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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短篇故事——莫嘉叶个人摄影展 (第2/2页)

“当然不会。”

“肯定不会!”

Ray和蔓迪同时说。

然后蔓迪笑得眼睛眯起来,“嘿嘿,我们说了一样的话哦,雷总。雷总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帅啊,穿什么都这么有型!”

眼见她花痴犯了,我轻拍一下她脑门,“你,到停车场去,迎一下大平和阿巫,看他们是不是找不到地方。”

蔓迪哦一声,委屈巴巴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向停车场方向去了。我望她背影笑着摇头,转过头来却与Ray目光相接。他正欣赏地打量我,唇边挂着赞美的微笑,见我看他,他说,“嘉叶,你今天真美。”

“我哪天不美?”我反问。

“是是,你任何时候都很美。”他表示同意。

我不确定是否自己敏感,他说“任何时候”的时候似乎稍微顿了顿。我听不出他话里是否有暗示或特指,有点做贼心虚地想到那晚,立刻有些不自在起来。

Ray笑一笑,“但是今天更美。”

“你也不错。”

我真实的赞赏这样说出来显得缺乏诚意,像只是在投桃报李。但我急于说些什么以抹去尴尬,仓促间只想到这个。

他又笑一笑,样子仿佛知道我的种种心思,他指指不远处一个人,说,“你先忙,我看到一个朋友,等下开幕再过来。”

我这才重重吁出一口气。真该失忆,失忆就好了,每次见到Ray,只要想到那晚我就所有伶俐和淡定全没了,只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要到什么时候这件事才能真正翻篇呢……

上午十点正式开幕,十点前嘉宾和媒体们陆续到了,梦露、大平、阿巫也先后施施然而来。梦露照例是衣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势,大平惯常的仙范儿,白布衣黑布裤黑布鞋,阿巫则是非常经典的赫本式装束,白色短袖上衣,一条过膝的黑色伞裙,乌黑的齐刘海儿,朱红色的唇。

整个展览的策划、布置、现场的议程由梦露一手安排操办,除了作品的安放之外我完全放手。她甚至对我的着装提出明确要求——“要尽可能抢眼。”而我并未听从,只是从蓝灰两色中选了一条宝蓝色礼服裙,式样十分简洁,长及脚面,裸露的只有手臂,以及后背。

这是我的大日子,我觉得比结婚还令人激动,没有另一个人,是我自己独自面对整个世界。这些摄影作品是我诞下的孩子,是我的一部分,认可它们即是认可我,否定它们即是否定我,而婚姻,虽是和另一个人的结盟,却多数时候都很难有这样的骨血相连感。

所以灰色太低调,蓝色正好,介于低调和抢眼之间,尤其与我的作品相得益彰。

眼看十点将至,我结束迎宾,回到展馆中。梦露在空地中央做了一个两级台阶的圆形小台,她单手持麦克风,摇曳着吸引众人的目光,一边站上去,一边召唤我,同时号召大家来这里聚拢。

人群渐渐聚集过来的途中,她低声埋怨我,“幸亏早上问了你一声,不然我差点也穿了蓝色。”

“你怎会穿蓝色?”我讶异。她历来红色、金色为主。

“还不是想着你是主角,不想抢了你风头,觉得蓝色低调点。”

我低声笑起来,难怪梦露今天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黑色。然而固然是黑色,却是深V,露出肩膀以下的大片肌肤,长裙紧贴身体蜿蜒而下,曲线十分惊心动魄,更不必说妆容一丝不苟充满撩人魅力的脸了。

“亲爱的,放弃吧,你永远学不会低调的。”我说。

梦露还想再说什么,人们已在我们身前围拢。立在台上比周围的人高出一截,我的视野毫无阻隔地能够看到最后一圈的来宾。我不大喜欢梦露的这个设计,我们成为圆心,而人们一圈圈将我们环绕起来。如果这样,那么圆台应该是能够缓慢转动的,不像现在,有许多人只能看到我们的背部。我不喜欢说几句话就转个身,或者边说话边转圈左顾右盼四面打招呼的状态,又不是歌星。

大平和阿巫都站在最前面,我看见他们把Ray从后面半拉半请地“拖”出来,坚持让他站在他们中间。蔓迪和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也挤在前排站着,激动地仰望着台上的我。小伍则端着相机游走着四下拍照。【她+】的其它工作人员也都到了,有的摄像,有的帮忙招呼现场,此刻也都聚在台下。除了一醒和世德,大约,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都到了。

我最后望一眼门口,只看到保安的身影,知道世德恐怕是不会来了。

我轻轻点头,梦露开始致开幕辞。

照例是先感谢各位来宾……但我坚持砍掉了领导发言的部分,因为讨厌那种官样文章,何况我无组织无纪律也没什么领导,更不想请什么所谓领导来站台,只觉得他们是在浪费我和大家的时间与生命。至于嘉宾致辞,从Ray到大平阿巫,他们都一一推拒,索性也砍掉。于是感谢完来宾,便成了梦露直接介绍摄影展介绍我,开门见山,开宗明义,我倒觉得蛮好。

梦露对我不吝赞美,用词考究到使我质疑她背后有写稿的枪手。我以为她会洋洋洒洒霸住舞台多说一阵,谁知她言简意赅,介绍之后便果断将麦克风交给我,自己闪身站到一旁。

小小圆台正中央只剩下我,镁光灯闪烁,开始有更多人拍摄。比镁光灯更强烈的是一道道聚焦在我身上的目光。

幻想过这一刻吗,当然。有时去看某位艺术家的个展,看到非常棒的作品,看到驻足流连、赞誉有加的如云观者,会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做这样一个展览,仿佛是交答卷,终于有一些能够拿得出手的成果,向自己、向在意我的人做一个交代,告诉说,我没有虚度光阴,没有荒废思考,没有颓废生活,我活着,并努力创造。也像是某种宣告,告诉世界和上天:我存在。

眼下,幻想成真,这一刻真的来了。

我竟然毫无想象中的紧张,呼吸都没有一丝紊乱,果然是越重大的时刻反而越冷静。握着麦克风,我微笑着,不禁想自己此刻的脸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在别人眼中也值得挂在这间展厅的墙上。当然,楼上一个角落有我痛苦茫然的脸……

照议程,此刻我是要讲创作初衷的,以及创作感悟。然而此刻望着面前的一张张脸,我突然失去了表达的欲望。

厅中有一瞬的静默,我敏锐捕捉到梦露在一旁有些焦灼。她该不会以为我紧张所以忘词了吧。

我轻轻一笑,把麦克风放到唇边,望着台下的人们说,“我并不认为阐述我的创作理念和创作初衷,能对大家观看作品有多少帮助。事实上,这些脸,这些脸的主人,他们在被我拍下的一刻有任何创作意图吗,他们会想着我要基于某种理念来创造一个表情和状态吗?他们没有。所以我也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我会说这所有都来自于一种直觉。那一刻,它只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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