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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看书 > 东隅虽逝 > 第20章 盛婉真出城,梅青峰受审

第20章 盛婉真出城,梅青峰受审 (第2/2页)

李主任说:“你这样的我们见多了,熬不了两天,你就会抢着和我们说。”李主任示意于连接着问,于连开始按照审讯流程套路进行,有时被激怒或者带话题时,梅青峰也会上当,引出他的各种愤怒表达和指责,但有用的信息不多。唐钺判断,梅青峰等人是军统新招募的人,应该是在外隔离封闭受训,军统透漏给他们的信息不多,估计就是军统眼里有去无回的死士。 唐钺见进展甚微,建议大家上去喝杯咖啡,等后半夜,他困了意识放松时再进行。几人离开时,告诉看守,别让他睡觉,先熬一熬他。后半夜2点多,唐钺去请李主任时,李主任早已睡得呼声震天,这几天确实太累,唐钺又去看于连,也睡的死猪一样,就沈峰哈欠连天地勉强起来了,唐钺让他去请李主任和于连,自己先去地牢。看守们也都精神萎靡,唐钺坐在桌后,看到梅青峰倒是精神抖索,唐钺说你不困啊。

梅青峰微微一笑,眼里闪着光好像有无限遐想:“睡了好几天了,应该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以后有的是机会打盹。”

三点多李主任才下来,眼睛都睁不开,一看梅青峰,不高兴了:“这那行啊,他比咱们都精神,接着熬他,不许他睡觉啊”,然后小声和唐钺说:“现在审没用,他还精神着呢,明天再审吧。

唐钺好似勉强地说行,一行人回到办公室时,李主任说:“这几天我都没敢合眼,就怕看不见早上的太阳,你让老哥睡会吧,别他没事,我被熬死了”,说完一头摔在床上睡去,唐钺替他关了门,回自己办公室。

半梦半醒地眯了一会儿,楼道里已脚步声响起,上班时间到了。唐钺起身去看了看李主任、于连和沈峰,都睡意正浓,唐钺嘱咐周围的人小声一些,自己去食堂买了早餐拿回办公室。程立正等着,说去发放武将军部队物资,已经和他们联系好了,东西少,军部例行不来人,回头直接签字就行。唐钺点头,程立离去。

唐钺挨个转了下办公室,问马清:“李奎他们都干嘛去了?”

马清说这些日子大家都累坏了,来得晚。唐钺吩咐马清:“叫大家把这些天的加班情况填一下,汇总好去财务把加班补助领一下,争取今天发给大家。程立有其他公干,你去通知大家吧,今天把这件事情一定办妥。”马清一听高兴地张罗去了。被于连留下继续缉捕盛墨盛婉真的张琪阳也匆匆赶过来,笑着说家里已经没钱买米了,先领了钱,再去接着干活。唐钺问张琪阳,你那多少人,张琪阳说于队长给我们留了35个人。

唐钺与李奎商量,你带张琪阳他们,今天先去把丁字路十号、九字街丙七号查封一下,那是眉山饭店老板、大厨的家,他们跑了,市警署和日本人都在眉山饭店那盯着,估计日本人也快查到那了。两人眼睛一亮不由对视一下,望着唐钺,意思是请示如何查。唐钺说不用给日本人留太多东西,太君比咱们富裕多了,完了再去眉山饭店,眉山饭店晚上查,记住照顾一下市警署的兄弟。二人说明白,遂高高兴兴领弟兄们去了。唐钺知道张琪阳是李奎的表弟,干这种中饱私囊的活,亲戚搭伙还是比较靠谱,唐钺估计二人且得忙活一天了。唐钺又吩咐跟着参审梅青峰的人,先准备材料,不要乱走,等一会儿李主任醒了就干活。看三处的人都忙活起来了,唐钺遂回办公室静等。

中午吃饭时间,李主任才醒,一边饥肠辘辘一边说,睡过劲了。唐钺说我吃过饭了,您几位先吃饭,下午咱们干活。几人又闻得发补助,高高兴兴吃饭去了。下午快下班时,程立鬼鬼祟祟地回来了,向唐钺说,军需物资都发走了,一切顺利。唐钺观察着程立的表情,有点高兴又有点心不在焉,唐钺问军部签过字了吗,程立才发现说忘记了,马上就去,唐钺想着,程立这边无事就好。

下午继续梅青峰的审讯,他仍然精神奕奕,看守忙说,确实一直没让他合眼,但这家伙就是这么有精神。于连开始进行犯人困顿状态的审讯方式,进行了一个小时,于连看向李主任和唐钺,意思是不管用,还接着继续吗?李主任说那就换一个问法,打手上来开始鞭打加着电刑。

梅青峰被捆在木架上,偶尔身体抽搐挣扎一下,电刑时也是一声不吭、一语不发。76号的打手都是刑讯行家,一边行刑一边问说不说,熬了二个多小时,身上衣服都打碎成布条了,于连示意停下,把梅青峰重新拽回审讯桌前,问他可以说了吗。梅青峰痛苦地咧嘴笑着仰面躺在地上,艰难地说,你们是真他妈的烦,我都说了,没有说的了,还问。这时一阵风从地牢露出地面的小小窗户吹进来,都是五月天了,春风宜人。

梅青峰歪头望向窗户,地面的小草露出一层绿色,在窗口微微摆动,一朵红色的樱木花落在窗口,跳动几下既而飞舞着落到梅青峰的脸上。梅青峰闭上眼睛闻着花香,一脸惬意地说:“你们不知道,我十六岁没了家,埋了一家12口人、烧了家里的房子,我就去当了兵。我领了枪那天,特别高兴,也是五月天,也有一朵红色的小花飞到了我的脸上。我把那朵花别在了我的前胸,让她看着我怎么报仇。反正我已经打死27个小日本了,已经报仇了。那朵花后来被我加在裴多菲的诗集里,遗失在了异国他乡。现在她又回来了,回来接我了。我愿意是荒林, 在河流的两岸, 对一阵阵的狂风,勇敢地作战,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在我稠密的树枝间做巢鸣叫;我愿意是废墟, 在峻峭的山岩上, 这静默的毁灭并不使我懊丧,只要我的爱人,是青青的常春藤,沿着我荒凉的额, 亲密地攀缘上升;我愿意是云朵, 是灰色的旗帜,在广漠的空天中,懒懒地飘来荡去,只要我的爱人,是珊瑚似的夕阳,傍着我苍白的脸,显出鲜艳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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