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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第2/2页)

我想一想,找一个贴切梦露的比喻:“如果一个男人一没跟你结婚——也没确立关系,二没给你家用,但是想要你为他管家,你肯不肯?”

“当然不肯了,我又没病,没名没分的,他凭什么呀!”

“这就是了,你说的名分也叫份位,可以简单理解作身份地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那个’位’的意思。”我和梦露分享最近读庄子的心得。“人家给你钱请你去做事,就等于给了你这个份位。人家没给钱,就代表他没有邀请你,你就没有这个份位。”

份位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能量,人的生命能如果在没有被邀请的地方用力,就会受内伤。梦露那么生气和不爽,已经是内伤的表现了。所以如果没有被邀请,不如把热血用在自己身上。

——但是我当然早已内伤,自从执意要挽回世德的那刻起。

可是不挽回我也已经受到创伤,横竖都是伤,也就不在乎再多一点了。

“哦,所以是我贱咯?非要热脸贴大平的冷屁股是吧!”梦露明白过来,声音变得高亢。

我不理她的不爽,径自笑起来,“你自己说的哦。天哪,这画面实在不堪设想,我能想到你的脸,但是大平的……还没见过。天哪,不能想,太辣眼睛了。”

梦露爆了句粗口也笑起来。

总算两边都消了气,我便牵头说周末聚聚,提议大平叫上阿巫。大平不置可否,梦露则不是很情愿,说不该有外人,我便不好说什么了。明明认识那天梦露还说喜欢阿巫,后来聊伴侣价值时也很开心,怎么突然就有点排斥呢?本想私下问问梦露,结果一忙起来就抛诸了脑后。

临近傍晚时收到世德消息,问我:“收工后要不要过来?”

我说好。

及至到世德公寓已是晚上。起初都好,后来不知怎的,他变得不快而冷淡,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哪里冒犯他,或是什么令他心情低落。但是他的表现令我想起平安夜那晚……

但是我已经犯过一次误判的错误,不能再犯。上一次他的冷淡是为了换来我的慰藉,这一次莫非也是?或者有可能是一种试探——他故意用冷淡和坏脾气来试炼我,看我会不会暴跳如雷然后再度愤然离开。甚至也许有可能,他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

无论如何,这些想法都激发了我的逆反——偏不让他得逞。

但是我也没有精力和意愿去哄他。白天站着拍了一天照,腰都快断了,很累。并且,尽管我自己以往惯爱使小性子,但却不喜欢男人如此。

曾经有一次我们因为一点小事闹别扭,次日醒来世德不只没有如往常般搂我亲我说爱我,反而开始放各种哀怨的歌曲,歌词都是诸如想要自由和改变之类,我听着就够了,埋头看书。后来他说一直心情不好,等我粘他,只要我粘他就什么都好了,可是我没有,看书成了我的藏匿之所,我用看书来屏蔽他与不快。他说让我记住,他所有的情绪不好都是因为我……那时我便感到反感,觉得一个男人太哀怨,我不是很受用。

所以现在,我既没精力哄他,也不愿妄自揣测胡思乱想,索性躺下努力不受干扰自行睡去,把一切留待次日血槽补满后再去面对。

早晨我在咖啡香里朦胧张开睡眼时,发现世德竟已起来,坐在沙发上有条不紊地喝着咖啡。

我想起昨夜。为缓和气氛,便下床到他身边,伸开了双臂,像以前我们最好时常做的那样,一边说,“抱抱。”

他没有动,语气淡淡的,“我在喝咖啡。”

我有眼睛,我看到了你在喝咖啡。我的双臂孤独地乍在半空,那个瞬间既有劈手夺过他的咖啡杯狠狠摔在地上的冲动,也有想离开的冲动。

若问我是否习惯了世德一天一个样,忽冷忽热,那么我没有。不久前他说戒掉了咖啡,现在又重新喝上。好些天没有音讯,要我来又摆脸色。他是这样前后矛盾一个人,瞬息万变,忽而充满活力忽而死气沉沉,上一秒还计划着一起做什么下一秒便说想要一个人,一刻想要拥有全世界一刻又恨不得抛弃所有……我怎能习惯?

但我慢慢学会了不去听他说的话,甚至有时不要太理睬他,反正没多久他又会再度改变心意。和他太较真,无异于小题大做,自讨苦吃。

于是我将乍在半空的双臂继续向上,完成一个伸展的懒腰,同时配套地打一个哈欠,没事人般从他身边撤开,像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让自己脸上一派云淡风轻风和日丽,去盥洗间洗漱。

哄他高兴需要很多很多的力气和热情,而我还没有准备好,能量也并不充足,还需要一段缓冲。抚慰他之前,首先需要我先安抚自己这颗感到委屈与不忿的心,做一些自我心理建设和疏导,平和下来。

洗漱间出来,我戴上耳机听音乐,给自己营造愉快氛围,一边给自己弄早餐,不刻意搭理世德也不刻意不搭理他。

他说书籍是我的藏匿之所,岂止,音乐也是。但他说的不准确,不是藏匿之所,而是庇护之所。有人把自己的藏书比作一件暖和的皮衣,既能让人免除谬误和疑虑,也能避开寒冷的天气。对此我深有同感,书籍和音乐都能使人从抓狂的现实中瞬间逃逸出来,居留在超越现实之外的安全所在。

与其被世德的情绪和不快围困于这间小小公寓,我宁可流浪在书籍和音乐之间。

吃完早餐我正喝咖啡,余光看到世德衣着整齐,正弯腰穿鞋要外出的态势。

我摘下耳机询问,“去拿快递?”

“你吃早餐时我就和你说等会儿出门走走,现在你这么慢悠悠喝咖啡。不想去就说,我自己去。”

他气哼哼的,想来以为我是故意磨蹭。

我耐着性子,像对待一个坏脾气小孩,平心静气说,“我戴着耳机没听到,不是故意的。那现在,你是更愿意自己出门走走呢还是和我一起?”

“都可以。”他仍是一脸不高兴。

我即刻秒懂——如果他想自己去就用不着这么不高兴了。我赶忙说,“那稍等一下下哦,我这就换衣服。”

立刻放下咖啡杯,火速更衣出门,不敢稍有差池,以免他又以为我有意怠慢。

室外空气清新凉爽,太阳照在身上很舒服。我在路上蹦蹦跳跳,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是决定要快乐的,不被他影响心情,所以努力保持欢快——至少也要表现出欢快。世德深深注视我,不知是否受了感染,情绪也一点点好起来,开始过来搂我,我便回揽他腰。

终究没问他为什么昨晚突然冷淡,以免破坏眼下这一刻。

我开始真的高兴起来。觉得自己有了长进,能够不受世德情绪的影响和牵制,没有去反应和对抗,而是选择了不以为意与某种程度上的视而不见。尽管还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包容,但至少是一个好开端。我喜欢现在这个积极、阳光、包容、豁达、保持快乐、不猜疑和不胡思乱想的自己。

世德却嫌常去的公园远,提议去距离很近的儿童公园。我自然无所谓,他说哪里便哪里,横竖都是陪他。大约周末的缘故,儿童公园人很多,多数是带着孩子的父母或爷爷奶奶,我们照例走走停停,捡人烟稀少的地方,他坐下冥想时,我便在不远处看书。因为昨晚原本没计划过来,我还穿着高跟鞋,何况这个公园很小又人多,本身也不怎么适合跑步。

可能受了周围嘈杂环境的干扰——不时有孩童的尖叫笑闹和大人的呼喊,世德闭上眼不过片刻便又睁开来,和我说不如走走。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摩天轮附近,硕大的华丽的,竟然在运转,我呀了一声,眼馋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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