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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离魂之珠 (第2/2页)

钟敏被人撞破好事,心中早恼,但明孤鸿武功了得,他自忖讨不到好处,是以不敢立时发火,向明孤鸿干笑道:“原来是明庄主,咱们别过不久,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明孤鸿缓缓抽出秋水伊人剑,伸指一弹,发出“铛”的一声,在夜空之中,声传数里,他抚着心爱宝剑,寒声道:“淫徒,今日是你自己了断,还是明某亲自动手。”

钟敏心知今日必无善了,也不再客气,哈哈一阵大笑道:“姓明的,别以为本公子怕你!”

明孤鸿不待他说完,秋水伊人剑光华大作,怒喝一声,驭剑向钟敏疾攻而至,剑尖那伸缩不定的数丈华光,远远瞧去,竟若天外流星。

明孤鸿驭剑飞掠,里许之遥,眨眼便至,钟敏不敢大意,运起神功,再使老招,白玉箫爆出白光,将他自己团团罩住,隐入其中。

“砰砰砰”明孤鸿秋水伊人剑与钟敏白色护罩凌空相击,响起一阵连绵不绝的霹雳叭啦声,及得他实剑袭至,钟敏那白色光盾护罩已然淡去,无奈之下只得挥起白玉箫,欲接过明孤鸿此招。

“铛”的一声脆响,剑箫相击,那白玉箫哪经得起当世两大高手全力一搏,被秋水伊人剑削去二寸之长。

钟敏气血翻涌,连退数丈之遥,面色忽红忽白,显是受了内伤,他垂首瞧着手中少了一截的白玉箫,心痛之极。

明孤鸿飘退马背,哈哈笑道:“名震天下的玉石神功不过尔尔。”

钟敏厉喝道:“姓明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甚字未毕,那白玉箫端凝起一个小小的光球,钟敏大喝一声,连人带箫,向明孤鸿飞射过去。

明孤鸿剑势未发,凭空现出一道阴柔之极的罡气,将自己团团护住,同那钟敏的玉石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钟敏掠过里许之遥,及得距明孤鸿仅十丈之时,光球忽尔爆开,形成一道阔达数丈的光网,将明孤鸿紧紧束在其中。

明孤鸿稍现讶色,这等纯以内力作网,当世恐怕只有会玉石神功之人才弄得出来,他疾舞秋水伊水剑,在这数丈的狭小空间内,以内力与那光网全力相持。

钟敏冷哼一声,虚凝半空,手持玉箫,竟吹起曲子来,他玉箫被截去二寸,少了一个箫孔,吹起来难免五音不全,不过他箫声之中重在杀机,不重音律,倒也威力不减。

钟敏双管齐下,明孤鸿不敢大意,凝神应敌。

如此僵持半晌,明孤鸿忽然一声暴喝,秋水伊人剑脱手飞出,自那光网生生劈出一条长长的破洞,秋水伊人剑去势不止,向钟敏袭至。

钟敏箫音顿止,白玉箫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同明孤鸿所御秋水伊人剑凌空相击,发出一阵连绵不绝的“叮叮”之声。

明孤鸿哈哈一阵大笑,双掌运起明水神功齐齐推去,那光网再也支撑不住,四散而去。

钟敏如受重击,七窍渗血,神色惨烈之极,他奋起余勇,勉力格住秋水伊人剑一击,便即飞身退出,其势之速,可称声未闻,人先至。

明孤鸿志在除恶,哪会容他遁走,高喊一声:“想逃吗?”伸手接过荡回宝剑,御剑衔尾追袭。

钟敏身受重伤,逃出数里,便被明孤鸿追上,无奈之下只得返身迎去。

二人交手十数招,场中忽然爆起一团明亮之极的光华,明孤鸿冷哼一声,自钟敏身畔错过,持剑凝定。

钟敏瞧着手中寸寸碎裂的白玉箫,脸色惨白,心口一甜,大嘴一张,忽然喷出一口血雾,他欲运息疗伤,可体内真气涣散,竟提不起丝毫内息,心中立时省觉,瞪着明孤鸿的目光满是怨毒之意,厉声道:“姓明的,你好狠,竟废了我的武功。”

明孤鸿冷冷道:“以你的淫行,万死不足以谢天下,明某念在你师父玉石道人一代大侠的面上,才饶你一命,你还不满足吗?”

钟敏惨然道:“你这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明孤鸿叹了口气道:“你师父玉石道人盖世大侠,却没想到收了你这么一个不肖的徒弟,他九泉之下怎能瞑目?只盼你以后能洗心革面,重心做人!”

钟敏道:“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言罢,狠狠瞪了明孤鸿一眼,撑起重伤之体,缓缓向远方行去。

明孤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觉又叹了口气,怔立半晌,忽思起一事,运起内功向林中道:“姑娘,你还好吗?”他声音虽然不大,声行数里,传到梅兰耳中,却好似在耳边细语一般。

梅兰躺在地上,闻得林外打斗之声,心知钟敏不是来人对手,芳心一宽,望着漫天星斗的夜空,怔怔出神。

想起先前同杨飞说过的那句话:她究竟喜欢杨飞多些还是丁文松多些?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丁文松英雄人物,可令女子一见倾心,而杨飞他有何处能让自己喜欢?

梅兰沉思之间,被明孤鸿惊醒,来人还不知是正是邪,自己衣冠不整,若被他看见,不知如何是好?她一念至此,忙娇声应道:“前辈,我的穴道被那恶贼封住了,动弹不得,眼下有些不便见前辈。”

明孤鸿闻得此言,哪还不明白梅兰言中之意,略一沉吟,掠至梅兰身畔十丈之后,道:“姑娘,你被封住何处穴道,可否告知明某,明某帮你解穴。”

梅兰见明孤鸿并不行近,芳心大安,犹豫了一下,将所封穴道一一道出。

明孤鸿略略运气,右手食指轻挥,几道劲气飞出,越过十丈虚空,准确无比的弹在梅兰几处穴位之上,解开她被封穴道。

梅兰心中暗暗佩服,待气血稍合,整理了一下凌乱衣衫,步出林外,见明孤鸿正负手含笑望着自己,不觉俏脸一红,心想此人如此年轻,自己竟唤他前辈,倒让他见笑了。

梅兰盈盈施了一礼,娇声道:“若非前,前辈援手之恩,小女子怎能保住清白之躯?此恩此德,小女子没齿难忘。”她先前出声叫明孤鸿前辈,不好立即改口,显得太过着迹。

明孤鸿似知梅兰心中所思,淡然笑道:“明某年近五旬,姑娘,你唤我前辈倒也无妨。”

梅兰见他横看竖看不过三十,哪似五旬之人,不觉大是羡慕道:“前辈内功精湛,驻颜有术,令小女子佩服之至,小女子姓梅名兰,却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女子最重自己容貌,她心中不禁在想若是自己五十之时也似明孤鸿这般模样才好。

明孤鸿皱眉道:“你是梅花山庄之人?”梅花山庄庄主梅云清武功虽高,容貌也美,就是心机太深了些,他没有多少好感。

梅兰黯然魂伤道:“以前是,现在不是?”

明孤鸿愕然道:“这是为何?”

梅兰轻声道:“小女子有难言之隐,请恕不便道出。”

明孤鸿打了个哈哈道:“这是你的隐私,我问你却是我的不是了。”

梅兰忽然瞧到他手中持的秋水伊人剑,心中一动,思起一人,满是仰慕之色道:“敢问前辈可是名震天下的明水山庄庄主‘惊鸿剑’明孤鸿明老前辈?”

明孤鸿笑道:“姑娘,你这么长的一串称呼,不怕折我的寿吗?”

梅兰玉容一红,垂下螓首,默然不语,当年明孤鸿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对其倾心女子不知凡几,若杨飞有他三分容貌和气度就不是那般讨厌了。

明孤鸿忽沉声问道:“小兰姑娘,你为何跟踪振威镖局中人至此?”

梅兰芳心一凛,大撒其谎道:“因为我有一个朋友是振威镖局中人,我是来找他的,不过镖队中好象没看到他的人,不知到哪去了。”她明知故问,道出此言之时面不改色,显是跟杨飞处得久了,学了他几分功夫。

明孤鸿也未起疑,问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同振威镖局的总镖头白向天有些交情,可以帮你找找。”

梅兰老老实实道:“我朋友叫杨飞,前辈可认得他?”

“杨飞!”明孤鸿叹了口气道:“他已被白总镖头逐出三绝门,现在当然不会在振威镖局镖队之中。”

梅兰闻言大惊,失声道:“什么?”

※※※

南宫燕呆呆的瞧着离魂珠,心中不断默念杨飞,珠泪漱漱而下,若杨飞还不了魂,她也不想活了。

离魂珠内杨飞的影子若隐若现,南宫燕抽咽道:“杨飞!”若杨飞魂魄真在珠中,她此刻恨不能扑身珠内,与杨飞相见。

那离魂珠忽发出一阵强光,南宫燕只觉浑浑噩噩,魂儿身不由己向那珠子飞去。

那人双手抚着离魂珠,不断将内力注入,每过一刻,面色便苍白一分,可他心中却是无限欢喜,只因大法将成。

就在这时,忽然远远传来一女子声音道:“许子吟,你给我出来!”

这石室深入地底,隔着数重石门,那女子竟能声传入此,内功极为了得。

那人便是那女子口中所呼许子吟,闻言脸色一变再变,犹豫再三,指劲再发,离魂珠发出两团奇怪黑雾,凝而不散,缓缓向痴坐在铁椅中的杨飞二人身体飞去。

许子吟不知实验是否成功,可强敌将至,不能多待,匆匆收起那离魂珠,愤然离去。

那黑雾慢慢自二人七窍注入,足足用了半刻功夫,方才散尽。

杨飞醒来之时,只觉周身酸软,低首一看,还好身体未换,小命仍在,再去看南宫燕,她仍是昏迷不醒,酥胸轻鼓,显然还有气息,他这才松了口气。

密室之内,那人已然不见,不知藏到何处,他动弹不得,心想何不趁那家伙不在,找找救星?忙高声呼道:“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

又过了许久,机关辗动,石门滑开,一阵扑鼻异香传来,行入一人,来人一身白衣,头蒙白纱,背上负着一柄奇特长剑,正是杨飞先前见过的苏花语。

杨飞愕然道:“怎么是你?”心想自己运道为何如此之背?刚走一个,又来一个更厉害的?

苏花语亦是诧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飞道:“我是被人抓到这里来的。”

苏花语问:“是不是个古古怪怪,成天拿着一颗黑珠子招摇撞骗的家伙?”

杨飞连连点头,反问道:“苏姑娘认得那家伙吗?”

苏花语恨恨道:“那家伙叫许子吟,偷了我家的离魂珠,我从回疆找到中原,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一处据点,没想到还是让他跑了。”

杨飞未想自己和她倒有个共敌,媚笑道:“苏姑娘,可否先将在下放开,在下愿意帮你去抓他。”

“就凭你?”苏花语嘲讽道:“别又被他给抓去了。”

杨飞心中暗怒,却不动声色道:“在下一时不备,才被他擒住,吃一堑,长一智,定然不会有下次了。”

苏花语冷笑两声,瞧向南宫燕,道:“杨公子,上次那个是你未婚妻,这次又是你什么人?”

杨飞想也未想,便道:“她是我妹妹。”

苏花语道:“不会是情妹妹吧?”

“当然不是。”杨飞心知说亲妹妹苏花语决计不信,便道:“是义妹。”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苏花语道:“那我走了。”

杨飞心道她这么一走,那许子吟也不知逃往何处,自己和南宫燕在这密室,动弹不得,还不活活饿死?连忙老老实实道:“她是我的相好!”

苏花语问:“你就不怕我告诉你未婚妻?”

杨飞赔笑道:“还望苏姑娘替在下多多保密!”心想你又不是我老婆,关心老子家务事干什么?你再问东问西,总有一日,老子要拿你做老婆。

苏花语声音陡寒道:“本姑娘最恨朝三暮四的男人,姓杨的,你就等着在这渴死,饿死吧。”

杨飞见她作势欲走,心中虽将她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口中却高声道:“苏姑娘,且慢。”

苏花语道:“有什么临终遗言托本姑娘转告你未婚妻的?”

杨飞眼珠咕噜一转,道:“临终遗言倒是没有,只望苏姑娘发发善心,看在我这相好也是女子的面上,把她救出去。”他心中的如意算盘是:等南宫燕出去醒转过来,见不到自己,自然晓得来此寻他,区区一两天他还是捱得住的。

苏花语反问道:“那你呢?”

杨飞一脸悲色道:“既然苏姑娘那般痛恨在下,便是在下活该去见阎王,苏姑娘便任由在下在此自生自灭好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苏花语阅历尚浅,信以为真,不禁犹豫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让这么一个舍己为人的好男人活活饿死?

杨飞见她如此,心中偷笑,添油加醋道:“只要苏姑娘肯救在下的相好出去,在下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

苏花语转过念头,忽道:“本姑娘倒有个提议,只要你答应了,本姑娘不但救你相好,还连你一起救了。”

杨飞心知肚明她要自己去为她偷蝉翼剑,却佯作大喜道:“苏姑娘请讲,在下原效犬马之劳。”

苏花语娇笑道:“只要你肯拜我为师,我这做师父的理所当然的要救徒弟。”

杨飞想也未想,便高呼道:“徒儿杨飞,拜见师父。”心想老子越混越栽了,竟然要拜个跟老子年纪差不多的小丫头作师父,不过她的武功倒是极高,可多半没心思授艺。

苏花语道:“你光说不练,哪有你这样拜师父的?”

杨飞苦笑道:“您不把我们放开,徒儿怎么给师父您老人家磕头拜师啊?”

苏花语呵呵笑道:“这个为师倒忘了。”言罢,剑痕凭空出鞘,落入右手,她皓腕一扬,剑光一闪,只闻“铛铛”几声轻响,那剑痕已将紧紧束住二人精钢圈尽皆削去,剑法之精,杨飞自忖再练十年,也远远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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