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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知恩得好报 红墙碧瓦起 (第2/2页)

金不换道:实不知,老裁缝道:你这一身做出来,怕是要二三两不止哩,巧姐对你真好哩,说是要与你取媳妇子哩,好好的一个贴身的大丫头哩,想不到你这人还有点福气在身哩。

金不换嫂子招呼裁缝与福子吃了饭再走,那裁缝道:这味香是香,咱还是愿回去吃咱婆子煮的哩,不然她得牢骚咱了,老夫老妻了过了一辈子,还是吃她做的舒心些,桌上摆的东西一点没动,一家人也留不住那裁缝。

那老裁缝说了声,相公恭喜,便要走了,金不换嫂子买菜还剩下十几个钱准备给那老裁缝说道:咱身上就这十几个钱,与师傅做跑腿的,千万不要介意则个,那裁缝道:等相公发了财在给老身罢,现是不用的,告辞了。

福子也说是给那裁缝带路的,拿了块麻糖,一边吃的也说告辞了。

傍晚金不换的哥儿回来了,一大家子围着桌儿上大口的吃着,他嫂子与汉子到了今日之事,都说好久不见这肉滋味了,苦日子总算要熬出头了,那未免入了心,喜极而泣了。

这边巧姐咱与金不换定日子,五月初五的日子好,就定了那一天,与香儿道:丫头子你相公眉眼清澈,不是个久居人下之人,以往的坎顿乖逆都会与他渐远,你跟了他务必做那贤妻良母,不可学我哥儿两个媳妇子的样儿,你从五岁就跟了我,料你不是那样的人,以后如是好好的,你可做个奶奶可知道?身边有丫头使唤,那茅屋不久后就会变为红墙瓦屋,你且等等。

香儿道:奶奶说的话,咱都信,一切但凭奶奶吩咐,以后奶奶就是咱学的样儿,巧姐道:如此便好了。

嫁娶前一切都是巧姐备班的,到了五月初五与香儿和金不换了一个像样的礼成,吹拉弹奏一样不少,列队也是齐齐整整的,自从那裁缝过来与金不换量体裁衣过后,都知道金不换要娶巧姐的贴身丫头子了,那金家的族人个个嘴里都说穷狗变的,见了个大便宜,人人眼红个不了,知道跟了巧姐后面做事了,更是气鼓如牛。

可这人是忒贱了,心里你再气有怎的?见人家好了,不免嘴上改了那以往的恶口气,变得和蔼奉承起来,帮金不换家拾掇东西,杀鸡杀鱼,送些鞋底鞋帮的喜礼过来,就连那金豹金彤管通像变了个人似的,看着样子你想着不是他亲爹就是他亲大爷,哪里能看出前几月还堵在人家门前挦采人家,要银子要金子的。

嘴里一口一个嫂子伯伯叫的怪亲热,买了些干果,莲子花生,说道:都是亲戚金家的人了,这弃文从商自古皆有的,以后有甚事情管来找他两兄弟就是,又有那晚来打砸的金家婆子一个与金不换的娘道:婶子你看这是咱纳的好鞋帮,另一个婆子听了又道:婶子你看这是咱纳的好鞋底,殷勤个不停。

那日人山人海的,乡里的人没见过城里的小脚娘子,个个都来看喜,巧姐与杨氏,邓祁生,福子都去了,那金家族人帮忙招呼客人,人来人往的做出个主家的样式来,抢着与巧姐,杨氏磕头,杨氏因是金家的隔代人,自己用自己的银子备了份大礼与金不换。

香儿无父无母,敬茶时就敬的巧姐与邓祁生,金不换的两位高堂笑的合不拢嘴,就这样金不换取了香儿还做了账房先生,香儿也是听巧姐的教诲,善待公婆,与他丈夫的哥哥,嫂子相处的和睦浃洽。

果然不出几年,那金不换跟着巧姐办了几件大事,笔尖上的倒运倒是成全了这做商贾的天赋,那两间茅草屋,不多时就真如巧姐所料那般,红墙碧瓦的,买了十几个使唤的伶俐丫头子,香儿真的做起奶奶起来,哥哥嫂子,父母都跟着这金不换享福。

以前那看不起金不换一家的人,或说他小子运道好,或说早该不读那瘟书,那金彤管与金豹逢人边说是自己成全了金不换,金家的老二想谋掇巧姐,都是他两知道了看不过去,叫金不换去报了巧姐的,这才有金不换的今天哩。

这都是后面的话头了,再来说说刘乐天这边的事情。

刘乐天与刘知县自打没打成金家的主意,整天闷闷不乐的,又没甚法子,这百姓被他两父子弄得哪里还挤的出一点油水来?刘乐天与他爹抱怨道:你说支开赵黄爷这事就好办,这像个甚?刘知县叹气道:这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哩,不想这巧姐是个硬邦邦的货,男子也是没她这般胆识色的,半路那张云龙又来了,你叫为父的怎处?

刘乐天把头去碰那竖梁子喊到:做霉,做霉,这里动不得那里动不得,这华阳县金家惹不起,赵家动不得,咱是知县家哩,叫他爹上京去打点,无论如何弄个知府回来与他做,刘知县把那话倒是听进去了,私付这何时动身,带多少银子合适?只是这事情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哟,后面的坏事霉事只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就是了。

赵黄爷去了京里找他大儿赵琢明,说了来意,又说来的路上见了巡杭老爷的官船,赵琢明道:幸好爹你先来一步,这巡杭老爷还没回京述职哩,咱虽说是个闲翰林,手里无甚实权,平日为那丞相,太师,一品,二品的大员写个折子,与他们斗斗诗文喝喝小酒,也是不亦乐乎。

这巡杭老爷是赵丞相的提拔开来的,就是与皇帝报告的事体,必然要经过赵丞相的眼目才可,该与皇上看的才看,他不想让皇帝知道的便就压下哩,后几日赵丞相叫咱去他府上赏画,品字,咱借此先与他说之,料定无虞,爹爹尚可放心,咱与赵丞相是同宗,就是为这,赵丞相对咱另眼相看哩。

这赵黄爷听了他大儿的话把心放在肚皮里,问说:可真无大碍?如是这样这耽搁的时日也多了,还有回去看看粮食,营生哩,你屋里的兄弟,你又不是不知,甚事都不管,这次刘知县这般害咱,也算皇天保佑,即是没甚大事,咱与他刘家只是商参与卯酉了,做一辈子的对头。

赵琢明道:这刘知县哪里动的了咱家,他京里那点子关系是靠银子为绳,票子为约,不能与咱并论,爹不要太过于把他放在心上,这点小角色不值得,哪像咱不用一分银两都是看起咱的才气名声来着,有人请进府哩,倒是头等大事就是咱弟的婚事怎的还不成?二十四五的年岁了,他要找甚样的?叫人焦心,平日怎的无事也不来京里看看我这个大哥?

赵黄爷唏嘘道:你快别提这事,与他寻了好些女子,有才气的,有美色的他都不喜,倒是那妓院里跑的勤快,我说,你既往妓院跑怎的不娶个在屋里也好养养腿哩,就是一两个不够,再纳些进来也是可行的,每次咱与他说这些一些理也是不理咱的哩,赵琢明道:爹你也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管他理不理,抢着与他取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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