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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她已有心悦之人 (第2/2页)

陆疆放轻脚步,跟着蔡荃进了屋,脱下落雪的大氅,在暖炉前烤了烤手,“那两个少年看着是病怏怏的,但还是经得起折腾。也就九娘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这几日你让她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蔡荃自顾坐到榻前,拿了书卷在看,“也要九娘愿意听才行。她今日与我说了,要从蔡家家产中选一处来住。她怕是今日才知道我与你的关系,当下就知道要物尽其用。”

陆疆苦笑,“她这是又想着少花钱。你可别惯着她!”

陆疆往榻前一坐,与蔡荃说起这一路上商离种种令人发指的抠门行径,“这孩子平日也不缺衣少食,怎生得这般抠门?我才刚说让她跟着小元一道过,隐姓埋名,她便已经有了盘算。”

“她这不是抠门,而是为日后打算。因为她明白,今时不同往日。离了洛阳,离了护国公府,她什么也不是。她今日话很少,我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但我想,明日她不会乖乖待着休养。”蔡荃说:“她有自己的主见,你也别拘着她。她现下是韩家女公子,不是占尽三家宠爱的商家九娘。你以往不曾教养过她,与她并不熟稔,她也未必会听你的。我瞧着,她与那两位郎君十分亲近。她不愿与太子议亲,可是因为她已有心悦之人,且是他二人之一?”

陆疆惊讶于蔡荃的敏锐,她才见过商离,相处不过是几个时辰,“你也觉得是他二人之一?”

“你说过,她在护国公府长大,与商小六郎年纪相仿,时常在一处玩闹,表兄妹之间生了情愫,乃是常有之事。而韩少郎君被寄养在护国公府,都是一处长大的。”蔡荃只是猜测,“两位小郎君都是极出色的人,九娘心悦于谁都在情理之中。”

陆疆却不同意她的说法,“小元已经定了常山公主,这是汝阳公主跟圣人要来的亲事,只要小元立下军功,活着回到洛阳,圣人就会给他们赐婚。至于狸奴,他与沈家嫡女的婚事,只等他冠礼之后下聘。而沈瑜与常山公主,都是九娘的玩伴。以九娘的心性,即便是她心悦于二人之一,也当明白已成定局,无可挽回。难道真的是何昭?”

“你说何人?”蔡荃清冷的面容有几分动容,“司徒何家?那个为九娘代笔功课的何家七郎?”

陆疆纠正道:“现下是司徒蔡家。”

蔡荃不解,陆疆遂把京城天狗食日之后的一番动荡与她仔细分说。信都在冀北,苦寒荒凉,消息闭塞,洛阳的消息若非刻意打听,都要迟上数月才到。蔡荃与洛阳尚有书信往来,最快也要下个月才能获知。

“如此说来,君侯与护国公、齐国公还有昌邑侯,都有了关系。”蔡荃眉心微蹙,“父亲一路高升,从中书至司徒,官拜三公,位高权重。”

陆疆不觉得有不妥之处,他纳蔡荃为妾,其实也是蔡通的意思。

“你别多想,幽州一日不归,北伐一日不成,我便一日不回洛阳。十年了,每每想起那日城墙之上挂满的鲜血和尸体,我都会无法成眠。”陆疆眼角微潮,“十年了,我明知道韩充在北燕,却拿他没有办法。你说我如何能不气恼!故土难归,我又有何颜面重归京城,面对死去将士的亲人们。他们想要的不多,只要想一抔幽州城墙下的土,祭奠亡灵。可我却做不到!”

蔡荃放下书卷,心情变得沉重。幽州之变是每个征北军心中的一根刺,也是她无法抹去的伤痛。那一日,她的阿母死了,就死在她面前。和每一个幽州百姓一样,在死亡面前,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别。

商离一向起得早,鸡刚鸣过三遍,她便醒了。屋内的药材味清冽怡人,她定了定神才想起现下是在信都的征北将军府,她住的屋子是蔡荃的书房,而蔡荃是陆疆的妾室。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离开洛阳的一天,也不相信陆疆在冀北还有一个妾室,还是昌邑侯的庶女。

总之,一切都需要时间。

但蔡荃是一个恬淡清冷的人,这让商离感到十分舒适。而最为关键的是,蔡荃在见面后,只称呼她女公子,只字未提她与陆疆的关系,保持并不热络的待客之道。

韩凛醒得也早,梳洗过后,叩响商离的门,“起了吗?”

商离把头发胡乱束起,开门相迎,“六兄呢?”

“还没起,他应是要睡上几日才能缓过来。”韩凛面色微沉,“往年这个时候他总要病上一场,沉睡数日方能生龙活虎。这次连日奔袭,他那身子骨是要养一阵。信都不比洛阳,没有医官调养,还是让他多养几日。”

韩凛把一个钱袋子放到商离手中,“这是离京时,大母给的。应该够我们用上一阵,你不用担心不够用,大父大母想必是知道你我现下的状况,等些时日便是。”

商离也不客气,把钱袋子往怀里一揣,“千万不要跟我说什么自食其力,我只想坐享其成。”

韩凛拉她坐下,“女公子,你现下还没有得用的婢子,麻烦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看看你这束的发,没门将军府的大门便要成披头散发了。你记住,你现下是韩家女,我陇西韩氏最重法度,家中女娘的教养与儿郎无异,四书五经都是要读的。”

商离深深叹气,“那我这商家枪是不能使了?”

韩凛收起她那把特别锻造的银枪,“怕是不能了,你是弱质女流。不过,韩家近来重清谈,舌战群儒,你也可以学一学。”

商离又是一声叹息,“话多真累,直接开揍多省事。”

又是一个雪天。前日是立春,信都的雪却一日比一日大。昨夜的雪下了一整夜,今晨出门,雪已至膝盖处。将军府前,已有军士在扫雪,僻出一条往军营去的路。

商离在门前东张西望,心里盘算着:魏沿还没回来,她现下就没有马车代步,雪天出行不易,她又是韩家女,出行不能以马代步。

“等雪停再去,也不急于这一时。”韩凛系紧她的大氅,“来得太急,你先穿我的冬衣,大母给我备了许多。等雪停了,再给你添置。”

商离摇头,“昨日蔡氏给了我一些她的旧衣袍,渡过这个冬日不成问题。你去信洛阳时,让汝阳公主来年给我多备一些,横竖我是韩家小女娘,由她来添置自是情理之中。”

扫雪的军士完成清理,坐在门前台阶休息。商离眸光微动,缓步走了过去,“这位军爷,往军营的路清理出来,另一侧不顺手清理吗?”

军士满头是汗,“这个就不急了,将军有公务,不能耽误行程,另一侧的路等下自会有府衙的人来清,各家各户门前的雪还是要自己扫。女公子若是有急事,只怕要等上阵子。”

商离又问:“将军若是没有每日回府,隔日若是积雪,还会清扫吗?”

军士说:“那要看夫人的意思。但夫人每日都会出门,只是会晚上一些时辰。”

商离的目光落在与将军府一街之隔的高门宅第,那宅子看着不大,但门前的积雪已被清理干净,“那是何人的宅邸?”

“那是夫人先前住的,蔡中书在信都的旧居。”

商离步上台阶,拍去韩凛肩膀的落雪,扬起明媚的笑颜,“我找到屋舍了!让我们来看看这位蔡夫人是真大方还是假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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