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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蹴鞠吃饭 (第2/2页)

“天赋?谈不上,对我来说,观众之所以觉得我的蹴鞠表演精彩,是因为我坚持不懈地练习。”秦大丈说。

“秦伯伯,您是不是从小就喜欢蹴鞠呢?”敏敏好奇地问。

“我并不是从小就喜欢蹴鞠。小时候我想去学相扑,父母听说学相扑每天要固定吃多少肉,多少鸡蛋,多少饭,那个时候家里耕地少,只有半亩地,吃肉也困难,就放弃了。有时候因为干旱或者水灾,耕地里的农作物还会减少,我们家常常连饭都吃不饱,粮食来之不易,这也是我希望大家珍惜粮食的原因。小时候的我体胖多病,几乎每个月都要去一次医馆看病。后来我爹教我蹴鞠,为了让我强身健体,学蹴鞠以后我没有小时候胖了,也很少生病,就逐渐喜欢这门运动了。”秦大丈百感交集。

大伯拿着托盘将几道热菜端上桌,大伯介绍说:“客官们,这几道菜分别是‘桑叶芽炖排骨’,‘香椿炒虾’‘山煮羊’‘烤羊肉串’‘枸杞蒸鸡蛋’,你们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大伯上菜后,立即离开了。

召南吃惊地说:“原来桑叶芽还可以做菜,头一次听说。”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原以为桑叶芽是不能吃的。”我也是很惊讶。

“桑叶不是蚕吃的吗?还可以用来做菜?”贺延年也是相当诧异。

“桑叶芽是可以吃的。我用桑叶芽泡茶喝,会比一般的茶清甜。”秦大丈说。

“我以前用桑叶煮熟水给郎君喝,郎君说桑叶味道有点微苦。”上官思甜说。

“我娘是大夫,她说桑树是很好的药材,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在不同的时节,采摘桑树的不同部位,对于治病会有很高的疗效。春采桑枝,煮水喝,可以……”敏敏单手托腮,说不上来。

“春取桑枝,桑枝煮水喝,可以祛风,利水祛湿;夏摘桑葚,桑葚煮水喝,可以滋阴补血,生津止渴;秋打桑叶,桑叶煮水喝,可以清肝明目,清肺止咳;冬刨桑皮,桑皮煮水洗头,可以防止脱发。”言律说。

“原来桑树有这么多妙用。”上官思甜说。

郭忠维把竹筒拿到他旁边,热情地说:“大家喝米酒吗?不如我们吃饭后按座位顺序,来一局行令饮酒?”

我们大部分人都回答“好”。秦大丈笑着说:“老夫就不参加了,行酒令适合你们年轻人玩,老夫喜欢喝白酒。”敏敏对我说:“清容姐姐,你到时候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帮我念字?”我点点头。上官思甜建议说:“每人摇出竹签,邻近的人念竹签上的字,这样比较公平。”大家表示赞同。

我提议说:“不如我们饭后以枇杷代替米酒,尽量做到不浪费粮食。”大家一致同意。

不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基本没有剩菜,郭忠维问:“大家吃的满意吗?还要再要加菜吗?”

“不用再加菜了。再加我们大家就吃不下了。”上官思甜摸着肚子说。

“那我们开始行水果令吧。公孙兄你先来吧,等对面所有小娘子竹签抽完了,我最后来抽。”郭忠维把竹筒递给公孙皓。公孙皓单手摇竹筒,一根竹签掉在桌子上,郭忠维念字:“身高过六尺者饮。”公孙皓拿起一个枇杷,把它颠在食指上,枇杷在他指尖不停地转,转了几下后,公孙皓拿起枇杷吃了起来。”

敏敏拍手说:“公孙哥哥好厉害。”

我们也跟着鼓掌,秦大丈惊喜地说:“公孙郎,你是怎么想到颠水果的?这可太有意思了。”

公孙皓尴尬地说:“晚生本想直接拿枇杷吃,谁知手滑没拿稳,枇杷差点掉了。晚生今天蹴鞠颠球,就试着用手指颠下枇杷。”秦大丈试探着问:“公孙郎,你可有营生?如果没有营生的话,你愿不愿意来州北瓦舍蹴鞠?”

公孙皓说:“谢谢秦大丈邀请,晚生已经有营生了。”

秦大丈继续追问:“你是做什么营生的?若是你不喜欢你的营生的话,可以在我离开汴京前来州北瓦舍找我。”

公孙皓回复:“晚生是在汴京做户曹参军的,主要就是管理户籍赋税,仓库受纳。”

秦大丈说:“这个官职不错,挺稳定的。”

言律也是单手摇竹筒,摇出一根竹签,公孙皓念字说:“年过而立者饮。”言律没拿水果。公孙皓感慨说:“还有五年我就而立了。”

秦大丈问言律:“孟郎,你今年多大了,你看着跟我外甥是差不多的年纪,他今年二十岁了。”

言律说:“晚生今年二十一了。”

秦大丈问贺延年:“贺郎,你今年多大了?”

贺延年说:“鄙人今年二十岁了。”

敏敏略微歪着头,问我:“清容姐姐,而立是什么意思?”

“而立就是三十岁的意思。”我说。

“为何说三十而立,这是什么意思呢?”敏敏继续发话。

“孔子在《论语》里说过三十而立,我的理解是,一个人在三十岁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立足家庭,为家庭承担责任,立足社会,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我说完,敏敏似懂非懂地点头。

“原以为三十而立说的是男子应当成家立业,清容的话让我觉得我应当追寻自己热爱的事情,早点立足于社会。”郭忠维说。

秦大丈说:“原以为沈娘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想到沈娘子说话很有条理,沈娘子平时应该是很喜欢看书,才会对‘三十而立’有这般独到的见解。”

“秦大丈,您真没说错,她平时就喜欢在家看书。”召南很激动。

敏敏继续问:“为何是三十而立,不是二十而立,不是四十而立呢?”

我解释说:“假如人们的寿命按六十岁算的话,二十岁的时候,人们一般都是在学习知识,充实自己,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四十岁的时候,人们一般要为自己的子女操劳,要让自己的父母安享晚年;只有三十岁的时候,人们一般都已经成家立业,自己赚钱养家,有了积蓄,经济独立,思想也会比二十岁的时候更加成熟,所以说三十而立。”

言律接话补充说:“就我们男子来说,我们在不同的年龄,要经历生活上的各方面的打磨,才能适应社会。男子二十及冠,长辈赐‘表字’,现在的男子在二十岁的时候,要经历学习的打磨,有的人在读书,随父母居住,性格还没有独立,有的人在考取功名或者谋生计,也许性格独立了,但是经济还没有独立。男子在三十岁的时候,要经历家庭和社会的打磨,这个年龄段的男子,普遍已经娶妻生子,他们要独立成长起来,成为家庭的顶梁柱,要赚钱,供养家庭成员;要教育子女,这里说的教育,不只是孩子在书院学习的教育,还有家庭的教育,因为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夫子,父母的言行举止,都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所以孔子说三十而立。孔子说四十不惑,意思是人在四十岁的时候,有自己的判断力,能看清事物的表象,明白很多人生道理。男子在四十岁的时候,要经历年岁的打磨,在这个年纪,人们要多关注自己和家人的身体的健康。”

秦大丈欣慰地拍手说:“沈小娘子和孟郎的话语,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郭忠维诧异地看着言律说:“孟兄,你真的才二十一岁吗?明明我俩年龄相仿,你发表见解,都想得很长远。是我思想不成熟还是你思想太成熟了?”

公孙皓笑着说:“郭郎,我以前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绝对不是你的问题。”

贺延年摇竹筒,竹签掉落,言律念字:“喜欢簪花者饮。”贺延年没拿水果。

公孙皓提醒说:“秦大丈,你比赛后簪的花不见了。”

“郭郎,你耳边簪的花也不见了。”公孙皓对郭忠维说。

郭忠维说:“比赛结束后,舅舅和我把花取下来了,我们不太喜欢簪花。”我的目光向言律望去,给他簪的花,他还戴着。

上官思甜模仿着公孙皓颠水果的样子,准备用手指颠竹筒,结果竹筒根本立不稳,上官思甜只好放弃,公孙皓说:“思甜,你是不是傻,形状比较圆的东西才能颠起来。”上官思甜生气地说:“你都不提前告诉我这些,我怎么会知道。”公孙皓一脸茫然,说:“你又没有告诉我说你要颠什么。”

上官思甜摇出竹签,召南念字:“爱花者饮。”上官思甜拿起一个枇杷,用食指把枇杷颠起来,结果枇杷差点掉在地上,幸好她及时接住了。上官思甜没好气地说:“公孙皓,你骗我,枇杷根本转不动,下个月你的零花钱没有了。”公孙皓说:“我没有骗你,颠水果和颠球一样,需要长期练习。”上官思甜撕开枇杷的外皮,吃起枇杷来。

秦大丈打趣:“公孙郎,平时都是上官娘子当家吗?”

公孙皓回道:“是的,下官的钱都是上官在管。”我们忍俊不禁。

秦大丈说道:“上官娘子,男子出门在外,倘若一文钱都没有,那是很艰难的,公孙郎下月的零花钱莫要给他扣掉。”

上官思甜说道:“好。”

召南摇出竹签,我念字:“妻奴者饮。”召南不拿水果。我摇出竹签,召南念字:“爱蹴鞠者饮。”我没拿水果。敏敏双手拿着竹筒摇出一根竹签,我念字:“喜欢放纸鸢者饮。”敏敏撕开枇杷皮,吃了个枇杷。吃完枇杷,她对我们说:“我可喜欢放纸鸢了,特别好玩。”

郭忠维只晃了一下竹筒,竹筒立刻掉出竹签,秦大丈念字:“会画画者饮。”郭忠维吃了一个枇杷。枇杷残渣都被他们都扔进了渣斗里,桌子上还剩六个枇杷和一盘甜瓜籽,“大家还有谁要吃枇杷和甜瓜籽吗?”郭忠维问。

“我想吃枇杷。”敏敏说。“其他小娘子呢?”我们都摇头。敏敏吃完枇杷后,郭忠维让大伯把甜瓜籽和吃剩的空盘都收走。秦大丈说:“大伯,这甜瓜籽可别倒掉了,可以用来喂鸡。”大伯说:“客官,放心吧,这些吃剩的甜瓜籽,我们都是用来喂鸟喂鸡的。”秦大丈掏出碎银子给大伯说:“我们这桌结账。”

大伯指着言律说:“客官,那位小官人进雅间前已经付过账了。”秦大丈说:“大伯,麻烦你把吃的饭钱归还给那位客官吧,我们点的菜,我们来付账。”“好勒。”大伯准备掏出荷包,言律制止说:“秦大丈,我们人多,你们人少,理应是我们付账。”秦大丈说:“我们订的餐,应该是我们来付账。”大伯左右为难,公孙皓说:“秦大丈,我是您的球迷,这钱您就不用付了,要是您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您就改天抽空教我们一些蹴鞠小技巧,您看怎么样?”秦大丈点头说:“可以。”

出了“悠楼”,秦大丈和郭忠维跟我们互相作揖道别,他们同行离开了。不一会儿,提着空食盒的公孙皓和上官思甜跟我们互相作揖,告别回家了,我们剩下的人一起走路回家,言律和贺延年他们把我和召南送到家门口,我们互相作揖告别,他们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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