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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粒米皆无望 啖食人肉汤 (第2/2页)

胡八三一脚把那闻一寒踢倒,手里的刀也飞出手去了,又去捉住那晁久轻轻一提就把晁久提起来扔去半边,秦老头道;平日恶人做贯了,可这年月谁又是好人,咱七十多岁的人了,往年咱杀鸡都是婆子杀的,今日咱拿了这镰刀与你这畜生一刀,拿起那镰刀就像胡八三后背一划,虽说是七十多岁的人了,那一刀定是使了那七十多岁的力度,连衣服带肉狠命划了胡八三一刀,胡八三疼的吆喝,正要去拿捏秦老头,闻一寒捡起镰刀照着胡八三的膀子就砍去,连砍了几下,胡八三疼的倒在地上,秦老头道:你给是不给?不给就是死,咱顾不了这多,胡八三咬牙道:给你妈个驴蛋,爷爷要是好了,咱与你几个死狗不共戴天,那小晁久冷不丁的又给了胡八三一镰刀说道;这镰刀杀人忒不好用,咱想与他脖子一刀,却是要砍偏,下次咱用那宰羊,宰牛的刀,一刀下去人就没事了,就如那猪牛一般。

胡八三因流血过多晕死过去,闻一寒道:这米面没要到,倒把他砍成这样,如是他好了,找到咱们,咱怕是斗他不过,秦老头道;以前咱听说过闹饥荒吃人肉的事情,这岁月不拒甚吃食,咱干脆爽利的把他解决干净,煮了吃他肉,喝他血,就如吃刘知县一般,几个人连犹豫一番也是没有的,把胡八三照着脖子用镰刀的锯齿来回的割,秦老头道;死了就做数,不要再割了,那人血流出来可惜了了,也是一道美味哩,他的好衣裳也叫咱割破了,拨下来换些米面也是好的,几个人把胡八三的尸体拖了回去,满地都是血迹,大街上拖个死人,都以为是饿死的,那里有人来管?

几个人在秦老头家里架了口大锅,把胡八三身子上的衣服物的干干净净的,打了几大盆的水来,从头到脚的洗了个遍,几个人拿了剔骨刀,把胡八三砍的,脚是脚,腿是腿的,锅了满了水,生上柴火,那大锅还弄他不下,只得做成一半,扛下锅盖,人肉与水在那锅里扑腾滕的煮,冒着惹气,弄的满屋腥起冲天,那几个人看着那锅里满登登的肉,那里顾得上腥气,口水在嘴里包都包不住,把那锅盖掀开,一个个顾不得烫手,去把那胡八三的心儿,肚儿拿来啖啃,还有啃膀子的,啃手臂的,吃的那叫一个欢,都说这人肉味儿不错,还有半边,约好过几日还是在秦老头家里煮来吃,临走时那几人点了还剩的数儿,防止秦老头自己偷煮,锅里还剩下几个没吃完的指头,少半根手臂,秦老头说是回来留给她婆子吃。

秦老头婆子回来见这屋里臭气冲天,闻秦老头作甚了,秦老头道;今儿在外村打了一只大黄狗,拨了皮的,白白的,还剩下点,想着你的,留与你吃,那秦老婆子喜道:还有这好事,附近的畜生早已死绝,这是哪来的,用手去揭那锅盖子,见里面几更泡的涨涨的人指,吓了一大跳,再三追问那秦老头,秦老头拗她不过,只好交代了如何的事情,把那还剩的半截身子拿出来与她看,秦老婆子看了道:阿弥陀佛,要死的人了,临了还要吃这人肉来保命,也没过多的说甚了,自己也是把那剩下的人肉吃下肚儿了,问秦老头剩下的一半怎的处理,秦老头道;你可别到处说,过几日还是与他几个在咱家煮来吃了,秦老婆子道;你们自吃你们的,万别忘了,还如今日一般,与老婆子我留下点哩。

在看各位,你道这人为万物之灵,天地为大,人参与齐中,为之天地人三才,人已是除天地神灵之外最大的存在,平日好时节,有那善人,如是遇见这种无米下锅之际,看那再好的人也只的做那吃人肉喝人血的家伙,与虎豹无异,就是那圣人出世,也得饱了那肚中之饥,否则那人体的饿虫定要叫他作怪害人,可知天下的粮食是轻易浪费不得的,那年陈好的时节,要想到有年陈不好的时节,把那米面存将起来,且毋浪费,到了这冷年冷月的荒欠岁月,升米皆无,何来斗米之望?

几个吃了胡八三的家伙,嘴上哪里管的住,先是嘴上无毛的那晁久说了这事情,那村里的人都还不甚相信,说他想吃肉想成个疯病,居然要把人肉拿来吃了,后面几个人也都说吃了人肉,家家户户也有信的真的,心里都在想着人肉是甚滋味?好似那心肝上住这个人一般,与他说道;快去杀人,快去杀人,得了也好品品那人肉的滋味儿,一个个有了那心,便就有了那胆儿,先是杀其他家的人,到后来看自己人哪个要饿的受不住了,反正都得饿死,不如成全了自己人饱饱的吃上一顿。

有个叫小留儿的一家人,家里有老母亲狄氏,老父亲人呼钱虼蚤,因他走哪就似虼蚤一般跳趯,屋里还有个大哥,钱蝗虫,又因大家说虼蚤蝗虫本是一家,都是趯趯的跳跃,所以与他们父子俩这么个号儿,取了个媳妇子蔷氏,小留儿只得十岁上下,年岁好的时节,与他父亲钱虼蚤忙里忙外,小小的身板成篼成篼的背粪与他父亲施肥种田,为人也乖巧,见到村里比他大的,伯伯,婶子叫个不停,青俊的头皮,水汪汪的大眼睛,长的白嫩嫩的一个胖乖乖小娃娃,母亲狄氏与父亲钱虼蚤喜他的不行,那家里的大哥钱蝗虫的媳妇子蔷氏整天再他男人耳朵上嗡嗡的叫唤,说道:大家都蝗虫蝗虫的叫你,那蝗虫一过还有粮食哩,你也不学学蝗虫那性儿,白取个威风的名儿了,你爹和你那娘喜欢那小留儿的紧,为甚叫他留儿,就是要把家里那些地全部留与他哩,你一个大哥,你弟以后取了媳妇子进门,咱俩为必然望着他的鼻子过活哩,你尽早想想办法,或是卖于人家,或是用药药死都可,只是不想看见他。

钱蝗虫道:家里公才几亩田地,咱弟才得八九岁,下这门狠心的手,咱却做不出来,做大哥的护着弟弟都来不及,怎的丧了心要与他卖了,药了的,就是咱爹娘与他家业,也是咱爹娘的意思,做哥哥的不去争抢那些,再说咱爹娘对咱也是好的,就是对你也错不了,你那心思也忒歹毒了,那蔷氏看他丈夫如此反应,从此再没提说害小留儿的心了。

只是到了这年月,那小留儿白胖胖的身子已是饿得不叫话了,他与他娘道;娘,咱屋里少活一个,就少吃一口米,外面都在说吃人肉的事情,爹娘也把俺杀了,也好换口吃的,便宜自家人,等咱在饿瘦点,全身哪里还有一点肉,就只有骨头与爹娘吃了哩,如是不吃咱,被外面那些把俺拉去吃了,咱死的也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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