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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斗紫阳 (第2/2页)

京枕桥连忙调整身子,脚底对上了脚底,直接震荡开了气波。二者的相互作用让京枕桥在空中短暂停滞,却给屠暮狐加了个速,对着崖边俯冲而去。

沈付情在空中强稳着琴身抚琴,琴意铮铮将峭壁上的危树尽数斩断,就是命不中身形似猴向翻跃在树枝间的曹鸩。她感觉身后又飞下来个人,脚蹬峭壁转了个身,一张笑吟吟的阴柔面容入了眼,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十指狂扫琴弦。

屠暮狐抽出长鞭在身前转着圈,长鞭圈绕成圆盾,挡住了琴波。京枕桥蹬着峭壁借力,又是几个瞬闪,一脚踩在屠暮狐后腰上,让其登时如炮弹一样直接向下坠去。

沈付情侧开了身子躲开这“炮弹”,屠暮狐砸在粗树干上被迫翻了身,啐了口血后,调息再次向着曹鸩的方向飞奔去。

宝盒在峭壁的树梢间磕磕绊绊,曹鸩算着它的下落轨迹,腾起一抱,稳稳接住了它。

他好不容易落在了一块平地,刚欲往山下奔去,叶知雁不知道从何处杀来,直接对着他脸就是一个大脚蹬。宝盒也被一并踢飞出去,正好被而后落下的屠暮狐接住。

京枕桥在空中揽住付情腰肢,也缓缓落在了平地上。曹鸩甩了甩被踢得有些歪的脸,叶知雁见一脚踹的还不够狠,抄着剑就砍了上去,

“枕桥兄,这里交给我对付!”

“多——”谢字没出口,四个人都察觉到头顶汹汹而来的气势,抬头一看才知是王莽囚如肉弹一般从天而降。

四人撤身躲闪,巨大的冲击直接扬起一丈的尘沙,平地直接变凹地。

叶知雁与曹鸩站在边缘,这一震让他们没稳住身形,顺坡滑了下去。沈付情拂去眼前扬沙,对着京枕桥喊道:“快去追,这里交给我!”

京枕桥踟躇一二,咬咬牙转身追了上去。屠暮狐见身后白影又追了上来,将他那不入流的轻功飙出了残影。京枕桥刹住脚,翻到树上观望地势,挑了条偏路追去。

屠暮狐这一脚油门好像卸了刹车,一奔就是近半个时辰。他喉咙黏在一起一时干裂的疼痛,不禁放慢了速度。

他回头一看,只有密林杂草配山石,半点京枕桥的影子都没有。

倒也还算他有些自知之明,笃定自己再快也不可能将其甩的无影踪,危机感油生,找了棵树撑着歇脚,四顾周围风吹草动。

京枕桥:“屠兄,看什么呢?”

冤家路窄,避不开的。

当年屠暮狐刚至泊州的时候,声微势弱站不稳脚跟,便登门拜访京枕桥意欲攀附。

京枕桥出身豪门,生下来的少爷架子,打小吃进肚子里的墨水也在骨子里写不出“平易近人”,再加他一眼便瞧不上屠暮狐,脸面愣是没给半点。

屠暮狐丢了脸子失了面子,想倒退一步还没瞧见京枕桥给的台阶,心胸狭窄的他让这怨恨一记便刻骨铭心。

但他骨子里的狡诈阴险,让他表面上是丁点都没露出,待时机成熟,一杯茶就是一盏毒,差点要了京枕桥的风流命。

而今日,过往的恩怨,京枕桥要在这里做个了结。

屠暮狐仰头一看,直接抽出长鞭向着树梢上的京枕桥他鞭去。京枕桥轻轻一跃,腾起三米稳稳落地,树枝却惨遭断折。

屠暮狐又是扬起一鞭,被对方侧闪躲过,方才脚下的泥土直接被鞭打而起。

京枕桥一展折扇,扇骨间六七箭矢飞射,屠暮狐持鞭的手在身前舞动,长鞭便如游龙般在空中舞起,把机关箭尽数拦截。

京枕桥在屠暮狐周身闪动着,可人至何处,龙鞭便至何处。他绕着这“龟壳”转一周,又跃起试图从顶上找找破绽,长鞭就里三层外三层盘绕着,成半球状,把屠暮狐护在中间。

屠暮狐挑衅,料定京枕桥破不了他这防,京枕桥沉沉气,也不信屠暮狐能一直这么挥舞下去。可屠暮狐嘿嘿一笑,换了只手继续舞。他很清楚,京枕桥今日跟自己耗不起。

他猜的不错,若换做他日,京枕桥已经可以坐下来沏壶茶慢慢跟屠暮狐耗着了,就是给他插成个千手观音,也总有累的那天。但如今沈付情还在与王莽囚那边纠缠,他京枕桥压根没时间耗。

另一边,叶知雁跟曹鸩一起向下滚去,二者几乎同时稳住身,曹鸩直接上树从腰间掏出长管,瞄着叶知雁一顿吹,叶知雁还没起身,见毒箭密麻射来,赶忙侧翻滚,正好抓起地上的剑,在身前“叮叮铛铛”。

叶知雁发现这毒箭不但密集,而且支支不缺力道,几番下来竟震得手麻,况尽管挡住了管箭,但箭头上的点点剧毒因惯性沾染到身上,瞬间将衣服腐蚀出几个窟窿。

叶知雁只能借着茂林躲避,自己躲在树后,没想到箭矢直接贯穿树干贴着自己头顶飞过,多半是因为曹鸩倒挂式喷射管箭,影响了判断。

叶知雁一个滑铲躲进灌木丛后,曹鸩不明其准确方位,只能朝着灌木丛一顿乱喷,毒箭在叶知雁看着地上一支支毒箭,祈祷他射歪点。一支毒箭直接洞穿他的右臂衣袖,从破口瞬间黑焦,骇得他又缩了缩身子,这才看到地上一大块石头。

曹鸩步步逼近灌木丛,叶知雁稳住心听着他的脚步,估算着差不多的距离,直接把石块向身旁的灌木丛扔去。

他这一招投石问路,惊得曹鸩顺动静向着那边就是一箭,自己则抓住机会瞬间起身,用剑扬起泥土阻挡曹鸩视线,接着上去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曹鸩用小臂撑起上身,看叶知雁逼来,抓起身旁长管,也不管泥土,塞进嘴里就吹,“呼…呼呼呼——嗯?”曹鸩万没想到这时候没箭了,急忙扭动长管尾部机关,见毒针从管头冒出,攥着管尾向叶知雁刺去。

后者像是早有防备,一剑把他的长管削成两节,见他躺在地上没了辙,捏着拳头:“呵,没招了?”

曹鸩翻个身爬起来就要跑,却被叶知雁揪住衣领狠狠砸在树上,本以为他会直接一剑了结自己,没想到叶知雁把剑一扔,攥着拳头直接向他脸轰来,嘴里还振振道,

“你挺能吹?你挺能吹?能吹是吧,我让你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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