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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问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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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伽灵忽道:“你最近忙着相亲?”

慕容恭嘴角戏谑一笑:“她娘的主意。”

慕容珏冷哼一声:“我娘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左右不过是希望你留下罢了。”

独孤伽灵:“你去了安岳王府上?”

慕容恭眯着双眼,笑道:“是啊,上次回来,还是太祖皇帝在世呢。”

独孤伽灵闻言脸色微变,怀中抱着一只南越的长脚猫,说话之际正握着一把银梳替长脚灵猫梳毛,此猫身体修长,体型适中,皮肤紧凑,步态优美高雅,猫脸非常瘦,双眼澄清,宝蓝色的猫眼甚是机灵,大概是皮毛被扯痛,它突然尖叫了一声,懒洋洋地自然站立起来,尾巴高高翘起,此猫脾气不好,跳下了地去:“我在大宋待不了多久了,得去洱海一次。”

慕容恭佯装抿了一口葡萄酒,笑道:“怎么,要去见你的未婚夫婿?”

独孤伽灵闻言冷笑:“见他做什么,你当段家的人真想娶我?”

慕容恭一脸茫然:“这却奇怪了,难道段家的人知道你是骗婚?”

独孤伽灵恨地咬牙切齿,脸色惨白,却硬是将怒气压了下去,真恨不得用酒杯砸烂此人的脑袋。

慕容珏正要发问,独孤伽灵站起身来,将正要出门的长脚猫抱起,有意抛下一句:“却也比你好,偏偏喜欢上这里的女人,忘了你祖父的遗训。”

慕容恭斜躺在案旁,看着慕容珏颇是不满:“你这小丫头又多嘴,我算大宋人,喜欢宋人女子怎么了?”

独孤伽灵抱着猫离开,慕容珏倒是奇怪:“你老和灵姐斗嘴做什么,不过也奇怪,你前脚回来,她便也回来了?”

慕容恭不置可否,却道:“阿珏,我们出去走走罢。”

慕容珏摇头:“怕是不能了,你瞧外面。”

慕容恭豁然起身,四面围墙上忽闪忽现的几条青色人影匍匐在墙檐上,已将这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夸口赞道:“阿珏,不错,厉害啊。”

慕容珏觑着兄长,冷声道:“不然呢,你以为她故意抱着白虎过来干嘛?”

安成本欲去同文馆找贤,外出不得见,便欲离开。

柳拓雨出声叫住了安成:“公主,请止步片刻。”

安成闻言停步,只见柳拓雨手里拖着个画轴前来,一向与柳拓雨不熟稔,这位贞静娴雅的高丽女子从来不与自己说话,今日这是,便笑问:“这是?”

柳拓雨行礼完毕,低眉顺眼:“这是世子替宫里的四公主画的画像。”

安成笑问:“这我记得的,贤哥哥已经画完了吗?”

柳拓雨低头,看不清神色:“世子已经画完,只是那位四公主不常出宫,世子最近亦不会进宫,想烦请公主将此画转赠给四公主呢。”

安成与兰屏相视一笑:“既是如此,便交予我吧,我回宫送给皇姐便是。”

柳拓雨柔声答谢,将画轴呈上。

兰屏瞧着柳拓雨修额泣珠,不悦地无声接过画轴。

安成:“既如此,那我们便走了。”

出了行馆,兰屏已然忍耐不住:“这位柳姑娘,为什么让公主送这画,是贤世子的意思吗?”

安成摇头:“自然不是。”

兰屏到底有些吃不准安成的心思,哑声:“公主知道?”

安成想起一事:“贤哥哥来大宋,只带她一个婢女,足见她与贤哥哥关系不一般,我上次送她珍珠,本无别的意思,这女子,怕是多心了。”

兰屏不满:“难道她一个婢女,还想着将来归国了,嫁给世子吗?”见安成不出声,便低头跟在了后面。

待两人回到凤栖苑,已然黄昏满霞,贵妃皇女,宫廷禁卫,内侍宫女小黄门皆都看奇景,浣月道:“刚回来,外面都在说天虹贯日,大是不吉呢。”

安成:“虹乃与中日影也,日照雨则有之,前朝孙思恭早就说过,如今父皇治下,天下安平,百姓富足,哪里来的说道,你也跟着嚼舌根子,小心被罚。”

浣月挨了训,乖乖点头,兰屏突然道:“不知怎么的,我一回宫这双手就奇痒不止,好难受。”

安成一惊,抓起兰屏的手,只见一双素白纤手已然起了许多红疹,一边吩咐浣月将药箱拿来,一边询问:“你可碰过别的东西?”

兰屏奇道:“公主是说?”

安成面色微变,有些着恼:“见到贤哥哥,倒要问问这女子什么来历。”吩咐宫婢带套将画凑到自己鼻前。

兰屏觉得危险,用手去挡,安成拉着兰屏坐下,安慰:“没事,你记不记得今天我们去同文馆,贤哥哥的房间有一种花。”

兰屏点头:“好像是茶花,却并未开。”

安成摇头:“你对花道还是不熟,茶花在大宋,可记载可见的也只有十四种,越丹、玉茗、都胜、鹤顶红、黄香、粉红、玉环、红白叶、吐丝、玉磬、桃叶、罄口茶、玉茶、千叶茶,我母亲乃花道中人,早年父皇为她,遍寻天下,也只得这十几种,此花却叫做曼陀罗,非我国的曼陀罗花,《妙法莲华经》中卷一有记载,为佛界四华之一,为佛教圣花,今天我们见的这花,我可断定即是曼殊沙华,此花被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传说中,此花花香有魔力,能开在阴历七月,大片大片,鲜红如血,倾满大地,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不过这个我们不得验证,但为两极花,我之前所中的,便是这花的花粉。”

兰屏惊讶万分,不解:“如果是这样,那当日害公主的应该是香道高人了,可是贤世子是医道高人,为什么没看出这女子?”

安成将兰屏的手涂满药汁,用白纱布缠好,又用净毒水洗濯自己双手,已有忧虑:“这是我的推测,这女子我不了解,世子哥哥早年隐居松山,她跟着贤哥哥已有多年,现在,我只担心她会别对贤哥哥不利。”

兰屏道:“公主,那我们要提醒贤世子吗?”

傲雪正进屋来。

安成轻轻道:“傲雪,你出宫将贤世子请进宫来。”

傲雪点头,取了鱼符便出宫去了。

安成苦笑:“这害人的手法却也低劣,我现在想见一个人,如果是那个人在帮我,那么,我便冤枉这位柳姑娘了。”

柳拓雨白皙秀雅的脸庞慌乱无比,只不停地走来走去,声音柔雅而慌乱:“你不会害公主吧?”

朱雀坐在案前,焚香已尽:“她是世子的心上人,我怎会害她?”

柳拓雨到底有些不信,浑身颤抖:“我,我真怕信错了你。”

朱雀笑道:“你这般胆小,却也帮我照顾了这花很久。”

柳拓雨:“你还说呢,那公主的记忆你看到了吗,到底是谁当初害她?”

朱雀猛然睁眼,似有难言之隐:“这事你别多问。”

柳拓雨不敢说话,不久,楼下传出崔昊天的声音,将花瓶递与朱雀,心急催促:“你快走。”

朱雀淡淡点头,抱着白瓷瓶放下在角落渐渐散去。

贤推开门,正欲与柳拓雨说话,忽听得身后有人说话,豁然一笑:“公主找我?”

傲雪点头,行礼请示:“烦请世子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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