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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望月楼(壹) (第2/2页)

“我去,你竟然管她叫老大!”听到云泽对凌菥的称呼后,阿碧登时瞪大了眼,她忽地起身,双掌拍在桌上,直盯盯地看着云泽,“老弟,你莫不是在外面呆久了,呆傻了吧?”

四人已经喝得微醉,双颊泛红。阿碧借着酒兴,就着云泽称凌菥为老大这事执问,而云泽老实,借着酒劲直言快语:“我觉得老大挺威风的,跟着她也挺不错!”

“不错个鬼!”阿碧一语否定,反手指向一旁的云晓,“你看看蠢蛋,同门多少年了?宁死不屈,硬是没叫过一声师姐。你再看看你小子,咋回事?咋这么容易就屈服了呢?”

见到云泽与大家相处得如此融洽,云晓正乐呵呵地笑着,却不想阿碧将他卷了进来,他颇为窘迫瞅了一眼对面的凌菥。此刻凌菥正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阿碧,你个疯婆娘,干你啥事?”凌菥倒是不与云晓争执,径直起身,冲着阿碧嚷嚷:“云泽自愿作我小弟,又没碍着你,你少在这里搅和!”说着,凌菥冷眼瞟了瞟云晓,言语颇酸:“云泽是个懂理的人,岂是云晓那头犟驴能比的?”

听了这话,云晓只得苦笑。起初拜师之时,凌菥已入门在先,按理他理应唤凌菥一声师姐,但凌菥年龄上又小云晓一岁。云晓儿时固执,不愿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为师姐,其师夜骁也未作要求,故而便直呼姓名。随着二人慢慢长大,云晓心里早已默认了凌菥师姐的身份,但因为习惯了直呼姓名,所以也没在意过这个称呼。此时,阿碧突然将此事挑出来说事,惹得凌菥不爽,云晓被其数落,也只得苦笑不语。

然而,云晓的窘迫似乎并无人在意,阿碧与凌菥还在纠缠着云泽不放。

“小弟,别听她的。”阿碧凑近云泽,面带醉意,策动:“跟着那个财奴,还不如跟着本小姐有前途。你要知道,这一片都是大姐我的地盘,以后有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大姐仗着你!”

“小弟,别理那个疯婆娘!”凌菥力争,驳道:“她就是个贩酒的地痞流氓,只有跑堂的伙计才会跟她!”

如此,二人拉着云泽争论不休。云泽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云晓,而云晓却是同样一副苦脸,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说,你选择跟谁?”凌菥与阿碧争执半天之后,同时问向了云泽。

云泽被她俩步步紧逼,吱吱唔唔好久,嗫嚅:“那个……那个,我想上茅房!”

两女子顶着酒劲在那里干等了半天,却等到了这样的回答。凌菥皱眉斥道:“小弟,你这是想逃跑?还是想叛变?”

“没,没有。”云泽面带难色,讷讷:“我真是想上茅房。”

“去,给我快去快回!”阿碧倒是大手一挥,爽快答应。只是,末了,阿碧隐含威胁地补充了一句:“你若敢逃,我就弄死你!”

遭到两个醉酒女子的纠缠,云泽哭笑不得,只得唯唯诺诺地先出了房间。

出了雅房,云泽长吁一声,松了一口气。身后,凌菥与阿碧的争吵声此起彼伏,云泽隔着房门都觉得头痛。

借口内急出了房间,云泽在外面呆了片刻,还真有了想上茅房的感觉。迈着沉重的步伐,云泽四处寻找茅厕,这会稍微冷静了些,感觉脑袋有些昏沉,似乎自己也喝得有些醉了。

一连转了好几个弯,云泽仍是没有寻到茅厕。恰巧,一个伙计从旁边经过,云泽立马叫住,“请问,茅厕在什么地方?”

“哟!客官,小店茅厕可不太好找,不如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那伙计倒是殷勤,直接在前面给云泽带路。

云泽也没多想,便跟在伙计后面。他俩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久,却始终没能走到茅厕,云泽不免生疑,问:“怎么还没有到呀?”

然而,那伙计根本不理会云泽,仍在前方领着路。云泽再问,那伙计非但不答,还在前面吹起了口哨。

那伙计不吹还好,这一吹,云泽更是觉得尿急了,不免恼怒。借着酒劲,云泽快步上前,一把将那伙计揪住,喝斥:“你这家伙怎么回事?竟然故意戏耍我!”

那伙计哈哈一笑,一个金蝉脱壳褪下了伪装。

云泽听那笑声只觉得熟悉,待其褪下伙计的衣服,这才察觉这个伙计乃是罗洛假扮的。

“嘿嘿,傻小子,我们又见面了!”显露真身后,罗洛对着云泽咧嘴一笑。

云泽见是罗洛,登时惊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回想起早时被他捉弄戏耍的场景,云泽满面苦恼,遇上这么个无赖,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下次你再遇上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别搭理他!”

忽然,云泽想起了凌菥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顿时醒悟,装作对罗洛视若无睹,转身便走。罗洛正在兴头,却不料云泽没了反应,他见云泽欲走,立刻追了上去。

罗洛追来,云泽仍是不理,佯装没有看见,论罗洛如何言语,他也充耳不闻。只是,云泽走着走着,却发现他已经寻不见来路。

云泽细微的神情变动,被罗洛看在了眼里。此前他给云泽领路之时,就已经计划好了要让云泽有来无回,故意带他绕来绕去,致其迷路。此刻,罗洛见诡计已成,立刻不怀好意地凑上前去,“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带路呀!”

云泽心里防备,虽是没了方向,但仍不理会罗洛。

罗洛见云泽不理,又出言引诱:“放心吧!小凌子跟皇帝家那娃娃都在望月楼里,我怎么敢在这种地方欺负你?”

云泽还是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始终保持着对罗洛的无视。罗洛锲而不舍地继续纠缠,云泽意志坚定地不理会。

就这样,云泽寻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循着嘈杂声找到了酒馆的大堂。有了方向,云泽喜出望外,踏入大堂的刹那,他正巧看见了那位白衣女客。

此时那位女客正一手托着香腮,注视着大堂内的某处,她的目光没有焦点,像是早已神游物外。

那美丽的容颜,精致的五官,以及那份如天仙般出尘脱俗的安静与圣洁,再次令云泽看得入神。

“怎么样?漂亮吧?”罗洛调笑的声音将云泽从神游中唤回。

云泽本就不理会罗洛,被其洞察了心境,他更是将其漠视。

“她十年前就来到望月楼了,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年,什么事也不干,只是没日没夜地喝酒……她每日都是这样,寻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独自喝酒,不与任何人言语。”说到这个白衣女客,罗洛的语气都变得正经起来。或许,对他而言,这位女客也是个迷吧!

罗洛的话点起了云泽的好奇心,他不自觉地放松了戒备,本能地反问:“十年?她难道没有其他事需要做吗?她哪来的钱?这十年里就没人找过她吗?”

“呵呵!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罗洛言语感慨,他瞅了瞅云泽,坏笑,“傻小子,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那美人厉害得很,因为贪图她的美色被她打伤的人每年都有好几百。在锦都城里,我还没见到一个能打得过她的。你看这满堂酒客,他们并不是不愿意理会她,而是不敢招惹她!”

“不,我没有想过要招惹她!”云泽慌忙解释,然而当他的目光与罗洛对上之时,瞬地警醒,又恢复了方才那副漠然的态度——方才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回答罗洛的话?

罗洛见云泽又恢复了冷漠,故意挑逗:“傻小子,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云泽此时已经警醒,自是不会再搭理罗洛,他漠然转身,循着记忆朝楼上走去。罗洛见此,仍是不肯放过,紧跟其后。

云泽上了楼,却发现二楼并非他记忆中的模样。东荒少年觉得古怪,又回首看了看楼下的大堂,然而目光所及之处不过只是一个陈旧潮湿的仓室,并非望月楼的大堂。云泽登时皱眉,他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想要挥去酒意,可是当其再看之时,楼上楼下,仍是那副陌生的模样。

云泽愁眉紧锁,一脸茫然,正值手足无措之时,整个房子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云泽本就有些醉酒,加之房子剧烈的晃动,很快他便站立不稳,头晕脑胀。前方,一樘闭合的木门从缝隙里透出了白光。云泽被晃得天昏地暗,只想着尽早逃离,他径直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开门的瞬间,一股汹涌的海风迎面而来,吹得东荒少年险些站立不稳。待到看清,云泽硬是傻傻地愣在了原地。门外是浩瀚的蓝天,汹涌的浪涛,以及无边无际的大海,而云泽此刻正站在一艘老旧的帆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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