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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看书 > 哭包小夫君 > 第1章 不干了,走人!回老家去

第1章 不干了,走人!回老家去 (第2/2页)

能动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就是快跑!

然后来时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他撒丫子跑到家用了不到七分钟。

白承欢一股脑钻进他妈被窝里瑟瑟发抖了一夜…

*

第二天早上,白承欢被他妈关诗敏一脚踹下来的时候,嘴唇还煞白煞白的。

关诗敏没注意到儿子的异样,一边骂着这么大了谁还跟他妈一起睡,一边伸手把落地风扇关了。

三伏天,乡下不比城里,昼夜温差大。

白天三十七八度,夜里二十七八度。

关诗敏怕热,夜里风扇开一档,肚子上稍稍盖个薄被,睡的吼吼叫。

白承欢夜里跑了一身汗,钻被窝里的时候竟然还冷的瑟瑟发抖…

他幸亏没手贱用手电筒往上照,要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这辈子也别想睡着觉了。

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白承欢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这个点儿整个村里都在家里开着风扇午休,在门口溜达的很少。

关诗敏一把扯开白承欢身上的被子,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纳闷的自言自语道:“脑子坏了?三十七度睡觉盖被子,还蒙着头,你有病啊?”

白承欢揉揉眼睛,脸色苍白的下了床,坐在床帮子上绷着嘴不说话。

他妈关诗敏一边叠被子一边好奇的看他,“欢儿,你咋了?”

白承欢摇摇头,抿着唇叹了声气,“我撞鬼了。”

关诗敏叠被子手顿了顿,扭头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昨天夜里想我爸了,去爸坟头看了看,找他说了会儿话,竹林子里突然窜出来几只兔子,我馋肉,追了过去,走到林子一百米界限的时候,看见地上趴着一个穿着大红色古代衣裳的人…”

白承欢双手捂着脸,声音发抖道:“我现在还不确定是人是鬼…”

关诗敏瞪大眼睛望着他,愣了好大一会,也讪讪的坐在了床帮子上。

“妈,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关诗敏木讷的摇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那万一是个人咋办?”白承欢突然松开捂着脸的双手,想到什么一样,歪着头看着关诗敏,“要是人的话,我昨天不就是见死不救了吗?”

一想到这,白承欢顿时坐立难安。

他起身双手叉腰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回想昨夜的场景,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草率的就泛起封建迷信的坏思想。

万一是个生命垂危的大活人,好不容易有了些求生的机会,却被白承欢封建思想的软弱给耽搁了…

一想到这,白承欢刹那间打了鸡血一般,“不行不行,是人是鬼我得搞清楚,万一是个人,耽搁一夜影响最佳抢救机会怎么办?那好歹是一条人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关诗敏歪着头看他,坐着想了又想,随后叹了声气,站起身从床头破木抽屉里拿了个老式的红色塑料镜子,又指了指门后常年放着的锄头,“行吧,去看看。要是鬼,就拿镜子照它!小时候你姥姥跟我说过鬼怕镜子里的光…”

“要是人的话,也得看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咱救,坏人的话你就拿锄头楔他!我负责进村喊人!”

白承欢嗯了一声,觉得他妈说的有些道理。

虽说电视剧里总演,多管闲事害人害己。可这事真轮到自己碰上了,坐视不理的话,白承欢这辈子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儿。

*

下午三点四十七分,一老一少,一前一后,顶着大太阳矗立在一个小坟包旁…

白承欢将自己捂的严实实的,生怕这大太阳把自己晒黑了。

白承欢是个直男,但也是个喜欢臭美的直男。

之前在秃头化妆品公司当苦力的时候,曾一度成为整个部门的颜值担当…

他生的十分锐气,五官端正精致,179的个头虽说不上多高但在男性群体中已经是属于非常不错的了。身材管理做的十分到位,肩宽腰窄大长腿,没表情的时候总是一副招我者死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却反差萌的活像个二哈和恶狼的杂交品种,又带有萨姆耶的可爱动人,顺道掺了些金毛的温驯乖巧,几者结合,倒是十分吸引人。

白承欢心眼子不多,但是挺爱捯饬自己。

他喜欢长的很白的那类人,于是他就想把自己变成那类人…

关诗敏带着个大草帽,扭头看了眼白承欢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的连体灰色防晒衣,撇着嘴白了他一眼,“给你爸磕个头,一会真遇到啥了,好让你爸救咱!”

白承欢露个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揉了揉鼻子,“万一我爸打不过怎么办?”

关诗敏用手肘子狠狠捅了他一下,“不许瞧不起你爸!”

白承欢讪讪闭了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又狠狠磕了个头。

坟头前还摆着昨夜白承欢规规矩矩立着的三个馒头三根香两个鸡蛋,馍皮儿上落满了香灰…

都是骗人的。

他昨天也没见到他爸啊…

这么一想,白承欢鼻子有些酸,站起身扛着锄头,接过他妈递来的塑料大红镜放在身前,带着他妈关诗敏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竹林里…

还是昨夜的步伐,昨夜的距离。

白承欢如愿以偿在一百米交界处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那‘人’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了。

宽厚的红色不知名布料大袍子,像血一般殷红蚀骨,不知道是多久的衣裳了,已经腐蚀到破烂不堪,仅有少部分还算完整的部分挂在这‘人’身上。

令人疑惑的是,那‘人’身上的布料像是年代感久的不能再久,颜色的鲜艳度却不曾减退半分。这也是为什么昨夜白承欢拿手电筒照着的时候,会反光的原因。

白承欢伸开双手死死护住身后的关诗敏,举着手里的镜子讪讪的朝那‘人’照了几下,见没什么反应,浅浅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视着地上‘人’的一举一动…

可是,那‘人’依旧一动不动。

关诗敏吓的直哆嗦,好几次想拉着白承欢回去,但每次一想到万一是个人,见死不救总不太好,又强忍了下来。

“拿锄头推推它,”关诗敏小心翼翼的说道:“看看是不是人的身体…”

白承欢强装镇定,咬着牙闭了一只眼伸出锄头顶了顶地上的‘人’,是个实体。

白承欢稍稍放了一点悬在肚子里的心,咳了一声低声问道:“你…是人是鬼?我不害你,你也…你也别害我们!是人的话,你动动手指头,我…我救你…”

是鬼的话,你…你趴好了,我赶紧跑…

白承欢最后一句没说出口的话在心里边还没嘀咕完,那‘人’就像听懂了一样有气无力的动了下食指…

白承欢愣了一下!

关诗敏张着嘴哑然失声…

难道真的是个人?!

白承欢顿时胆大了起来,拿着锄头捂着他妈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拨开了那人遮挡了全脸的已经脏的结了块的长发,那长发下露出一张遍布伤痕的脸,惨不忍睹到已经辨别不出五官样貌,只知道那是个人,是个遭了大罪的人…

*

白承欢和关诗敏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人从竹林子里拖出来,刚才看见这人手指动了一下,白承欢大着胆子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像是还活着。

分不清男女,只知道个头挺高,瘦的可怜。

一路上又是扛又是抱又是抬的,路过的村民冷眼旁观互相猜忌,有些好奇心旺盛的扯着嗓门从地里伸着头问了声:“老关,你俩扛的谁啊?你们家谁又死了?咋烂成这样了?”

关诗敏朝地上唾了了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们家才死人了!竹林子里遇见的,不知道哪逃难来的,要么就是叫花子,还活着,碰见了总不能扔着叫人家等死啊!你们还不过来帮帮忙?!”

一听要帮忙抬个浑身烂完还半死不活的叫花子,看热闹的人顿时一哄而散…

关诗敏冒着汗大声骂了句娘,最后咬咬牙,拽着白承欢脱下用来抬着这‘烂人’的灰色防晒衣,一瘸一拐的往家走去…

*

院子里。

那人被白承欢和关诗敏放在了大院偏下水口的位置,白承欢接了两盆水放到太阳底下晒,伸手试了试水温,翻箱倒柜的费了好大劲儿从屋里拿了个破了洞的凉席和不要的床单子铺在地上。

待都洗了个澡之后,白承欢用家里还剩半瓶的二锅头往自己和关诗敏身上消了消毒,又特意把刚才给这烂人探过鼻息的手指用酒精多泡了一会儿,又找了个塑料袋套在手上头上,穿了防水的围裙,以及长筒的雨靴。

全副武装过后,白承欢用剪刀剪去那人身上破烂不堪的红袍,谁成想剪掉外面一层,里面还有一层快要发霉的里衣…

白承欢捂着鼻子招呼关诗敏用卫生纸叠了三层围在自己嘴巴鼻子上当口罩,又拿起剪子剪掉那人的里衣,待还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的情况下,白承欢让关诗敏在布料彻底脱离皮肤之前快速往人身上盖一个破床单子以便避嫌。

待关诗敏闭着眼往下扔床单子的时刻,白承欢一个不经意瞥见了那人遍体鳞伤且又维持着男性特征平坦的正面…

“妈,你回避吧,剩下的我来。”白承欢扭头看了眼关诗敏,“这是个男的。”

关诗敏撇撇嘴红了脸,“刚才抬他的时候感觉到了。”

白承欢一愣,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番…

关诗敏切了一声瞥了眼那人惨不忍睹的躯体,边扭头就走边小声嘟囔道:“瘦的跟狗一样,全身的肉都长到不该长的地方了!臊的老娘都没眼抬他了…”

白承欢眯着眼寻思着关诗敏的话,待到琢磨出意思来,蹭的一下红了老脸!

“你早看出来他是男的你也不吭一声?!我还费这么大劲儿找什么破床单盖他?四五十的人了,成天没个正形!”

关诗敏从屋里探头瞪了他一眼,“鼓起来这么大一块,你眼瞎啊你看不到?!”

白承欢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缓了缓,“我闲着没事往那地方乱看什么!四五十的人了,矜持一点不行吗关女士?!”

关诗敏呸了一声,砰的关上门,不再搭理他。

白承欢见没了动静,开始大胆干起活来…

他一把掀开那人身上的破床单,从上往下用剪刀剪了个一干二净,待到那人破烂不堪的躯体陷入眼帘的时候,白承欢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反而心中十分不忍。

“你是犯了天条吗兄弟?”白承欢一边将那些剪掉的破布条子扔到一旁准备好的化肥袋里,一边端过来一盆已经晒的温热的井水,拿了个干净的毛巾湿了些,一点一点从头到脚将人擦拭干净…

四个半小时,不知道换了多少盆水,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毛巾、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不知道看见了多少条大小不一的伤口、不知道这人究竟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到底遭了多少的罪…

白承欢扯掉嘴上已经汗到湿透的卫生纸,一股脑扔进装垃圾的化肥袋子里,起身又去换了盆井水。

38度的高温,一盆井水现用,一盆井水晒着备用,以此交替,不断循环…

白承欢拿了瓶杂牌洗发水,将木凳子往另一侧踢了踢,坐了下来。

他看着那人凌乱打结的长发,心里想着洗干净了拿皮尺量量到底有多长,到时候偷偷摸摸剪掉卖给村头收旧手机收长头发辫子的,没准还能挣几百块钱…

白承欢咧着嘴嘿嘿了两声,心里笑骂着自己不要脸的劲儿,用葫芦瓢舀了些水轻轻倒在那人头发上,冲了三遍浑水之后,打了一层厚厚的洗发膏,用隔着塑料袋的手使劲揉搓…

那洗出来的带着丰富泡沫的泥浆水着实令人惊叹,白承欢心想着这人保不齐是哪个村的流浪汉,捡了身破戏服裹在身上遮羞,时间长不换,破戏服都穿烂了,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每个不合理的现象,白承欢都会哄着自己给出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至少这真的是个人,至少还活着,至少他白承欢没有见死不救。

至少一切还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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