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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囚禁:噩梦的开始 (第2/2页)

东决应着:“正在找。旅……大公子只是手臂和肺叶下方中枪,并无生命危险,目前在医院住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没事,不着急。”金克:“本来想着等他回来我这个当爹的得准备份大礼亲自慰问,现在看来很可能用不着了。”

东决垂眸不语,他知道金克的大礼指的是什么,但对老大来说这般手段用多了,他似乎早就不知道什么叫怜悯和同情。

能落在老大手里的无非两种人:一种天生煞命,禁得住他折磨的能活久一点;一种纯粹自找死路,为了所谓的正义或真相不惜将命搭进来,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

这些年来日复一日的对峙,折磨游戏,或许老大早已厌烦了。东决看了眼笑意淡然的金克,默然想着。

毕竟连他看得都厌烦了。

……

另一边,刚逃出寨子的梵陨河猝不及防跟她亲爱的亲爹撞了个正着,一时间双方都反应不及,对峙不下,眼看天色渐晚。

梵陨河坐树下打着盹儿,半天才睡意朦胧抬头看了眼站对面树下瞌眼的江遣,她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了下四肢刚要悄溜走,却被叫住:

“阿桑。”

“……”梵陨河站住,她回头冲江遣笑笑,单纯无辜的样子足以令人错乱信任:“,如果我说,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旅途在哪儿,您信吗?”

江遣就这么看着她,态度说明了一切。他点头:“行,先不聊旅途到底去哪儿了,我现在挺好奇你是怎么跟金克合作到一起的?”

梵陨河无辜耸肩:“他先找的我啊,而且他那儿本来就有我需要的信息为什么不能合作?”

江遣看着她明明心知肚明却装傻的理所当然,换位替受害者设想一下,梵陨河很可恨……他问:“你这样做,想好以后怎么跟旅途解释了吗?”

“他能逃出来再说呗……”梵陨河话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下意识警惕后退两步,依旧只是一笑带过。

江遣好似轻叹了声:“阿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梵陨河:“你要说让我善良我做不到,但害人利己我一向最擅长。老爸,这边不比国内,你出过这么多起跨境任务,应该清楚。”她看着父亲,有那么一瞬觉得他和贺冕很像:“正义善良是留给相信它的人,我见多了大多数人打着它的幌子寻求包庇。我不在乎,因为该来的报应总会发生在有罪的人身上,包庇不了,我接受。”

江遣:“阿桑,不要偷换概念。”

“我没有。”梵陨河:“旅途无辜,被我欺骗的每一个人都无辜。为什么?因为我是罪恶本身,无辜的人在罪恶面前就是葬品。”

江遣仿佛意识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试图阻止:“阿桑……”

“而旅途,就是我的葬品。”梵陨河笑意清扬傲然,仿佛没有谁在她眼里是无辜的:“你们拉他入局一样在利用他,就没资格指责我欺骗他。每一个伤害过他的人都会潜意识里推脱自己的罪行,因为自诩正义善良。”

江遣手上有所动作,却被少女早有预料般躲开了。

梵陨河笑意中带着惋惜,又像是讽刺:“旅途不傻,当心任你们利用的棋子哪天就成了幕后主谋,那时候我和他将是最契合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你们。”说着,头也不回离开了。

江遣怎么会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旅途过早表现出超越常人的活跃逆向思维,以至于被金克他们都重视起来。

所以收拢旅途怕是他们目前为止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但他和梵陨河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不知道哪一天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脱离了既定轨道。

……

不出金克所料,旅畔最终也没给金克“慰问”他的机会,当晚在医院处理好伤后就避开守夜的连夜跑了。

这边遍布金克的眼线,当夜金克就得知了这一消息,倒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火气,但对旅途的逼问更变态了。

这是被囚禁的第二天,催眠无果之下金克反其道而行,给少年注射了一定剂量的安非他命。若旅畔没逃尽金克其实对能否从旅途这里问出铜码线索不在乎。即使旅途不说,他还有个“好儿子”可以问,怎知他猜到了旅畔可能装失忆,却没想到这人在暴露的情况下真能对自己亲兄弟不管不顾转身自己逃命去了。

药效作用使旅途渐渐感到不适,金克在安非他命原本的作用上又加入了其他药剂,几种药效叠加令少年浑身如万蚁啃食般难受。

他被反绑在生化池旁的承重柱上,因药效而亢奋的精神迫使他在极端的意识中神经兴奋,一下下用后脑撞击着柱身,满头虚汗,眼皮沉重到抬不起来。

柱子上有鲜红的血迹顺流而下,金克上前一把兜住了旅途后脑阻止了他的自残行为。一脸精心伪装过的怜悯心疼:“可难受了吧?我也是没办法啊,要不你松松口,也免了受这些折磨,啊?”

旅途笑了,满嘴腥甜润湿了他干裂的唇:“可……可以啊,你要不要……凑过来听、听我说……然后就是电视剧里……烂大街的桥段,我会……咬下你耳朵……”

金克也笑了:“噢,真的吗?谢谢你提醒,我从来不看电视剧,不知道电视剧原来这么危险。”他语气温和带笑,手上却出气般一把将少年脑袋狠狠惯摔到柱身上。

一旁云朵终于看不下去了,想冲上去却被几个手下拦住。

沈熠华慢慢从地上站起,上前将她兜头按死在怀中,低语:“别看了,去老庄那边待着,走。”他带着云朵往另一边走去,老庄正坐在角落里沉默抽着烟。

雨儿别过头,坐地上抱紧了自己;陈晖背对着这边出神,对这边动静充耳不闻。

“看看,我的好孩子。”金克再次薅住少年头发逼他同自己对视:“看他们冷漠的态度,他们早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所以理解不了你的痛。何必呢?嗯?”

旅途眼神已经迷离,却依旧可见他眼中的轻屑嘲讽,表达着无声的抗拒。

金克笑着点了点头,再次重重推开少年脑袋。看了眼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多了。整整一夜,这小子除了沉默就是跟他东扯西扯,拒不吐一个有用的子儿。

他捏了捏眉心,转身穿上东决递来的外衣径直离开了:“通知下去,立马收拾好重要文件物资,两个小时后离开这儿,旅畔很可能已经把这儿的定位发给警方了。”

“是。”

“除了这六个带走,剩下的全解决了。”

“是。”

见金克终于走了,云朵立马挣开沈熠华的禁锢上前,踉跄着来到少年身旁为他解绑:“旅途?怎么样了?你……”

刚松绑,便见少年无骨般脱力往前倒去,云朵又瘦又虚弱,根本扶不住。眼看两人快倒一块儿,一只手及时伸过来扶住。云朵回头,是一开始就对旅途的到来保持漠视态度的沈熠华,她的丈夫。

云朵回过神,忙在丈夫的帮助下放倒少年轻轻抱入怀中,她小心试探了一下体温,很烫。

“两个小时后金克就要动身离开,现在是我们最好的逃跑时机。”沈熠华一把抄起少年抱起:“先别管他,交给老庄照顾,我们抓紧时间计划路线。”

旅途听着几人声音渐远,努力睁开模糊的眼睛,看到老庄那依旧平静没什么情绪的面孔。他动了动干裂的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老庄仿佛明白他意思,凑近了耳朵,听到少年声音低弱微不可闻:

“我知道逃离路线……但……你们不能带我走。”少年勉强笑了下:“顺便……答应我一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庄竟然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得逞的讽刺,以及不该出现在这个少年人眼中的疯戾。

老庄稍稍一怔,选择信任这个少年,他轻轻点了下头。

“谢……”旅途脱力松了手,满身狼狈依旧慵懒瞌上了眼,仿佛永远这般处变不惊。

只有旅途自己清楚自己心理此刻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有个大胆的计中计,但照金克这般非人折磨,旅途怕自己活不到最后。他摸不清自己对金克是否重要,也就同样摸不清这畜生对他的死活是否在意。

毕竟那被销毁的两份铜码不只有他知道,旅畔也知道,他死了金克大可以再去和旅畔周旋……

但凡事总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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