瓜的脑袋砸去,胖冬瓜一面哭叫一面追上塘坎,嘴里骂道:“坏蛋儿,你敢打贫农老爷!”廖文刚见二哥在这里,壮了胆子,返身回来帮着二哥战斗。塘坎上顿时泥块横飞。

钟同等同学,看见廖文刚没有赶上,又返回来,胖冬瓜虽然长得壮实,见这边人多势众,只得落荒而逃了。

廖文刚和二哥换着背米,一同回到家里,先给妈妈看了红领巾,又说了操行提升为甲等的奖励。翼坤高兴得合不拢嘴。他们又说起刚才和胖冬瓜打架的事。白翼坤说:“对这种小人,一是躲,二是让,小不忍则乱大谋。老是你打我、我打你,都是小孩儿家,又没为多大的事。打伤了,怎么办?”

文刚说:“妈妈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妈妈笑着说:“因为你以前还没有戴红领巾呀。”

一天早晨到学校,朝会课在梨树林里集体上,各个班的班主任和老师,都站在学生的旁边。总辅导员覃福昌,高高的个子,浅绿色衬衣,鲜红的领巾,他整好队,笑盈盈地说:

“告诉同学们一个好消息,研经区委通知,我们研经,今天要开通有线广播了。但是广播线还拉不到学校来,下午两点钟,我们全校集合开到同前农业社去听。”他还讲了,“以后要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希望同学们努力学习,以后建设好我们的国家。”

同学们虽然还不知道广播是怎么一回事,但都欢呼雀跃起来,因为既然是“好消息”,肯定是新奇的事儿。

下午,同学们浩浩荡荡地从学校的前门出去,开到了一个四合院里。覃老师整好队,说:“每班三个行列,班和班之间留两尺宽的距离!听广播的时候,不能交头接耳,不能大声讲话。要仔细听。”各个班都按覃老师指定的位置席地而坐了。

这个院子很大,外面的门,很像古代的城门洞;里面的房子,雕梁画栋,有些像庙宇。到这里来听广播的,除了研经小学的师生外,还有当地的农民。

廖德煜小声地给廖文刚说:“你知道不?这是我们廖家的祠堂。以前清明会,廖家的人要在这里摆几百桌酒席。”

廖文刚忽然想起了,好像由母亲背着跟着父亲来这里吃过饭。就说:“我记得,像是来过。”

陈学文说:“你们廖家的人讲究这个。”廖德煜说:“那是当然,不然怎么会出个廖进士呢!”廖克雄说:“看我们这两个班,我廖克雄、我们廖德煜、廖文刚、廖输诚、廖瑞清、廖德容、廖春琼、廖淑琼、廖政文、廖秀元、廖仲才、廖传清,好多个‘廖’都不错吧。”

陈学文说:“陈家的也不差,陈泽民,当副县长,还有个陈绍伯,是老革命,和熊克武一起战斗的呢。我,陈学文,我们班长陈松林,还有陈克伦,”廖文刚说:“我们研经人,不简单。”廖德煜说:“廖家的人在研经很多,所以叫廖半乡。”

主持人高喊:“不要讲话了,安静!安——静——!”大家便止住话头。

廖文刚很注意地看着所谓“广播”,原来是一根很长的线上吊着个方匣子。他想起了,父亲和大哥讲的会唱歌说话的方匣子,可能就是广播。可是这个方匣子,却总没有声音。人们坐在那里等啊等,会场安静了一会儿,渐渐有了很小的说话声,后来竟如蜜蜂朝王,再后来,话声竟如潮涨了。学生队伍,人头攒动,好像一大片吃桑叶的蚕子;而农民队伍则烟斜雾横,许多人正在梦周公。大家继续在那里干等。

过了一小时,又过了一小时,眼看太阳西斜,要到放学的时间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覃福昌老师坐在廖文刚身边。廖文刚问:“覃老师,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覃老师看看太阳,说:“我去请示校长。”覃老师站起来,走到周校长身边,说了几句。又回来坐在队伍里。他小声地对廖文刚说:“校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怕人刚走,广播又响了。”

大家都等得不耐烦,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只听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说:“安静!安静!来了!来了!”全场立即鸦雀无声。不过代替说话的嘈杂声的竟然是“叽叽叽叽”老鼠叫似的声音。大家都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耐着性子,尖起耳朵听,听来听去,也只有“叽叽叽叽”的声音。

廖文刚说:“这听它干啥?”覃老师说:“可能是技术没有过关,弄好了,里面能听到讲话、唱歌、唱戏,弹琴、吹箫。”旁边的陈学文说:“哪天能听见就好了!”

最后听到的是社长的声音:“时间不早了,没有搞好,只有以后听了。”

农民们一哄而散,学校的师生重新按放学的路线排好队,周校长说:“有点扫兴,不过不要紧,以后我们学校也会安的,里面可以唱歌,可以唱戏,可以讲话,以后让同学们好好听。”

放学的路上廖文刚和同学们都议论着广播,都想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没有隔几天,学校里就响起了广播里播放的动人的歌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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