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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奇怪的医生:过境 (第2/2页)

医生若无其事:“那没事了,最近这边不太平,我怕有不法分子来造乱。”说着,看了眼病床上少年:“你弟弟有情况记得随时找我,晚上可以找我妻子,她值夜班。”

“好,多谢。”旅畔关上门,转身看向病床。

旅途旁边的被子被掀起,梵陨河坐起身长松了一口气:“天……差点过去了……”她看向身旁依旧熟睡的少年,俯身凑近了打量:“这都没醒呢?”

旅畔拉过椅子坐下了:“我在他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他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说的什么意思?你认识那个孙思铭?”

“认识啊。”梵陨河道:“我上初中时家就住他家隔壁,听说他父母都没了,跟舅舅生活,但我还真不知道他舅舅是赵晋三。”

“那可能得麻烦你回一趟学校,想办法拿到他父母当年一案的相关资料,我去找赵晋三看看能不能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旅畔还是点了根烟。

梵陨河问:“现在?那他怎么办?”她看向旅途,疑惑打量:“他也太虚了吧?这点小病都能这样?”

旅畔:“他精神本来就有点问题,可不像你从小在这边恶劣的环境中长大。娇生惯养,能不弱?”

“条件好又怎样?你们家里给过他关爱?”梵陨河下床:“我那天在格桑街见到他第一眼就发现他跟别人不太一样。”

旅畔扬眉:“怎么说?”

“太冷了,冷到无情无义的感觉。”她拿过桌子上苹果就啃:“后来发现他的笑从来就没有哪一次是真心的,敷衍又冷淡,好像这世上已经没什么是他在乎的了。”

梵陨河依稀记得那年森林里小男孩临走时回头看她的眼神,那种懵懂的干净,以及那个年纪的活泼开朗气质大概再也不会在旅途身上看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近病态的抑郁开朗,像伪装的一般。可能并不是像,本来就是,举止投足间的洒脱和放荡不羁。

她当真是头一回见到真的有人能活得如此洒脱。再一看,原来是过于薄情了啊。

但至少还是自由的。

“你这个年纪,不应该吧。”旅畔看着她:“懂得还挺多。”

梵陨河耸肩:“不要小看我们好嘛,后来你会发现,人才都在我们这一代聚集。”她扬了扬下巴:“你打算把他扔这儿不管了?”

旅畔看了眼少年,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梵陨河觉得不妙。

……

跟拐卖人口似的,梵陨河被旅畔忽悠上一辆货车时还蒙着,就见这人把还昏睡着的旅途裹着毯子往她怀里一扔:“这司机会送你们过境,剩下的路自己想办法去吧。”

“自己……”梵陨河话没说完,就见他又一个背包砸了上来。

“吃喝都在里面了,够半个月的。”说完,将车厢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梵陨河:“……”自个儿亲弟都不管了?她低头看了眼怀中不省人事的旅途,大脑嗡嗡的。

本来要干什么来着?找到老查新发现的铜码……对!铜码!梵陨河手忙脚乱去翻包,顿时松了口气,旅畔竟然没拿走,还在。

她轻抚了抚木盒,却见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抓住了木盒,她看去。

“想独吞?”旅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眼中并无睡意,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声音都显得无力的感觉。

梵陨河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她用力扯回木盒,不料这病号力气还不小,没成功。她刚想说什么,就见少年递过来一串小巧的白玉铃铛,叮铃清脆。

“心情不好啊?突然这么安静还真是让我不习惯。”旅途慵懒笑了,有些欠揍却虚弱,让人讨厌不起来。

梵陨河接过铃铛把玩着,漫不经心的:“没有啊,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旅途撑坐起,靠着车壁:“倾听者已就位,请说。”

梵陨河看着他,又被他的冷幽默逗笑:“你其实是个冷面瘫吧?”她打量着手里小巧精致的铃铛:“不喜欢笑呢就别强迫自己,不累嘛。”

“习惯了。”旅途目光落在少女白皙修长的手上,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的手很适合弹钢琴。”他想到自己小时候挺喜欢玩儿乐器的,但没学成,那音乐老师说他五音不全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适合学音乐。

乐者,耐得住寂,守得住静也。他天生好动,管不住自己。

梵陨河张开五指打量:“贺狐狸也这么说过,可我只对埙感兴趣。”她抬头冲少年笑了:“你要听吗?”

“可以点歌吗?”旅途得寸进尺道。

梵陨河拿出埙来:“说。”

“江城子。”旅途道:“苏轼的。”

“这首诗还有歌呢?你放个原唱我听听。”梵陨河道。

旅途点开手机歌单,将耳机递了过去。

少女兀自听了会儿还回耳机:“可以,歌名就叫江城子?还挺好听的。”

“好像是,听我妈说过。”旅途一本正经:“小时候我妈就喜欢放这首歌哄我睡觉来着。”

“哈哈哈……那你不哭得更厉害了?这歌这么伤感。”梵陨河笑他。

旅途无所谓:“她也是第一次当妈,这话还是她自己说的。有一年暑假我和我妈回乡下奶奶家,那边池塘多,她一个没看住我就掉进去了。事后把我捞上来一边哄我一边问心无愧。”

梵陨河垂眸,几分失落几分漫不经心:“我都忘了我妈妈长什么样子。”她依稀记得妈妈喜欢扎着马尾,很清爽年轻。再多就记不得了而爸爸似乎很少见到,他总是很忙。

大货车行驶在空旷荒凉的小路上,路两边是大片连绵起伏的山。阴雨连绵的日子终于放晴,午后阳光散落在路边草丛,叶影斑驳落在石碑上,堪堪将上面“中缅界碑”几个字遮去了一半。

悠长清扬的埙曲一路随风飘出很远,似在诉说着一个凄美的故事。懂埙的人才听得出这凄婉中却带着刻骨铭心、思情难追的苦。

那是吹埙人赋予的灵魂。

……

果敢华人区,某别墅。

偌大的客厅里五人各干各的,在这午后短暂的小憩时间里显得悠闲。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上面震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听那意思是将旅畔的行为归结为涉嫌叛反了。”陈年靠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道。

林子诚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好好的一个家半个月时间人去楼空了,父亲涉嫌走私,这谁受得了啊?但我觉得组长干不出叛反这事儿。”

郑意柔给几人端了咖啡:“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旅畔分的清黑白。”

某位宁姓介于女神和女汉子之间的搞笑女和别人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只见她盯着墙上油画一脸若有所思的疑惑,皱着眉:“嘶~《星空》的作者是谁来着?”

余下几人顿时沉默,听得二楼倚栏杆边的杨一落开口:“梵?高。”

“对!就是他!”宁致大悟,回头见几人一脸无语,她干笑几声:“嗐~都换个角度想嘛,旅畔都二十五六的人了,心理就这么点承受能力?”

郑意柔问她:“小宁,你猜到什么了?”

“旅畔是个沉稳且有分寸的人,但他疯起来极有可能连自己都不放过。比如这次,为了调查当年‘611’一案都不管他爸有没有参与了,甚至做到了让上级定他罪的地步。”宁致若有所思。

“可赵晋三逃走很大可能是他通知消息的。”林子诚道:“不过旅途会在这边又怎么解释?”

楼上,杨一落道:“旅畔妈妈的死和二十年前的‘611’制毒案有关,他当警察就是为了这个。至于旅途,何女士在他来缅甸的前一晚就失踪了,他可能听到了什么消息找过来的。”

宁致摇头:“这旅莫寒娶的女人怎么没一个好下场?失踪的失踪,死的死……”话没说完,就感受到几道不太友好的目光刀了过来。宁致适当住了口:“得不说了,我闭嘴行了吧。”

气氛安静片刻,宁致还是没忍住开口了:“我没分析完呢,我的猜想是,旅畔最开始是为了找在学校失踪的旅途才来的缅甸,但是中途突遇什么变故或者是本来就打算来这边办什么事情。”她打了个响指:“所以我们当下要紧的是找到旅途,他手里两份铜码足以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这边不比国内。”

“他那边的确是个问题,得尽快找到人拿到铜码。”陈年赞同:“不然我总觉得旅家有绝后的危险。”

这话让宁致都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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