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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拆白骗局(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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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一会儿,楼梯上又传来响动。听那匆忙的脚步声,也知是宋伦义跑下来了。半路不知是绊着脚了还是踏空了台阶,一阵慌乱,引得仆人们跑上去迎。

牛呈奎笑得没心没肺,扭身高声冲门口喊:“慢着点儿,可别小看了宿醉。”

正说着,宋伦义就红着一张脸歪歪斜斜地踏进客厅来。见了客人先乖巧地鞠躬,而后眼睛盯着地板,窘迫得不敢抬头。

牛呈奎拍拍自己身旁的沙发软垫,招呼他:“别傻站着,赶紧坐下吧,贵客可等你好久了。”

宋伦义嘴里喃喃着“是是”,靠过来,挨着沙发的边角坐定。

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晁荃如也能闻到他身上尚未消退的酒味,倘若真如牛呈奎所说,喝了还不到一瓶便如此,那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不能碰酒。

“让六少久候了,实在失礼。”

宋伦义从脖子红到耳朵根,向晁荃如频频点头致歉,总算被劝住了,他抬头才见这屋里还有一人,正悠哉悠哉地四下欣赏着屋内陈设,和那份悠然自得特别不符合的衣着模样。

浆洗到泛白的破旧短褂衫,泥里土里滚过的老布鞋,整个人站在奢华昂贵的羊毛织绣地毯上,异常地扎眼。

“这位是……?”宋伦义不免好奇。

“哦,我来介绍,”晁荃如这才想起张八两的存在,把人招呼过来,简单互通了彼此称谓。

“这是我特意请来的帮手,张先生。”

“这是牛二少爷和宋小公子。”

三方见礼,张八两依旧是草草点头了事,而后收了心,挨着晁荃如坐下,全然不吭声。这姿态倒真的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既然是晁荃如特意请来的,那必定不凡,宋伦义更不敢怠慢,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给张八两行礼。“今日还要烦请先生多多帮忙。”

张八两对知书达礼的人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不免坐正了些,回应:“客气。”

既然人已到齐,那无需耽误时间,晁荃如切入了正题,掏出手札和钢笔,严肃起来。

“还请宋小公子能详细的回忆当天所发生的事,细节越多越好。”

“啊,是,”宋伦义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头脑更清醒,“我那日坐的是大连汽船会社的原田丸号,从大连到胶澳,中途会短暂停靠在烟台,惜羽她就是在烟台登的船。”

牛呈奎举手插嘴,口里还含糊不清地嚼着点心:“唔,我第一次见他们就是登船的时候,看见这家伙殷勤地帮小娘子提行李来着。”

宋伦义窘然,反驳说:“是她因为行李太重向我求助的,我不能袖手旁观啊。”

晁荃如心想,这就是拆白党的手段,利用别人的同情心为自己牟利。对方可能很有经验,专挑宋伦义这种独自旅行但少不经事,对柔弱异性毫不设防的年轻男子下手。

“请继续。”

“啊,是,后来我们就攀谈起来,她说自己姓郑,是胶澳公立女子中学校的学生,独自去烟台省亲,正要回家。我们聊了很多,也很谈得来,惜羽她虽是女子但很有学识,对国家大事也很有独特见解,比如关于直奉战争她说因为内阁亲日……”

“诶诶,打住,”牛呈奎不耐烦地挥手,说,“没人想听你们俩的政治见解,说人,说重点,懂吗?你现在是要找人,不是要选举。”

“啊,哦,”宋伦义本来准备的逻辑被扯断,一时有些慌神,“我们,总之我们聊得很投机,后来她说自己行李中有亲戚送的好茶,问能不能去我的客舱一起品茶,我,我没拒绝她,然后我们就……”

“呵。”牛呈奎发出一声哂笑,惹得晁荃如朝他瞪眼。他笑着比划表示自己不再出声了,并催促宋伦义继续。

单纯的年轻人以为大家有所误会,赶紧摆手澄清道:“我们真的只是喝茶聊天,我们很清白,我不会对女孩子有非礼之举的。”

晁荃如叹息。“你莫要理会他,继续,她可是在茶里给你下了药?”

宋伦义一时语塞,他甚至还想替那女子辩解什么,但一想晁荃如说得也没错,于是支支吾吾地点了头。

“呃,我确实喝了茶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睡得很沉,直到汽船靠岸鸣笛,我才醒过来。”少年人的嘴瘪了瘪,“醒来后发现她已经不在了,而我的行李被翻乱了,里头值钱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宋伦义越说声音越小,头越埋越低。许是害怕被家人责备或是自责后悔,半大小伙子竟隐约红了眼眶。

牛呈奎一边问家仆要手巾,一边劝他:“怎么又哭上了?感情是昨天的酒喝得还不够是吧?”

晁荃如也倒了杯热茶推给他。

“你要稳定情绪,多多回忆些内容,我们才能更快的找到人,才有可能追回你的损失。过程我们过会儿再细谈,不如先说说你行李中丢失的东西?”

宋伦义用手巾使劲儿揉了一把眼睛,吸吸鼻子回答:“就是钱包,里头有些现大洋和零钱,哦,还有我的怀表,钢笔,一副眼镜,还有些衣服和鞋子。”

牛呈奎细听,觉得不对味儿,便说:“合着这是把你的行李全扫了啊,你箱子里还留下什么东西了?”

“书,书本。”

“噗哈哈哈哈!”牛呈奎闻言立刻爆出肆意大笑,浮夸地前仰后合,“你头里还说她有学识哈哈哈哈哈哈!留下书本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晁荃如也忍不住抿起嘴克制笑意,视线一偏,发现旁边张八两捂着嘴抖肩,忍得亦是辛苦。

宋伦义两颊红通通,又开始揉攥裤腿。

晁荃如觉得少年人可怜,便强压下嘴角。“自从那女子登船后,你是否还看见她与你之外的人有过攀谈?”

宋伦义老老实实地摇头,回答:“我帮她提行李,之后就只有我们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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