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因公殉职 (第2/2页)

想到这里，程一天穿了雨衣，走出了门。

坐了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一天终于是到了人民医院。

下了车，他站在医院门口，深深吸了口气。

“小天！你可算来了！”王翠兰上前说道。

程一天扫视了一圈，除了自己外公外婆和陈一萍，还有几名陌生人。

“外婆！您坐！”程一天搀扶着王翠兰坐下后，看了看一旁板着脸的外公陈思润和小姨陈一萍。

“外婆！他怎么样了？”程一天没理会陈思润和陈一萍。

“他……”王翠兰哀叹了一声，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出来。

“他快不行了！”陈思润突然开口说话。

“什么？他不行了？”程一天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让你来，就是要见你最后一面！”王翠兰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即使父子之间再怎么冷漠，听到程不凡要死了，程一天的心还是很痛。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缓缓站起身，不停地压制自己的情绪。

但当他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的程不凡，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这样子？”他情绪变得激动，一把将旁边的那个穿着制服的人拉了起来。

“他……”那个警察也是一脸懵，他只是奉命前来的。

“说！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程一天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说不定真的一拳就把面前的警察打趴下了。

“小天！你冷静冷静！”王翠兰和陈一萍连忙上前将程一天和那个警察拉开。

“为什么？为什么？”程一天坐在过道的椅子上，肩膀上下耸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泣。

“小天！你爸出警，遇到一伙匪徒，谁知那帮匪徒有枪！结果双方交火，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王翠兰拍着程一天的背说道。

“谁是病人的家属？”就在这时一名医生走过来喊道。

“我是！我是他儿子！”程一天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

“进去吧！有什么话就说！”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

程一天一步一步，缓缓推开了病房的门，身体再次颤抖起来。

“臭小子！哭什么！给我把眼泪憋回去！”躺在病床上的程不凡虽然很是虚弱，但还是开口骂道。

“你是谁呀！你让我憋回去，我就憋回去回去呀！”程一天来到病床前，擦了擦眼泪说道。

“天儿！我就要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程不凡的声音很小，但程一天还是听的很清楚。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还没骂够我！你不能走！”

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再次滴了下来。

程不凡艰难的抬起手，擦拭着程一天的眼泪。

“这些年，我知道你不光是因为你妈的事怪罪我，你还因为我没能陪你而恨我！”程不凡说话有些喘，“天儿！爸不求你能原谅我！”

“自从你妈走后，你再也没见过我爸，现在我要走了，你能再叫我一声爸吗？”说话间，程不凡也流泪了。

“爸！爸！你……你不要走！你不要走！”程一天的心很痛，就像是当初自己母亲走的时候一样痛。

“好孩子！爸看到你妈了！她在对我笑！我……”话没说完，程一天就感觉到程不凡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不动了。

“啪嗒——”

手落下，程不凡闭上了眼睛，他带着笑容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爸——”

程一天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病房外面的人全都涌了进来。

“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程一天趴在程不凡身上不停地喊着。

“爸——爸——你醒醒呀！起来骂我几句呀！”

“小天！冷静！你爸走了！”站在身后的赵飞将程一天拉了起来。

“赵哥！我爸走了！我爸走了！”程一天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动容。

“小天！我知道你难过，我们也很难过！你爸走了，当下应该尽快料理他的后事！让他早日入土为安！”赵飞眼含热泪地安慰道。

“我……”程一天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里。

“你放心吧！你爸的事，局里已经安排好了！”

“好吧！”程一天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父亲，跟着众人出了病房。

程一天怎么也没想到，上次父亲的那个背影，他以后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