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师徒俩 (第2/2页)

“又怎么了。”

“人家都不敢来我们凌云门了，这可是我造成的，快赶我出师门吧！”约莫二十岁的青年期待地说道。

“我的好徒儿，事情已经发生三年了，我至今都没赶你走，以后也自然不会赶你走的，你要好好修行报答为师才是。”老者报以慈祥的声音回道，但语气很敷衍。

听到这意料之中的回答，青年就地躺下，发出一声长叹，在寂静的山门内外似乎都能听得到这叹息。

一阵沉默之后，老者也深深叹息，凝重的脸上沧桑更浓。

他来到青年身边，屏起气息，忽然大喊：“陈御！你小子还不快去练功！你之前的师兄弟都到凝气后期了，你还在凝气期中期，还是五年了！”

说着老者猛踢了陈御一脚。

这名老者是凌云门掌门方越天，也是陈御的师父。

躺在地上的陈御似乎对此没反应，他缓缓地坐起来，抬起头问道：“师父，你说修行是修的什么呢，他们说修的是长生，修的是道，可我对长生不感兴趣，而道，我不理解，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没有目标，我不知修行有何意义。”

方越天皱了皱眉，“你没有目标吗？”

“有，行侠仗义。”

换了别人听到这回答，不免笑得人仰马翻，在天行大陆当大侠？要知道修士的求道之路危机四伏，生死只在一瞬之间，更不说尔虞我诈和各种诱惑常伴身边，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若是还想着那侠道热肠，只能说是三岁孩童的天真，活在了理想之中。

然而方越天的反应很平淡，他听过了许多遍这个回答，也知道陈御并非不谙世事，懵懂乱撞之人，他不会真的去当什么大侠。

方越天轻叹，殷切道：“不妨，我现在就告诉你，何为道。”

“道为因果，为万物之理，道因人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你的道须由你自己参悟，例如长生，信仰，思念等，对人而言都是道。”

“人生在世，或是挣脱于修真，或是自缚于红尘。我修道不算久，但也有些见解，修行虽然修的是道，但是修行路上所看到的，所经历的，我认为方为道的本质所在，等到能感悟此理，你的道也就大成。”

没有得到回应，方越天低头看去，只见陈御坐在地上，双手抱膝，两眼望着远方，似在思考着什么，方越天便也静站于旁，一同遥望。

此时的陈御望的是远方，目所见的却是过往，他想起了自己上山的事，当年他全家被盗匪所杀，襁褓之中的他被方越天找到并收养了下来，要知道方越天是修士，修士一般不会去染指凡尘之事。

陈御想不通，若说要有资质，他也只算一般，问过方越天这个疑问，对方的回答只道：刚好那天心情不错，路上看见就收留了。

这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敷衍的回答。

半响，陈御突然跳起身，方越天满心期许，期待问：“看来你想通了？”

“师父，你......最想要什么？”

方越天听言，不耐烦地说出了很多次的回答：“当然是要你努力修行......”

“打住，我都倒背如流了！”

陈御忽然大喊，跑开了。

“兔崽子！回来！”

......

“唉，”方越天放下抬起的手，摇头道：“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