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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2/2页)

然后几个人拿着灯,在几间屋里走了一圈,秦正高把他们的柜子拍子拍,是半空声响,也没再打开看也没说啥,然后几个人就道谢走了。

这个事情仍然没有结果,欠粮大户也还有黄大文等两户没搜查,黑天黑地的再搜效果又不好。晚上九点钟,生产队里几个队长和组长还在开会,大家通报今天的搜查结果,同时对于值班失职的秦代清,研究决定,先给予扣工分30分,然后罚值班连续一个星期,不计工分。对这个处分,秦代清哭丧着脸,可也还是接受了。他决定晚上让大儿子和自己一块值守,因为他一个人也有些害怕了。接着秦正高提议明天一早把剩下的两户欠粮户搜查完,如没有,还要扩大搜查范围,全队所有队员家都查一遍,队长虽然觉得这样工作面过大,效果也不好,可不好反对,其它人谁也不反对,因为谁反对可能就难免被列为怀疑对象,大家都沉默。

搜查的对象太多,几个队长和组长显然不够,几个队长临时又决定明天抽几个社员,组成两个搜查组,知青范援朝和陆选南也被抽到第二搜查组,其余社员们继续劳动,定搜查从明天早上开始,不抓出敌对分子决不收兵。

家里吃过晚饭后,三姐去给四婶打伴去了,小四花猫要和母亲一块睡,他躺下睡,母亲还在做针线,忽然听到敲门声,接着听到父亲在那边起床,响起开门的声音,听着进来了一个人,门关上了,接着,来人去了父亲的屋子里,小声的说着什么,已经听不清,母亲也放下针线,仔细的听,好像也听不清,不过她没起床,陆运红马上要爬起来,好奇的要去看是什么人来了,他胡乱穿上母亲的鞋,蹑手蹑脚刚走到堂屋门口,父亲看见他,喝了声:“你来做什么,回去睡觉。”

他忙忙的退回来,不过他看清了,和父亲坐在一块的是邻四奶奶的大儿子,六伯黄大文,也听到了一句他们刚说到被偷谷子什么的,他爬回床上,给母亲说,母亲愣了愣,马上让他睡好,别对人说,谨防被打成敌对分子。已经有过教训的他依稀明白了母亲话里的意思,于是不吭声。

过了好一阵,黄大文走了,主人公可没睡着,脑子里只在构思着一幕幕的三国情节。母亲以为他睡着了,父亲过来,在床边小声母亲说:“这事有些麻烦了,该怎么办?”

“怎么回事?”

“黄大文刚才来,给我说,事情是他做的,他家黄学勇去年结婚,给人借了两百多斤粮,他本来欠生产队的粮又多,今年分稻谷的话,肯定要被扣完,实在是没法还人家私人的……一共他偷了三百多斤谷,就藏在他家后面的柴堆里,今天幸好没搜查到他,他吓死了。明天,我们搜查咱们组,要怎么搜查?柴堆、草堆,柜子、床下、地窖是必搜的,你叫我们怎么办?”

母亲沉默着,好一阵说:“没想到是他。让他挑到我们这里来吗?我们不帮他,没有人帮他了,刚才他走的时候,好像听到他流眼抹泪的。”

“是啊,他没想到生产队会这样挨家挨户的搜,他一时脑壳发昏,做下这种事来,他说如果查出来,他已经没脸在生产队过下去了,已经想到死,如有万一,他让我们以后帮照看他老娘和孩子……可是啊,你就敢保证他一点痕迹都没有,现在也不敢保证咱们家不会被再次搜查,到时咱们就黄泥巴裹裤裆,不是屎都是屎。”父亲说。

“让他放在范援朝哥哥看的堆草场上,怕谁也不会去搜。”他从床上忽然坐起来,说。

父亲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一点没睡,在偷听,举起手做了一个打的姿势。他忙躲到母亲身旁用铺盖连头带脚裹住。父亲和母亲都许久没开腔。好一阵,父亲勉强说:“虽然堆草场也要搜,但是,这还是个办法,因为堆草场大,又没围栏,即使查,一时半晌检查不完的,让他今晚随便找个地方先塞进去,藏好,明天我们搜查时,我尽量想法在各家拖延一下,拖到最后查堆草场,要估计已经近晚上,到时黑灯瞎火的,大家也累了,说不定也不好找。”

母亲想了想,又说:“我估计你们要开始查堆草场之前,在家里做好饭,等你们刚开始查,我就叫你和大家到家里来吃饭,你随即敷衍着和随便查查了事,把大家喊来家里吃饭。这样行不?”

“嗯,行,这样最好。只是让黄大文藏粮的事要给范援朝说说才好。”

父亲接着出去了。母亲又反复告诫他儿子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他满口答应,并且以为自己帮着出了计谋,又被采纳了,成就感很强烈。

第二天继续搜查,陆选南他们一组按他的计划搜查完,又是傍晚了。最后搜查知青范援朝住处,接着搜查堆草场,因为只剩堆草场,大家也不想明天还跑路,于是六七个人拿着棍子,提着一个马灯,在各处草堆旁胡乱的东拍拍,西拍拍,刚开始片刻韩叙芳就走出屋来喊陆选南吃饭了,陆选南忙说,自己确实饿得禁不住了,然后热情邀大家一块到家吃饭,韩叙芳也大声邀请大家,说刚煮好的饭,大家不要嫌弃菜不好。搜查组几个人经不住夫妇二人的热情,于是搜查结束,一边推托着来到家里吃饭,吃完饭后,各自散去。

这场声势浩大的搜查最后无果而终。

知青和程夏悄悄交往的事,还是被外人发现了,发现的第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叙芳,一天傍晚,她到屋后菜地里割菜做晚饭,看到堆草场边范援朝的住处旁一侧,有两个人手拉着手,对面站着,好像在小声说着什么,由于天色较暗,相隔二十多米,看不清,可明显是一男一女,男的就是范援朝,女的一时她分不清,因为好奇,她小心凝神看了片刻,觉得象程夏,她吓一跳。由于两人太用心,都没注意到她,她轻脚轻手的把菜割好,回家里,仔细想了想,那女的就是程夏,应该没错。原来范援朝让不再让小儿子给他打伴睡觉,原因是在这里。虽然国家提倡年青人自由恋爱,可在这里,她还没看到过哪对夫妻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她也感到新奇。接着,她同样觉得两人有些不合适,因为范援朝是城里的人,程夏是农村的,除非范援朝就在这里扎根了,二人才有可能。只是程夏漂亮,好吃的果子谁都喜欢。虽然社员们对程夏还没出嫁就死了男方的事多有多种议论,但韩叙芳和陆选南一直对他们家没有成见,以前不时因为算命看屋基的事找程夏的爷帮忙,只是因为没在同一个生产组,隔得较远,平时少有往来。她暂时把这个消息埋在了心里,没对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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