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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容家杠上国公府 (第2/2页)

容枝意道好。

“顾好自己,切勿逞能,遇难事便让人传话与我,我和阿旭定会想法子解决。”

“知道了知道了,栀栀,你如今可比赵昀升还烦人了。”

宋嘉夕无奈,隔着帷帽点她额头:“不想让我多说,你倒是听进去!”

二人已这般“厮混”十余年,可每回要告别时,都会有些依依不舍。容枝意望着她愈行愈远的车架,抽了抽鼻子,转身进了府门。

府内不知为何,气氛诡异,回槐院的路上,竟一个下人都未曾见到。容枝意顿觉不妙,加快了脚程,直到见到焦急不已来回踱步的轻云,才确定是出了事。

“娘子您总算回来了。”轻云急急迎上前,欲哭无泪,“四娘子出事了。”

容枝意脚步一滞,心瞬间揪成一团。而接下来听闻的事,更让她心拔凉拔凉。

“方才璟然娘子派人相告,说四娘子午时落了水,她赴诗会回府才得知此事,一问,那些贱人竟连太医都没去请,璟安公子和咱们府上都不知晓有此事。大夫人一听直接昏过去了,您迟迟不回,我和照水姐姐便商量让她直接拿着您的牌子去请彭太医,我在这等您回来。”

“备车。”容枝意话还没听完转头就跑,边往前院跑边吩咐身后追赶的侍女:“去太医署,另请一位来府里给大伯母瞧病。

容枝意不敢深想,容姝如今身怀六甲,处处小心,宴席诗会能躲就躲,连院门都不大出,怎么可能会不慎落水?

按照水方才话语,人是午时便昏迷不醒了,可直到申时末陈璟然赴诗会回府还没请郎中,才不得不派人来将此事告知。那魏国公府上下几百人这期间竟没一人发现吗?竟没一人有良知的吗?容姝身边的若菊和那几个陪嫁丫鬟又去了何处?陈璟安此刻在哪?此事绝非是巧合,必然是有人耐不住性子出了手。

半路遇见了五婶刘氏,她正与朱悦珍一道照顾昏迷不醒的朱氏,进进出出忙碌着,见到她这般着急,问她是不是要去魏国公府,容枝意忙应是:“婶婶您好生照顾大伯母,我已让人去请太医了,很快便到。魏国公府那里由我出面,大伯母醒来让她放宽心好生休息,我务必给阿姝讨回个公道!”

刘氏慌手忙脚地端着盆清水朝屋里走,听了这话停下脚步:“你先去,你大伯父与五叔那儿我都派人去通知了,此刻估摸着都要到国公府了,但毕竟是内宅之事的事,他们两个郎君去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容枝意心乱如麻,随意应了一声,便继续往门外跑。去魏国公府倒是不远,坐犊车不过一炷香功夫,可如今人命关天,她总觉得要出岔子,心里是惴惴不安。

魏国公府大门紧闭,门外仆从众多,皆手拿棍棒,正不知与何人争嚷着。容枝意翻身下马,走近才看清他们对付的正是她大伯父和五叔。

容枝意喊了两声,那二人回过头来,见她恍若见了救命稻草,她五叔急得满头是汗快步走到他身边:“意儿也听说了?一得到消息我二人便来了,可这些个刁仆连亲家都认不出来,迟迟不让咱们进去,你法子多,快想想如何是好!”

护院们一听,出来个领头的极力反驳:“二位稍安勿躁,咱们这是国公府,本就不是常人能进的,您二位没有拜帖,更是半步都不能入内了!”

“有拜帖就成是吧?”容枝意此刻眼神冷得要杀人,扭头喊了声轻云,后者递来张金帖。

这帖子是陈璟然派人来知会时事先写好的,上头邀的是容府阖家。

护院们没想到他们还真有拜帖,凑上来你看一看我摸一摸,的确是出自府上九娘之手。这可不能再用上头吩咐过的办法搪塞过去了。

容枝意难得见到这样没规矩的下人,与郢王府的人对比明显,心中难免暗忖,这从上至下都是些什么人啊,怪道都说魏国公府如今一年不如一年。

轻云跟在身后,见他们迟迟不放人,格外恼火:“你们起先不放人,说要拜帖,咱们已经递上,合该恭敬请人进去了,竟还拦着我家娘子在这儿日头下暴晒着,若是娘子有事,你们十个脑袋也赔不起!到底放不放人,赶紧给个痛快话!”

她跟在照水身边多少也学了些嘴上功夫,指着那几个护院一通骂,护院们连退好几步,原先那个领头的忙喊身边人:“还不快去请示主子!”

日头毒辣,容五郎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容大郎被晒得满脸通红,却始终站得笔挺笔挺,他不料自己来一趟女婿家会遭这样对待,一言不发望着魏国公府牌匾上那几个御赐的大字和这座吃人的宅子,讽刺感油然而生,这是他毕生第一回觉得自己无能。

当初究竟为何要松口让女儿入这样的火坑?他此刻无比后悔。

容枝意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她在门口犹豫一瞬,容姝便多一分的危险,正要带着轻云硬闯,身后车马声隐隐入耳,轻云扯扯她衣袖:“娘子!是咱们府上的车,定是照水姐姐带着彭太医来了!”

容枝意回头望去,犊车急停而止,照水拉着彭太医跃下马车,还不忘与她行礼:“娘子,奴婢来晚了。”

“不晚。”容枝意紧紧攥着袖中匕首,望向魏国公府这座富丽堂皇却因老旧而处处透露着腐朽气味的的府邸,深吸一口气。

她已经没了两位至亲,今日纵使是豁出性命,也绝不能让容姝和她那未出世的侄子出事。

“轻云,上。”容枝意一声令下,轻云凭空一跃,护院们惊呼四起,呆看着面前姑娘一下飞到了自己背后,横踢一脚,踹开了国公府大门。

护院们拿着长棍你拥我挤要去拦她,娴如静姒趁此护着容枝意等人一拥而上,将他们个个撞得晕头转向。轻云这头赤手空拳上阵,便是一对五,那几个弱鸡般的护院也过不了她三招,即刻便被打到在地,蜷缩着哎呦哎呦一通乱喊。

府外看戏的人不少,有的认出门前车马是容府的,议论声纷纷。

连一向以君子自持的容家郎主这次也颇为给力一对二,拳拳打在人面门上,牙都不知打掉了几颗,那几人叫苦不迭。场面一下变得难以控制,容枝意趁机闯进府门,虽不知容姝住哪,但她曾去过陈璟然的院子,一个劲儿往里跑便是了。

不料才过了垂花门,一大波人乌泱泱迎面走来。走在第一位的,正是国公夫人,身边则是她的好儿媳,金乡县主曲清姿。

容枝意暗道不好。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国公府!还不速速将人赶出去!”

护院立马围上来,比方才院门外整整多了三倍。正不知该如何应对,人群后头急急跑来二人,一鹅黄衣裙少女大喊:“母亲且慢!”

是陈璟然,她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容枝意跟前,手一横,呵斥那些护院:“都给我退下!敢伤她,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她身边还有一位娘子,乌发高束,穿了一身浅云的胡服,手中还握着柄长枪,护在二人身前,格外沉着冷静。容枝意见她相貌与赵珩那表妹袁诗敏如出一辙,想来便是她那嫁入了魏国公府的姐姐,袁三娘子。

“然然,老五媳妇儿,你们这是做什么?”国公夫人眉头紧皱。

印象里除了在宫宴上就没怎么见过魏国公夫人,想来她对自己也没什么印象。今日本就是情急擅闯,不能与人闹得太僵,容枝意站出来道:“夫人,在下是容府三娘,今日之事实在唐突,儿听闻怀胎不过二月的妹妹忽然落了水,忧心不已,亲去请了太医来给妹妹瞧瞧,可到了府外,看门的护院如何也不肯放人,我也是迫不得已闯了进来,只求您高抬贵手,让太医先行给妹妹诊治!”

“容府三娘?”国公夫人不知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侧头问了金乡县主一声,得她一句解释,才恍然大悟点点头,“你不是杀了人被罚,如今拘在宫里么?怎的,为了你这妹妹,还从宫里逃出来了?”

容枝意快要急哭了,这国公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说话这么慢悠悠的,到底放不放人!

“夫人,儿深知自己的罪过,不论您要如何惩戒,儿绝不推脱。但舍妹是国公府儿媳,如今性命危在旦夕,求您先让太医为其诊治!”

连彭太医都急得汗流浃背:“夫人,这孕期落水不是小事,耽误久了,不仅孩子保不住,大人也许都有性命之忧啊!”

国公夫人惊恐地朝陈璟然招了招手:“听到没,都要死人了,还离他们这样近做什么?当初早劝了二房几个莫要娶这五品文官的女儿,他们非是不听,我还以为这丫头有何长处呢,没曾想家世差命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才嫁进来多久,竟还打量着死在咱们家里!”

“母亲你…”

“夫人!”容枝意再也忍不住了,眼中似有杀气,若能飞出刀子,必将国公夫人剜得七窍流血!未等陈璟然说完便咬牙斥道,“人命关天,您积点口德吧!您也是妇人,便是一贯心狠手辣也该有心的,这怀胎有多难受,生产有多不易,不用我在此赘述,劳驾您赶紧挪挪步子,别扰了太医救人!”

国公夫人被明显一愣,身边老嬷嬷用着又细又尖的嗓子回骂:“哪儿来的泼皮,如今沦为阶下囚了还敢在国公府对夫人不敬?不怕我们夫人告至御前要圣人治你个…”

“你闭嘴!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陈璟然打断了她,再次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国公夫人,“母亲,六嫂嫂是个好人,我不想她有事…而且她怀的可是咱们府上的嫡孙,您快让太医进去吧!”

国公夫人有些难以决定,将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金乡县主,似是有些嫌弃,若她先一步有孕生下嫡长孙,何至于弄得这么难堪?今日容姝无辜落水,与她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金乡县主浑然不在乎这道目光,居高临下望了眼容枝意,满眼的藐视:“还不速速将擅闯之人拖出去?”

护院们总算得了确切指令,即刻要动手,容枝意心觉不妙,正要大喊轻云,站在身前的胡服女子忽然动了动,长枪一出,漠然看了眼吵嚷的人群,扬声问:“曲清姿,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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