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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锦囊妙计(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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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裹在冰水浸过的破被褥里蜷缩在地上哀嚎,说不清是刺骨的冷扎得更疼还是落在身上棍棒更疼。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抡圆了臂膀用手中的警棍木板往被褥上招呼,无论被褥里裹的人如何扭转挣扎都不见停顿,力气重的时候能在上面激起水花来。这么多下没一处碰到脸,都知道不能留疤,专挑身上肉多的地方下手。

潍县街派出所的驻警终于找到了回报的机会,甚至还有人特意脱了制服撸起袖子来,就为了减少些阻碍痛痛快快发泄怒气。

男人在痛苦中嘶吼着腌臜脏话,从天骂到地,从活人骂到死人,夹杂在呻吟中渐渐辨识不清起来。

刘省三这才出声呵止了手下。两旁人都已经气喘吁吁,入冬的天浑身被汗湿透。他走过去俯身检查男人的情况,对方却惊起朝他啐出一口唾沫,正沾在他的警服上。一旁立马有人飞起一脚踹在男人腰腹上,引来一声只出不进的闷哼。刘省三抬手,没再让那第二脚落下。

刘省三从桌上扯下一张空白纸,擦拭身上污渍,揉成团扔在男人面前。

“把人关回去。”

众人便七手八脚地将男人从地上架起,扒下冰冷滴水几欲结冰的薄褥子,将人拖着走了。

刘省三望着地上延伸出去的水渍,和桌上空白的记录册,皱了皱鼻子,不免心中郁郁。

杨顺子的审讯出乎意料地毫无进展,这泼皮像是突然新长出了铮铮铁骨,除了张口的胡说八道以外就榨不出一点儿有用的东西来,倒有几分黄平州的倔强了。上回刘省三只是在屋里坐了一个时辰不到,他就噼里啪啦地往外招供,而今天就变了,任凭他们将足以定罪的证据摆成一排,他却死咬“不知道”“不认识”,厚着脸皮无视一切,照惯例招呼几轮也依旧不肯松口。

刘省三嗅到了不妙的气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杨顺子这个地方碰壁。最容易突破的一个人都这般如此,那剩下的两个棘手的对象便是不可预估的难题。

倘若他们当真口风一致,死咬翻供,那小票车命案想要定罪便十分危险,更不提晁荃如还诈出一个孙乘喜案,这桩桩枉死人命若真个不能沉冤昭雪,刘省三恐怕睡觉都闭不上眼了。

他到底要想出个万全之策。

刘省三抱着碗口粗壮的手臂跟自己较劲之时,手下人进来问询。

“报告,犯人黄平州已到二号审讯室,是否需要……?”

刘省三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中断了对方话头。“直接开审吧。”黄平州是个最不怕硬碰硬的,用对付杨顺子的法子对付他,你只会劳累自己的筋骨,于他没有半点作用,倒不如省了这个力气。

他整理了桌上摊开的卷宗,夹着往外走,出门要拐进隔壁,又碰上一个手底下的执勤巡警小跑着来报告。

“报告,外面孙品寿孙老先生与周夫人申请会面。”

孙老板夫妇?刘省三倍感意外,他们来做什么?

看了报纸来关心晁荃如被绑架一事的?那应当去同善病院,而非警局啊。他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眉头蹙紧了些,果决道:“带路。”

“是。”

两人一前一后从审讯室拐出来,往门口走。

孙品寿与周淑英携着手就坐在那里,有懂事的见对方年纪大给让了两个凳子,周夫人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太好,较上回见脸色又惨白了些,眼圈还是红的。孙老板倒是依旧面如磐石,若有所思。两人瞧见刘省三出来,忙站起来点头问候。

“刘巡长。”

“二位不必多礼,今日是有何要事?”

老夫妇对视一眼,周淑英呜咽了一声低下头去,还是孙品寿开口说:“我们听说,昨个儿抓进来的犯人知道我儿乘喜的,的‘下落’。”他这么说的时候似乎费了很大力气,又反复斟酌了用词。

刘省三的预感成了真,孙老板夫妇到底是如何知道案件细节的?这种只有内部人员才知晓的机密传到外人耳中,莫不是他手底下哪个不想活了的牙口松了?那他不介意给对方紧上一紧。

他沉着嗓子,问:“二位是如何知晓的?”

见刘省三面色不佳,压迫感十足,孙品寿都觉自己在对方面前又矮上了半截。他意外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刘省三,举止不免多了三分恭敬。“方才有人给我夫妇二人送了信,信中所列详实,还让我将这封转交给刘巡长过目。”

“对方是谁?”刘省三一边讶异地接过,一边警惕询问道。信封躺在手中,他瞧见上面有熟悉的笔迹写了“刘省三巡长收”的字样,便大约明白了。

孙品寿果然说了他意料中的那个答案。“写信的是晁六少,送信的是晁家仆人。”

刘省三放下心来,不免加快了拆信的动作,大有子云护主拆锦囊的气势。晁荃如将此事告知孙老板夫妇定然是预料到了黄平州、杨顺子、王巧婵三人之审讯会陷入僵局,而想出了破解的法子。他虽看不惯晁荃如的我行我素,但如今雪中送炭他也断然没有推之而拒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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