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风波（10）累死累活两把枪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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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

“曾，既然你知道这件事可能会产生的后果和荷兰德的位置，为什么不上报、反而选择让这个...拉斯特和希尔斯，这些‘反神罗同盟’的人去解决问题...你真的不怕他们会联合起来反过来对付神罗、对付塔克斯吗？”

装修以肃穆黑白色为主的办公室里，刚刚任务归来不久的双枪这么询问着，看似随意，但他和曾都知道这个问题本身并不随意。

出于信任，他不觉得曾考虑不到这一点，但是他毕竟无法得知曾的想法，万一他真没考虑到呢？所以情商上线的他选择了反问的句式。

不过双枪在问起的时候，心里是不觉得曾会回答的，

出乎意料，曾听闻后，放下手上的工作、端详了一会门框边上的男人，竟然选择了正面回答：

“不会的。”

“首先...这是我作为个人、作为‘曾’的承诺，我说了会告诉他们真相，那么这便是他们应得的，也是拉斯特所求的——虽然用这样的方式，只能揭开其中过的一角，但是拉斯特必然可以联想到更多，甚至可以触及到塔克斯所无法了解到的部分，他的未来绝非现在我们所见的那么简单。”

“信息的富集，在某些时候也可以视为绝对的贫瘠。”

“希尔斯确实仇恨神罗，但是他是一个纯粹情感驱动的男人，将雪崩和艾尔菲放在天平的两端的话，以他的心做秤，两者的重量必然天差地别，简单地说，如果雪崩不是‘艾尔菲的雪崩’，那对他来说‘雪崩’只是毫无意义的一个单词而已——目前在阶段性目标与塔克斯一致的时候，他不会选择将神罗作为敌人...至少不会视我们为敌。”

双枪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即使当我不作为个人的时候，仅仅从利益的方面考虑，拉斯特的价值、不可估量。”曾又说道。

双枪皱了皱眉，多少有点惊讶，在他的印象里曾从来没用过这种形容词：

“有这么夸张？”

“夸张，这个词并不合适。”曾十指交叉，手肘撑在桌面，露出半张万年不化的沉静脸庞，看着双枪的眼睛，他缓缓开口：

“萨菲罗斯身故，这是你我都知道的事实。”

双枪点头，曾见状问道

“那你觉得，会有什么存在，能够威胁到他？”

见识过如瀑银发身影神威般出手的双枪不自觉地一僵，下意识地开口

“安吉尔·修雷...和杰内西斯·拉普索道斯？”

“这个结论你自己相信吗？你我都看过宝条博士寄存在数据库中的报告，单从基础数值上，萨菲罗斯的‘力’、‘速’、‘敏’都是这两人总和的1.5倍左右，你应该清楚这种差距在战士之中的意义——”

但凡角力，二人合一都不是他的对手，1.5倍的含义便是只需单手就能输出其二者全力都无法应付的力量，在近战中完全不是所谓“优势”那么简单，而是“碾压”。

更何况还有“魔”和“速”，前者代表细胞对魔晄的适性和容量，即所有行动的耐力、对攻击的抗性，施展魔法的规模和威力，后者代表其行动游刃有余的程度，速度足够的话，面对任何攻击都会游刃有余，进可攻退可守。

在不到二十米的直线距离内，分神时可以反应以三倍音速飞行的弹丸，并完成“转身”、“挥剑”的整套动作，即使以最保守的方式去计算，这个流程都需要至少0.02秒——科学范畴里普通人的极限反应速度大概是0.2秒，其中还不包括实际产生动作和完成动作的时间。

即使这其中有一定“预感”的提前量，也无需过多说明他的“速度”有多么逆天，至少，他的“反应”过程，已经超脱了神经系统的极限。

那是人类无法企及的部分，所以扎克斯确实是理解萨菲罗斯的，至少理解了一部分——他们也许，或者说他并不承认他们是“怪物”，但是他们却也早已算不得“人类”。

双枪感觉嘴唇有些发干，他知道曾想说什么了

“如果他们三人并非挚友，萨菲罗斯又是天生嗜杀之人，即使他们两人联手也不可能在萨菲罗斯手下走过一个回合。”

“你的意思是...魔晄炉...那个‘天坑’...”

“没错。”曾一锤定音“一定是‘拉斯特’做的。”

“萨菲罗斯拥有滞空的能力，单纯的炸毁魔晄炉无法影响到他，而如果这个过程之中有杰内西斯的参与，那么拉斯特一定不会活下来，因为对那个高傲的家伙来说，他不可能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15岁少年联手，去诛杀在他心目中有极为特殊地位的萨菲罗斯，所以那个少年，一定是在区区15岁的年龄，限制住了萨菲罗斯能力的发挥、甚至正面地拖住了他，才能造成如今的效果。”

“结果他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一年的昏迷，而且单纯看他在古...那什么？”

曾下意识地提到那个地点，但是一时有点想不起来的样子

“...古留根尾。”双枪知道古留根尾这种家伙在自己新任头头的脑子里不算重要，就是没想到能这么不重要，稍微有点无语。

虽然是自己亲手把他击毙，但是这其实完全是他出于曾经作为他属下的一点私情，为防止他在过多受苦而扣的扳机，所以多少，对这个名字他还是有些触动。

“...嗯，那就是从在他家里释放的魔法的威力来看，这甚至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能力。”

“所以是的，你完全可以理解为，我在拉拢他。”

“他有这个价值。”

说着，曾摸了摸，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大约一厘米厚度的文件，其中夹着许多胶纸，显然是打印出来的影像。

弹了弹文件：

“这并不是夸张，甚至与真正的他比起来，这些判断只占据很小的一部分、完全不足以描述他一成的‘真实’。”

双枪，略微犹豫了一下，拾起了文件，开始他的表情虽然凝重但还算正常，粗略的翻了几页之后，却突然变得浮夸，瞪圆了眼睛赶忙再往回翻动、仔细的、从第一页开始逐字逐句的浏览

看到他的反应曾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接着不再注视双枪的脸庞，从位置上起身。

随手在桌沿一拍，身后本一片漆黑的灯带幕墙变得透明，曾背着手踱步跟前，只见眼前青蓝的光耀之下云海渺渺流转，尽显天空之壮美——

这件办公室竟然设置在超越云层的高度！

与此同时，一头钢铁巨兽摆动着工业巨鳍在天际之中显现出了一角，只是在特殊技术（反射板）的处理下，向下的光线被很好的散射到云层之中，即使那些极个别可以意识到头顶巨物的存在人也只能看到一层模糊的幻影、无法得知的，更多是只当自己眼花。

立足在这观景窗口之前，视野极好，曾的身姿笔挺

眯眼远望之下，错落街道与房屋的居民区和商业区，冒着青烟的工业区，透过山隘，还能看到位于群山之中深陷的魔晄炉，它正兢兢业业的向着天空泼洒挥发的魔晄废料，不断与空气发生奇异的反应产生青绿色、被神罗宣传为“无害”的光芒。

天空总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点亮，但魔晄却绝不是大家所喜欢的那一种。

“这个视角，真的很容易让人懈怠。”

一向沉着的青年也有些忍不住胸臆中吞吐的气息，下意识的伸出手掌在眼前虚抓，轻易便盖住了整座边缘城的版图。

“人类无数代努力的成果、在此时却不如一只脚足宽大，仿佛一切都只需要半步就可以践踏。”

“也难怪...”说到半句，欲言又止。

余光里见双枪还在浏览文件的内容，他收起姿态，出声解释

“总之，跟你说那么多，是希望你能对塔克斯全体与那个少年之间的素能优劣、差别有基本的了解——当然，同样也要有与其为敌的心理准备。”

合上了文件，双枪喘了口粗气，抹了把脸、

“呵，为敌...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声音少见的犹豫，不过曾却能听出其中的几分装腔作势。

曾微不可查的勾起嘴角，没有理会双枪耍宝般的问题。

塔克斯的船，岂是你想下就下的？哪怕是创始人维尔德...如今也被“追杀”得“抱头鼠窜”呢。

当然，也必须是“抱头鼠窜”。

不过老师啊，大概已经在西大陆某处了，而且以他那个闲不下来的性子，不知道又在谋划什么、或者追寻什么。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趣啊——连质疑都懒得质疑，甚至都没有过问我任务的结果。”

双枪内心轻叹，咂咂嘴，也走到曾身旁和他并肩站在窗前，看雨过后的天朦云卷云舒

“一个想要出境出卖情报的员工罢了，他走过的路都是我们想让他走的，他所做的选择，也是我们想让他做的。如果这都能出意外，那你下岗的申请我批了。”

男人抖眉毛、小熊摊手，不置可否

“嗨~你这家伙...”

沉默一会，手掌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复合的窗口微微震动着，他问道

“罗德（Rod）的情况怎么样？”

“我刚刚就在读医疗部给出的报告，他的情况很稳定。”

“那就好...”双枪呵呵笑了笑，作为执行者，战略级目标的文档他不是没有看过，只不过像拉斯特那样内容很少，却又足够触目惊心的履历实在让他很难回神。

但是转头发现曾在说起“稳定”的时候表情却并不好。

通常来讲，曾的情绪从不表现在脸上，这也是维尔德曾经对他进行的训练结果，但是相处久了，双枪还是可以捕捉到他“放松”和“紧绷”的状态，

“怎么？”

“稳定对‘魔晄中毒’的患者来说并不是好事，罗德现在需要的是变化——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变化，这代表我们有介入和改变的可能。”

“呵，罗德是个实打实的蠢货、运气也是最差的没错，每次任务出变故，他总是首当其冲那个，堪称塔克斯搭档黑洞。但他的意志力也是我见过最离谱的，如果区区魔晄中毒就能打倒他的话，他也不至于能活到现在。”

“所以他一定是想要好好躺下休息一会罢了，别想太多。”

曾看了他一眼，平静的眼神中双枪捕捉到一丝无语

“那我还是希望他能早些醒来，”

“还有些非常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他。”

“...”

说到这里，曾神色一动，看向下方，他也跟随视线

只见一道微小的闪光带着轨迹快速划落，在一片林海中激起涟漪

以两人所在的高度，对曾来说是一点微小的闪光，双枪却瞳孔微缩、清晰的看到了全程，那是一架直升机刚刚发生了爆炸、失控坠毁在密林中的画面。

此前有过类似对话的两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啧啧啧

“你还真是——提醒我真的跑路的时候一定先知会你。”

“这样说不定你还能放我一马。”

“不必恭维。”虽然和预想的发展方向一致，但是曾还是叹了口气，这代表着又一个为民众着想的巨轮驶向了历史的必然，也是他不想看到的结局。

“边缘城曾经也有过齐心一致的时期，但是矛盾到如今已经积累到了极限，就像一个膨胀到几乎透明的气球，刺破它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

“更何况这一次，外力的因素并不只是‘一点’...”

“这件事，维尔德很早就预见了，本来没有干预的意思，边缘城势单力孤，95%都是无武力的普通人，无论何时都构不成威胁。只是恰好，我们的‘猎物’也出现在了这里并成为了那个‘外力’。”

双枪没有再多问。

塔克斯目前处于空前虚弱时期，主力成员基本上不是负着严重影响行动的伤就是昏迷不醒，哪怕是他、现在能够自由活动的手臂也只有一条，另一条刚刚打了钢钉做固定，还无法在短时间内进行大幅度的运动，所以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处于一个力不从心的状态。

这都得益于米德加尔外雪崩组织的活动和拉斯特——这个少年一个人就打崩了他们中正面作战能力最强的几个成员，甚至给雷诺都搞得有点神经质——他本身就够神经的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唯一好的结果，就是至少他们都还活着。

所以即使有这重要的情报和判断，他们也无力全盘介入，更何况荷兰德此人目前的价值其实还是大于他对神罗造成的损失，社长的态度一直很暧昧，他们既不能直接下死手也不能完全将视线脱离——

双枪想想都觉得头痛。

但是“武力”不足并非完全无解，有两代把舵人的存在，这无非就是一个资源调配的问题。

说的直白点，就是借力是必须的。

拉斯特与他们不同，他的存在因为塔克斯上下出于不同动机的遮掩，神罗上层、其他部门无人知晓，而在荷兰德这件事的态度上，曾哪怕从不主动表露，他也知道他的立场。

杰内西斯的复制体在拉斯特和扎克斯、克劳德等人看起来不强，无非就是花费时间多少的问题，但是这些毕竟是拥有魔化细胞的复制体，每一个都有次级神罗战士的抗性和体魄，而且不畏死亡、攻击方式极为凶狠，对前者的“弱”不代表对普通人出身的他们就“弱”。

曾他，就作为行动主管主导过多次针对荷兰德和杰内西斯的任务，而每一次他们两人都得以在复制人们的掩护下逃脱，这个过程中有无数曾视为战友的人受伤、残疾和死亡，也有遭受无妄之灾的村庄因为神罗需要遮掩行迹遭受毁灭性轰炸，无辜的人死去，他自己也伤重多次——他想要此人死，毫无疑问。

情感的淡漠从来不体现在面容之上，有些人哪怕天生不会笑，却不代表他们的内心不会雀跃、不会庆幸，有些人只会迎难而上，也不代表他们没有怯懦之时，曾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的情感，但是塔克斯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他是领袖，所以他必须背起决策的责任，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内心也许存在的挣扎。

这是一个把公司利益置于自己生命之上，却没有置于自己人性之上的特工组织，他们为神罗卖命，却不愿意为神罗出卖自己的人性，关键是并非其中一人，而是全员皆是如此，能把这么一批奇怪的家伙聚集在一起，维尔德的本事相当夸张。

但同样的，这种形式和本质完全相悖的组织能够存续至今实在和罗德这么浪却能活这么久一样离奇，拉斯特若是一个塔克斯也必然会说一声有趣，因为他要是神罗社长，这种无法将自己和公司利益置于头部的下属组织根本没有活到第二天的可能——完全就是不稳定的炸弹。

失去了人性，自然也无法感知到那些将人性作为底线的人，为何会背叛自己。

只能说阳奉阴违可能是从创始人维尔德那一代就已经继承到了塔克斯的血脉之中，里面每个人都那么叛逆，哪怕是看起来最稳重的曾。

“接下来做什么？”

“等。”

“动作放到了明面，代表荷兰德的行动开始规模化，而且必须在神罗公司反应过来之前完成，所以他的目的很快就会暴露。”

“这个时间很好。”

双枪眼睛一亮，刚刚反复的情绪忽的都被盖住：

“等？”

“所以我可以去试试那个了？”

曾嘴角一抽。

这架飞空艇是塔克斯从盖尔尼加公司搞来的客用版，虽然搭载了科学部门以及兵器开发部门魔改的许多装备，甚至拥有极高空地毯式轰炸的能力，也是行动的最后方案，但是其中核心的“舒适”两字还是没有落下的。

飞空艇的上层部分甚至还搭载了一个近一百平米的豪华泳池——

毕竟科学部门的那个该死的老头私下里也是一个喜欢沙滩、美女阳光的家伙。

“你知道你还有伤在身的对吧。”

“当然，所以我才没有说游泳啊！”

娱乐室里面那些新奇玩意，他可是期待很久了

“...别高兴太早了，虽然是等，还是有事情要你去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