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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藏宝之处 (第2/2页)

“不知肖勇山会怎样?”

面对张八两的忧心,晁荃如表示也爱莫能助。“他虽然给日本人提供了线索,但始终改变不了是在逃跑途中被捕的事实。眼下日方急于抓捕薛邑,自然少不了从他嘴里逼出更多信息,性命之忧暂且无碍,皮肉之苦在所难免。”晁荃如说至此处话题一转,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八两一眼,“可一旦薛邑最终脱罪,那肖勇山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张八两并没察觉这个眼神,而是独自陷入了思考。说到底是肖勇山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时运不济落得如此下场,但为救一人却将另一无辜之人推上断头台,晁荃如赌他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事。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进那房子吗?”晁赐阅问,“被那帮人翻成那样,应该也没剩什么了吧?”

“进。”晁荃如却十分肯定进屋一探的重要性,“不看看怎么知道。他们只重视寻找可以定罪的证据,往往会忽视许多更为重要的东西。”

晁赐阅顺着半个墙角扫了一眼守在门口的日本警察,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他回头主动请缨说:“得嘞,看我的吧,拖他半个时辰都没问题。”张八两或许不了解,但晁荃如从小看他长大,对那表情可再熟悉不过了——小祖宗这是要开始作妖了。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同情那两个守卫。

“收着点。”他劝了句。

晁赐阅嘿嘿一笑,从矮墙上翻了过去,动作干净利索。

在张八两眼中,晁家小公子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对面是两个手握真枪核弹的成年人。

“他不会有事吧?”

张八两这担忧在晁荃如看来实属无谓,他嗤笑一声,道:“你还是担心那两个警察吧。”

就见晁赐阅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朝薛邑家门口走去,守卫自然要拦他。晁张二人隔了些距离听不见晁赐阅说了什么,可能看见少年没说上几句话,那两个守卫就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晁赐阅随即开始了他的表演,突然大声嚷嚷起来,本来就有心看热闹的人们很快便聚集成一堆,不远不近地围成个圈,有些胆怯又津津有味地看这个不要命的年轻人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日本人都畏惧三分。

躲在墙后的两人看准时机,闪身出来,从人群后一晃而过,直接绕到薛邑所在的那栋房子后侧,彻底地摆脱了守卫的视野范围。

就在他们经过人群时,清晰地听见晁赐阅中国话日本话混杂在一起,胡乱打着替丸元优子传话的旗号,问守卫要人,硬说他们的人刚才也带走了他的小叔叔。

晁荃如险些破功笑出声来。

那小家伙一整个泼皮无赖的纨绔模样,奈何两个没什么权势的小警察得罪不起他,更得罪不起他嘴里的人,慌乱到手足无措,根本无暇分心。

二人转至屋后,张八两指了指一扇开着的破旧窗户。窗户大约是刚才被搜查时打开的,不大,但足以容一人通过,晁荃如便知他们要从哪儿进入房内了。

接下来的动作一气呵成,两人先后轻盈地落进了薛邑家中。

前门此时已经是鸡飞狗跳了,屋里的任何动静恐怕都不会引起外面那些人的注意。

晁荃如站在原地环视着这个被掘地三尺过的房间,好似经历过一番洗劫。即使凌乱不堪,在晁荃如眼中,也如宝藏埋藏之处。而那些正待他发掘的谜底,令他此时跃跃欲试,眼睛正闪闪发光。

屋子不大,还不及小洋楼的半个客厅,一眼就能望到头。能看出主人本就生活得并不精致,但又似乎乱中有序。

而最先吸引晁荃如的就是被胡乱扔在地上的女人衣服。

或许是曾经也勾起了日本人的注意,所以被一一摊开检查过,又因为最终没有收获,就这么被丢弃在地上,落满了灰尘脚印。

衣服都有些年头但十分华丽,至少是好人家姑娘平日里穿不得出门的那种华丽。

晁荃如在舞厅见过不少类似的款式。而其中一件尤其惹他注意,他伸手将其拾起,拍了拍灰尘,细细端详。

旗袍远看华美,实则用料手感粗糙,透着几分廉价。不出意外,这些应是薛新儿生前旧物,足以见得这个姑娘当时的生活拮据,考虑到很大可能她以舞女的收入还要照顾留在村子里的弟弟,那住在鸟羽町这种地方也不奇怪了。

张八两本在打量这个简陋的屋子,而当他看清晁荃如手中的那件衣服时,忍不住身体一震,心跳突然加速。

因为它与自己房中那个手扎纸人身上所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他慌乱起来,该称作巧合吗?这衣服会出现在这里着实令他大吃一惊。

就他所知,那分明是薛新儿下葬时所穿衣物。莫非那个薛邑扒开了他亲姐姐的坟?从尸身上脱下了这件袍裙?他心中充满疯狂的想法,而更让他手足无措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应对晁荃如的问询。

可意外的是晁荃如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衣服平铺在床上,又去转头搜寻别的物什。

只见他趴低身体,几乎是伏在地上的程度,左右梭巡。直到他锁定了床下的目标,长臂深入,将它拖了出来——

一只女式皮鞋,伸手丈量七寸三左右。

而后他又在衣橱底下找到了另外一只。两只凑一双,他提起来朝张八两晃了晃。

“你看,这是不是加藤清之介案发现场找到的那半枚鞋印所指的鞋子?”

张八两还心有余悸,不知晁荃如是真的没在意那身锦袍还是心中另有打算。可对方没点破,他自然也没有先开口的道理。他迫使自己不去想些有的没的,将注意力放在眼前。他接过晁荃如手中的鞋子,里外细看,又用手抚了抚鞋底,谨慎地做出判断。

“很像,大小与鞋底材质都吻合,也明显能看出有不合鞋码的脚硬挤进去将鞋子撑开的痕迹。”但鞋底此刻十分干净,并不见任何血迹留下,因此他不能咬定踏进现场的就是这一双。

晁荃如将皮鞋再次接过来,检查过后,将它们也放在床上,工整搁置在旗袍下端,陈设得好似一个女人正平躺在床上。

“这衣服有皂角香,最近才被仔细清洗过,深色布料很难看出血迹,但细看胸前线缝处确实有些褐色痕迹,十分隐蔽,并且衣服的肩袖处有缝改过大小的痕迹。”

“若是我预料得不错,床上这一身,便是薛邑当日在案发现场的穿着打扮。”

晁荃如将视线从衣服上剥离,重新转到张八两脸上。他垂手而立,泰然自若,看起来像是在与友人闲话家常,但嘴里说出的话却让眼前的人如芒刺背。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说说了,关于死去的薛新儿为何会变成纸人立在你房里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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