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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两眶血泪洒东风 (第2/2页)

“是啊,永璜是皇帝的长子,平日表现也较为出色,皇帝今日对他说了狠话,也是气急了,可怜永璜从小就没有额娘,又一直是高贵妃抚养,皇后疼惜他,也不是他的亲额娘,这孩子额娘走后,对什么事都很冷淡,哀家瞧着,他那两个儿子,也没见得他有多喜欢。”

“永璜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一向心性高,臣妾怕他经不住这等打击。”

“俗话说天子发怒,伏尸万里,永璜也只能独自承担这后果了,哀家今日找你来,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话想说。”

无论皇帝愿不愿意,孝贤皇后丧期一过,都是要有人坐上中宫之位的,纯贵妃的处境例如当年的齐妃一样,因为儿子得宠,因为儿子失势,后宫里除了她生育了子女,还有生下两子又怀着一子的嘉妃,只是嘉妃家世不高,从前又是格格,其余的妃嫔位份都没有绮安高,皇后这个宝座,看似遥远,实际上伸出手就可以摸到。

“中宫不可一日无主,你也看到了,纯贵妃倒台,嘉妃家世不高,众妃嫔中,只有你和舒嫔是满军旗,舒嫔资历没有你深,只有你,是最接近皇后那个宝座的。”

绮安惊恐的看着我,忽的跪下,说道:“太后娘娘,臣妾绝没有当皇后的心思!”

我也不叫她起来,只是问她:“论旗籍,你是满军旗,论身份,你是贵妃,从前又是侧福晋,还是先帝赐给皇帝的侧福晋,你觉得这后宫还有谁会比你更适合皇后这个位置?”

绮安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我俯下身,理了理她发乱的鬓角,“皇帝正当壮年,身子一向又好,不像先帝,当年孝敬皇后崩逝的时候,先帝已经五十多了,没有再立皇后的必要了,无论皇上肯与不肯,为了国事,他都是要再立皇后的,你已经被卡在了这个位置上,若是永璋没有在丧仪上出差错,或许纯贵妃可以与你争上一争,但你别忘了,纯贵妃是汉女,得了抬旗之荣入了旗,可她的身份还是不能越了你去。”

绮安瘫软坐地,凄凄道:“孝贤皇后是皇上的发妻,有她珠玉在前,臣妾不管怎么做都不如她,何况臣妾这个贵妃身份,也是倚仗先帝和太后的恩惠,臣妾都三十一岁了,还没有一子半女,再过两年就错过了最佳的生育阶段,一个终身没有子女的皇后,在这后宫中有什么意义呢。”

“你错了,孝敬皇后也没有孩子,她依然是管理后宫母仪天下的皇后,何况她和先帝的感情也算不上多热烈,真心是最不要紧的,只要位高才可以保全自己,保全身边最重要的人。”

“太后......”她喃喃道:“臣妾从未想过皇后这个位置......”

我心疼的摸着她滑嫩的脸,幽幽道:“哀家也知道你没有想过,可时局不一样了,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身死,离后位最近的人只有你了,你无论想与不想,都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次日我去往养心殿去看皇帝,太监说皇帝在里面看奏折,我迟疑还要不要进去,一想到昨夜与绮安说的那番话,还是走了进去。

养心殿内静的无声,皇帝趴在桌子上,桌子上堆着一堆奏折,我走近,看到皇帝眼角挂着一滴泪,嘴里念念着皇后的闺名。

我心下微动,皇帝这样伤心是从未有过的事,自从孝贤皇后走后,他每日都会去孝贤皇后的梓宫前奠酒,隔两日就会在她生前住的长春宫,一坐就是半日,听跟随的太监说起,皇帝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孝贤皇后的画像,有的时候还会对画像说话,先前经常流泪,近几日流泪的次数少了,却变得寡言了。

我伸出手抚着皇帝有些凌乱的头发,手指一动,就看到了他乌黑的头发下隐藏着数根白发,皇帝还不到四十,竟然有这么多的白发,仔细一看,鬓边竟然也染上了银丝。

我的举动惊动了他,他大梦初醒的坐起身,看到我来,问道:“皇额娘什么时候来的?”

我坐在另一侧,说道:“刚来不久,看到皇帝的头发有些乱,想着理一理,没想到......”

皇帝苦笑一声,摸起了鬓角,“昨天发现鬓角染了白,总以为自己还年轻,没想到也老了,皇额娘是不是看到儿臣的白发了,那些太监看到了也不敢说,只会说无关紧要的话。”

“皇帝是伤心坏了才一夜白发,这段时间前朝后宫都人心惶惶,都害怕触到皇帝的逆鳞,永璜自从被皇帝训斥后,就一直神情恍惚,弘昼今早来给哀家请安气色也不好,他们一个是你的亲儿子,一个是亲弟弟,皇帝这样对他们,是不是过于苛刻了。”

皇帝皱着眉,冷声道:“皇额娘,有许多事儿臣心里一直明白,只是没有说出来,永璜觊觎皇位已久,孝贤皇后崩逝,他面不改色的当值,没有一点礼仪孝道,心里想着嫡子早亡,他这个长子就会当上皇帝吧,还有仪嫔当年的孩子,儿臣当时就怀疑是他所为,只有他那时年岁小,又会在院子里来回出入,趁着仪嫔不备,推她一把然后逃走是很有可能的,后来儿臣去查,果真有太监看到永璜从仪嫔的房间里跑出,他那时都不到十岁,就会做出如此无人性的事,这么多年,儿臣给他找老师谙达,教他学习,可是他丝毫没有悔改,这样没有人性的人,以后弑父弑弟的事也做得出来!”

皇帝这一段话说的我心里很是沉重,仪嫔那个孩子,我也早有所猜测,结合后来永璜的一些表现,都看得出他是一个对情感淡漠的人,仪嫔有孕那年,他生母哲悯病重,他不想有孕的格格分了皇帝的心,倒也是情有可原,可若真是他推倒了仪嫔,导致仪嫔小产,小小年纪就如此顽劣,皇帝所说倒也没有夸大其词。

“说到底也是哲悯皇贵妃走得早,要不以她温顺贤良的性子,永璜不会这样的。”

提到哲悯皇贵妃,皇帝眼里涌出一抹柔情,琉瑜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个给他生子的女人,若是活到现在,永璜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说了这些话,该是说明我的来意了,我望着皇帝,试探的问道:“皇帝春秋鼎盛,内治需人,可否考虑过,孝贤皇后二十七月丧期过后,要立谁为下一任中宫?”

皇帝抬眼,眼里都是血丝,像一张张密密麻麻的网,“皇额娘。”他为难道:“孝贤皇后丧期还未满一月,立后一事,还是改日再议吧。”

其实皇帝心里也知道,论身份资历,只有绮安最合适,推辞立后一事,也是他没有从孝贤崩逝后缓过来,二是他与绮安感情不亲密,皇后是正妻,他这一世也唯有孝贤皇后一个正妻罢了,立后不是小事,他是皇帝,自然要有所思量,事到如今,我也无需多言,皇帝想明白了那日,自会找我商议新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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