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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拂衣归 第2节 (第2/2页)

谢栋笑呵呵地听着众人闲聊,手上却一点都不耽误地炒着菜。小伙计阿寿也不搭这些客人的腔,咧嘴笑着把饭菜麻利地送到各人桌上。

后院,谢沛轻松地把阿爹和自己的脏衣服都洗干净后,又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这几天,因为她出痘,谢家饭馆也歇业了,家里更是因为没人打理,而显得有些脏乱。

如今既然病人都已经恢复了,饭馆自然要再开起来,家里这些杂务也被谢二娘子接了过去。

做完家务,谢沛觉得身子骨还没活动开,干脆把院门一关,换下了袄裙,把上辈子那些拳脚功夫又操练了起来。

练了一个时辰左右,脸蛋红扑扑的谢二娘打来盆热水。擦洗干净后,她坐在院里的小凳子上,才觉得痛快舒坦了些。

谢沛抬头朝隔壁朱家看了一眼,心中有些好笑。这朱家往日看着也是强横惯了的,却不想,只稍微吓了下,竟直接变缩头乌龟了。

不过,她也知道,按朱家四害的品性,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想出新的坏主意了。

要不是想着留下这几人,日后还有些用处,按谢沛自己的性子来,恐怕朱家也连这清静日子都没机会过了。

给自己念了几声佛号后,鬼将军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恶念,她这段时间就在家练练拳脚,做做家务。只盼着那朱家四害能自己送上门来,让她过过瘾也好啊……

然而,也不知是门口那大石磨太有威慑性还是怎样,别说朱家四害了,如今连小混混们也很少来谢家饭馆附近转悠了。

正当谢沛有些闲极无聊,静极思动时,这天上午,谢老板有些唏嘘地说起个事儿来。

“唉,也不知是谁家的小郎,真是挺可怜的……今早我去买菜时,看到老孙的酱铺子外躺了个小郎。我想着会不会是老孙家的什么亲戚,就喊了老孙出来。结果他一开门,险些被吓死,还以为是什么人死在他家房檐下了呢……好在那小郎命大,灌了点热水竟又活了过来。我看那小郎饿得都佝偻了,就让阿寿送了点热粥来。他倒是吃得快,只是吃了后,竟然又昏了过去。老孙也没法,总不能看着人就这么倒在门口吧。我俩就把人抬到张大夫家去了。张大夫看了下说是饿得太久再加上惊忧过度才昏过去的,倒也不算难治。我看药钱不多,就先给垫上了。老孙因为离得近,就让我先回来了。如今也不知那小郎醒过来没有……”

起初,谢沛还有点不太经心。可当她听到后面,面色就突然一变,人也变得郑重了起来。

上辈子,因她出痘后,好得要慢一些。连带着,谢家饭馆开张的日子也比如今要推后了几天。

待他们家的饭馆再开张时,就听老孙的酱铺子摊上了个大/麻烦。

据说是有几个混混把他给告了,说他谋害了张疤瘌的一个亲戚,尸体就在老孙酱铺子外被人发现的。

后来老孙不但挨了板子赔了钱,还在县大牢里蹲了一年多大狱。人总算是给捞出来了,可孙家却险些落了妻离子散……

“阿爹,你们救人时,附近可有人看着?”谢沛赶紧问道。

谢老爹挠挠下巴,道:“诶,你这一问,我倒想起来了。我和老孙忙乎的时候,还真看见几个坏鸟。那个张疤瘌你知道不?就是经常跟着朱二他们一起坑蒙拐骗的家伙。他带着几个二混子在对街猫着,看我们喂水喂粥时,他还跑来看了看。只是我们把人送到张大夫家后,那几个坏鸟就没在了。我看他们搞不好还想着若是那小郎死了,就把人家衣服鞋袜都扒走呢!”

谢沛微微眯眼,心中有些狐疑。若光看张疤瘌那几人,这事就和上辈子对上了。可若是再看那小郎,事情却又与上辈子不太一样。

不是应该死掉的吗?怎么如今非但还活着,而且除了饿得很了些,竟连个大点的毛病都没有呐?

想到自己的奇遇,谢沛心中有些了悟。莫非这也是一个冤鬼不成……

第3章 混混克星(小修)

谢沛心中好奇,但也不忘提醒她爹,“爹啊,我想那张疤瘌恐怕不止是图谋点衣袜那么简单。”

谢父扬起眉头,疑惑地看向女儿。

谢沛叹了口气,道:“爹从来都是这样,要知道这世上的人要恶起来,都是能害人性命的。爹你想想,若是你们没有给那小郎灌水喂饭,那人是不是就像死了一样?”

谢栋点头道:“老孙开门时,都以为那小郎已经死了……”

谢二娘把他爹手里的水杯拿过来,放到桌上,才开口道:“爹再想想,假如那小郎真没挺过来,就死在了孙家铺子跟前,恰好又被对街张疤瘌一伙看到了,孙老板家又会如何?”

谢栋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道:“二娘……你是说,那小郎是、是张疤瘌他们专门弄来讹老孙的?!”

谢沛歪了歪嘴角,道:“不然呢?爹你什么时候见过张疤瘌他们起这么早,还什么事都不干,就蹲街边闲站着的?”

“不行,我得去提醒下老孙!”谢栋顾不上中午开店的事情,猛地站起来就要出门去。

谢沛连忙拉住他的袖子,道:“爹,我跟你一起去。那伙人惯是欺软怕硬,我给爹去涨涨势。”

谢栋也不觉丢人,喜滋滋地牵着闺女就奔老孙家去了。

到了孙酱铺一看,老孙还在张大夫家没回来。爷俩又赶紧朝张大夫家去。

还没走到,就听前面吵吵嚷嚷。

谢沛拉着老爹挤过去一看,正是张疤瘌和几个小瘪三正推拉着老孙,叫个不休。

“定是你这老嘎巴贪了我表弟的财物,还不赶紧交还来!”张疤瘌豁着两颗大板牙,一脸奸诈地嚷道。

孙老板虽然口齿比谢栋要强点,但遇到张疤瘌这等流氓仍是心中发寒,两腿发软。

“张兄弟误会了,你表弟今早昏倒在我家门前,我喂了水,还把他抬到了医馆,我完全、完全是一片好心呐!”孙老板急道。

“放你娘的臭狗屁!你就那么好心?无缘无故给张家表弟喂水喂饭,还掏钱看病,谁信呐?!”一个鹰钩鼻子的二流子大声说着,他觉得自己说得甚为有理,还得意地向四周看热闹的闲人询问:“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他要是不心虚,能掏钱给个无亲无故的外人看病吗?”

那帮闲人中,还真有几个应道:“可不是吗,肯定是心里有鬼啊……”

那孙老板顿时就急眼了,他刚想说什么,就见到谢栋也来了,于是连忙嚷道:“你们莫要诬赖好人,早上的事情,谢老弟也在跟前。看病的钱,还、还是他先帮垫的……”

“哦,管他什么谢老弟、谢老天!我就问他为什么要出钱?是不是跟你一伙谋财害命了,所以心虚?我表弟可是带着几十贯钱来给我贺寿的,怎么钱也没了,人也倒在了医馆?你们肯定是见财起意,骗了钱财又把我表弟弄昏了过去……”张疤瘌喋喋不休,越说越觉得自己真有这么个白送钱的傻表弟了。

谢栋没听出来老孙刚才那话的意思,直筒筒地开口说道:“张疤瘌,我不是什么谢老天,但你也不是玉皇大帝。你不要以为靠混赖就能讹老孙一笔钱财,早上我可是眼盯盯看着你们几个就蹲在街对过的。真要是你表弟,你那时候怎么不出来?哦,你表弟昏倒在大街上,你就站街边抄着手看闲天?有你这样做亲戚的吗……”

那张疤瘌一看谢栋来了,眼里闪过一丝烦躁。

要搁在以前,再多来几个谢栋,他也能一并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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