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类的光辉未来（2） (第2/2页)

我坐回椅子上，拿起巧克力棒的最后一部分，把它放进嘴里。我慢慢地咀嚼着它，同时将包装好的纸莎草纸折叠成一个小方块，放在桌子上。最后，我抬起头，与她的眼睛相遇，咽了咽口水。“好吧，”我说，眯起眼睛。“如果你坚持，我想你可能会有点疏远别人。

她皱起了眉头。“什么？什么时候？

“当你开始谈论'终结死亡'以及'死亡是我们最终可以击败的敌人'时。有那么一秒钟，它变得有点奇怪。

“哦，来吧，苏，”她说，低下眉头。“这不再是 1300 年代了。给那些做过这样的事情的人一点荣誉。他们不是卢德分子。

“我不知道，”我说。“谈论延长人们的生命是一回事，但像这样的措辞，就像我们想让每个人都永远活着一样，这听起来有点令人毛骨悚然和不自然。就像有人在被众神击倒之前在古老的神话中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样。

她咔嚓咔嚓地吐了吐舌头。“呃，我讨厌人们说这样的话。”

“像什么？”我疑惑地问道。“这就像一个神话......？”

“不！就像'这不自然'！“她澄清道，向外打了个手势。“仿佛关于世界或现代生活的任何事情都是遥不可及的。她犹豫地看着我。\...你真的认为这打扰了人群吗？

“有一点，是的，”我说，点点头。“我看到有些人看起来有点困惑，也许是焦虑......”

“但那太傻了，”她抗议道，鼓起脸颊。“整件事是关于一个名为'万能灵丹妙药'的团体。如果追求不朽的概念让你娇气，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样的活动？他们认为'万能灵丹妙药'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能就像没有人生病，或变得虚弱，或患有痴呆一样——”

“那是永远活着！你所描述的是永远活着，“她说，以一种沮丧的方式打手势。“人们不会从无到有。他们一直活到一些讨厌的东西出现并杀死他们。这就是它的工作原理。

我耸了耸肩。

“呃呃。”她把头埋在手里。“我希望我没有惹恼校长。”

“我敢肯定，如果情况严重的话，他会说些什么，”冉说，插话说。

“我只是不理解人，”卡姆继续说。“为什么这种荒谬的事情甚至是一种禁忌？人们想死吗？为什么仅仅讨论这个想法就被视为一种庸俗的行为，因为他们已经接受了它所涉及的一切，但事情本身却如此？

“我不认为，普通人不喜欢想象一个与他们所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我说。“适度的改进是人们可以感到舒服的，革命性的改进则不是。就像，呃......”我揉了揉额头，想着。“这就像你发明了两种不同的药物来帮助人们入睡。第一个会让人们每次都睡上完美的 8 个小时，而第二个会让他们根本不需要睡觉。从客观意义上讲，第二种是更好的选择，但我敢打赌大多数人会选择第一种。

她摇了摇头。“荒谬。”

“人们创造叙事是为了理解世界，”我继续说。“你知道，就像......“人们必须睡觉”。“人们必须工作才能谋生”。“人们必须吃饭”。“人必须死”。如果你不能相信这种普遍常数，就很难应付......好吧，作为一个人。

“这次谈话很快就摆脱了自命不凡的深渊，”冉冉漫不经心地评论道。

“哎呀，别当宠儿了，冉。”Kamrusepa说，然后转身朝我的方向走去。“即使这是对的，它也不能使它在某种程度上变得有道德。人们应该摆脱这种落后的思维。

“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说。“此外，这并不是说没有社会影响。革命发生的部分原因是因为老一辈人与年轻人的物质环境失去了联系，因为他们活了这么久，积累了那么多的财富、尊敬和财产......”

她咔嚓咔嚓地吐了吐舌头。“我希望你不要把一切都搞得那么政治化，苏。”

我想，一切都是政治性的，虽然没有大声说出来。与卡姆鲁塞帕进行这种讨论往往是一个错误。

“此外，”她说，“所有这些都是通过民事纠纷后的改革来解决的。这就是禁令被取消的全部原因。

这并不完全正确。《生物连续性誓言》最初是在哀悼王国成立之时写成的，目的是确保人类不会像帝国时代那样在物质形式上变得大相径庭，这导致了旧世界末期的公民崩溃。然后，在几个世纪前开始的原教旨主义时期，对阶级分化的焦虑导致它被重新解释为包括寿命，人们担心会出现老年统治。

革命结束时的夏季妥协已经看到由老一辈人统治的团体放弃了大量权力，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作为回报，其中一项让步是放宽了限制。从短期和长期来看，这是否是一个好的结果，仍然有争议 - 尽可能保持政治中立 - 。

“就其价值而言，我同意苏，”冉说。“这并不难理解。”

“嗯，你当然同意她的看法，冉，”卡姆鲁塞帕说。“你们俩总是在所有事情上互相支持。”

“不是全部，”她说，翻了一页。

“不管怎么说，”卡姆鲁塞帕继续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是不同意。我只是觉得这很愚蠢。她靠在椅子上，把头靠在指关节上。“你知道人的问题是什么吗，苏？正常人。

“说吧，”我干巴巴地说。

“是他们没有远见，”她解释道。“一般人只能想到眼前的问题。下一个迫在眉睫的个人危机，或社会问题，或对他们健康的威胁。他们无法退后一步，感知什么才是真正与自己的幸福相关的。我的意思是，究竟是什么导致了社会冲突？从根本上说？

“挥舞鸡巴的比赛，”冉直言不讳地说道。

“稀缺性的概念......？”我建议，尽管这显然是一个反问句。

“错了，”Kam说，并用手指指着我的方向。“这是对死亡的恐惧。你认为为什么人们以牺牲社会更大的利益为代价来追求自身利益？我会告诉你：这是因为他们没有长期投资的动力。为什么人们囤积的资源远远超过他们的需求？因为他们害怕一旦被虚弱和虚弱所夺走，他们就会失去获得它们的能力。她坐回椅子上。“如果你问我，所有的政治活动，我们自古以来一直在做的所有权力操纵，都在治疗症状。试图仅仅抵消真正的问题 - 人类状况本身 - 而不是解决它。

关于卡姆鲁塞帕，人们可以说很多，但永远不能指责她的思想没有野心。

“在我看来呢？作为治疗师？她继续说。“从医学上讲，没有什么比以牺牲患者长期健康为代价为患者寻求暂时缓刑更不负责任的了。这简直是庸医。

“你知道的，卡姆，”我说，“有时候你对人性是多么理想化，这有点令人惊讶。

她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边说着，一边无所事事地把玩着巧克力包装纸。“你认为人们无私地行动，为更美好的未来而共同努力所需要的一切，就是消除死亡的威胁，”我说。更不用说，目前这似乎遥不可及。

她摇了摇头。“你真是愤世嫉俗。你们俩。

我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她转向一边。“你呢，西奥？”她对西奥多罗斯说，西奥多罗斯在和我们不同的桌子上沉默了10分钟左右，疯狂地整理着他的一堆行李，显然有关于留下什么东西的危机。“你为什么认为人们不想长生不老？”

“嗯？什么？他说，看着她。

西奥多罗斯经常以这种方式进入对话。我不会说他散漫，但他经常对某事或另一件事感到焦虑，以至于阻碍了他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的能力。用这个缺陷来评判他将是一个壮观的案例，就像锅叫水壶变黑一样，但与他不同的是，我倾向于将我的焦虑内化为一个自我厌恶的压碎球，而不是在外表上表达为混乱。

“呃，对不起。我没有完全注意，“他继续说，语气有点生硬。

“我们谈论的是永生，西奥，”她解释道。“更具体地说，为什么今天我们观众中的一些可爱的人，尽管看起来非常明智，但显然渴望看到他们的身体摔成碎片并死于老年。

他眨了几下眼睛。“看来......倒不如说是一种加载的方式......”

“辩论就像剑战，”她笑着说。“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定位在最好的地形上，你可能已经输了，对吧？”

这是一场辩论？ 我不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哦，嘘，苏，”她说。“我只是在开玩笑。”

他考虑了一下窘境，向下看。“嗯，啊......我想很多可能只是由于流行文化？也就是说，人们使用不朽的概念作为代表傲慢的手段，这种傲慢会渗透到公众意识中并变得自我强化。

“呃，别让我开始，”Kamrusepa说，做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我们的整个文化都是死亡主义者的核心。这太可怕了。

他嗅了嗅，擦了擦鼻子。西奥是那些似乎总是患有某种过敏症的人之一，无论一年中的什么时候。“但是，呃，即使撇开这一点不谈，还有社会问题——”

“我和苏刚刚过了那个，”她说。

“呃，是的，我想我捡了一点，”他说，挠了挠后脑勺。“t-我想，问题在于达到你所描述的乌托邦？也许如果死亡完全不复存在，它会唤起人性的一些根本性变化，但是......如果寿命只是大大增加，这似乎更现实......它不会。这就留下了社会将如何应对的问题。也就是说，人口过剩......”

“噢，你不从这个开始吗，”Kamrusepa插话，做了一个不屑一顾的手势。众所周知，出生率会随着寿命的延长而自然下降。另外，由于所有较低的平面仍未确定，我们并不是特别缺乏空间。

“我认为这比这更复杂一些，”他说，犹豫地挠了挠头。“但这并不全是关于经济学的。文化进步也会随着寿命的延长而放缓——”

“这很难得到证实，”她插话说。“仍然活跃和参与社会活动的人在他们的观点上更有活力。进步一次一场的葬礼'只是不言而喻，因为我们生命的最后三分之一是在永久衰落的状态中度过的。

我心想，卡姆是不是在家里记下了所有这些谈话要点。

“即使这是真的，”她继续说，“你能说出另一种情况，你主张让人们死去作为一种社会工程形式吗？

“那是，啊，不是我要说的，”他说，试图在她无情的攻击面前大声说出来。“我只是认为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一个复杂的问题。我的天啊。她叹了口气，然后给了他一个嘲弄的恳求表情。“所以你也反对我？”

“我没这么说，”西奥多罗斯说，脸有点红。“总的来说，我仍然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不会在这里。但是，好吧。我确实理解那些担心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人？

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请尽量不要杀西奥，卡姆，”我说。“他很脆弱。”

“哦，是的，”他说，热切地点点头。“再过几分钟，我想我愿意承认天空是绿色的。

Kamrusepa 挑了挑眉毛。“我应该把这当成一种赞美吗？”

他只是紧张地笑了笑作为回应。

Kamrusepa瞥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很好，我想我应该接受我能得到的支持。至少你没有完全站在苏这边。她用一种戏剧性的、戏剧性的语气说话。“天哪，亲切。看来，在这场孤独的战斗中，我的朋友太少了，与最严重的敌人作战......”

“嘿，”我反感地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是我自己的意见。我只是想解释为什么人们也觉得这个概念令人不安。

“哦？”她转过身来，傻笑着，用她那双深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那就祈祷吧，亲爱的Utsushikome。你怎么看？

“我以前跟你说过很多，”我说。“我不认为真的值得考虑活得更久或不活得更久会有多好，因为我认为这永远不会发生。身体，更何况心灵是一个过于复杂和涌现的系统。就纯粹的物理学而言，权力只能在问题失控之前预测和解决问题。

她傻笑了。“啊，当然。悲观主义者的逃避。很像你。

我翻了个白眼。

“可是——”她漫不经心地从桌上的一个小碗里抓起一颗坚果，扔进嘴里，然后吞了下去。“——如果有人拒绝接受一个假设，人们会考虑是否可能是因为答案让他们感到不舒服，不是吗？”

“没什么深的，”我说。“我只是不喜欢对不太可能的事情抱有希望。这是一种悲惨的生活方式。

此外，我想。 我无法想象自己还能再活十年，更不用说永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