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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是富贵命,莫得富贵病 (第2/2页)

这蛇吞象,这比天还大的贪,何止吓住了卢阳村村正。

明明是极为穷困的家庭,乍得钱财,还是轻松而得,真以为,天长的馅饼都是为她们家准备的。

刘峰峦真的怒了,走上前,一个耳光,扇得刘赵氏牙齿掉了好几颗:“扰乱酬谢之宴,攀咬有功之人。刘赵氏你当我村正刘峰峦是摆设,给我滚出谷山村,一家人全部滚出谷山村。”

立即有谷山村村民上前,抓起刘赵氏,就往村子外面丢。

“此等人,不得进入我卢阳村。”

“真以为修行者好欺负了。这等人,若在我九方寨,我必杀之。”

……

被拖着往议事堂外面去的刘赵氏听到了,脸色顿时煞白,后悔了,但一切都晚了。“一家人还有活路吗?”

她想去求李铭,但被村民拦着,连家都不让回,乱棍加身,往村外打去。

什么都完了,两个儿子也完了。不反思自己,反而怪罪起了大妞,认为都是大妞招的灾,惹的祸。

错了的人总认为自己没错,顾子詹几十年教化,给村民立了胆,却被刘赵氏弄错了地方。胆一旦破了,下次还会立起来吗?

议事堂内,刘峰峦喝了一大口茶水,平复心情,继续为李铭的事,开口说道:“李铭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刚才大家也看到了,你给他端一碗水,他给你还十碗水。”

众人只是点头称赞,还是不肯松口,不得不割肉了,刘峰峦有点心疼,却不得不说:“空话就不说了,说点实在的,诸位若肯给我刘峰峦这点面子,给李铭这个机会,我承诺未来十年,在座每一个村子,都有五次由我本人用真气帮助打通任督二脉小周天的机会,不收钱,当然不保证一定打通任督二脉。”

“当真?”一位村正忍不住问了出来,神色急不可耐。他所在的村子,十年没有出过武徒了,老的武徒将老去,新的武徒接续不上,在这近乎蛮荒的北疆,没有武徒坐镇,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当真,我刘峰峦就是践诺之人。我以道心起誓: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道心可不能随随便便起誓,天地之威,深不可测,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约束着修行者践行誓言。

“好。刘村正好样的,我卢阳村无异议。”卢阳村和谷山村挨着,守望相助,自然要第一个支持。

……很快各个村正都表明了态度,一致同意,决定一起向蒲良堡军堡、向沁北县县府申请以合一塘为李铭酬功。

正在家中读书的李铭听说了大妞母亲刘赵氏的事,是齐大爷亲自来告知的。没说求字,却尽是求情的意思。

“我说我给大妞的赔礼,都是我借的,齐大爷相信吗?”

“相信,回魂散可不便宜!”

一提到回魂散,李铭牙疼、心疼,哪儿都疼。明明发了大财,最后却欠了一屁股债。

昏迷不醒时,刚开始人事不知,后来李铭脑子可是清醒的,可惜吃回魂散的时候,他的意识还在混沌之中,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肯定不吃,纯金做的也没那么贵。

也许真的是回魂散的功劳,让他意识很快清醒了!但好贵,真的好贵,他李铭宁愿不醒。李铭认为空气中的神秘东西,才是主因,回魂散锦上添花而已,绝对不可能是雪中送炭。

大妞后来的自言自语他听到了,是一个好孩子。他李铭再好色,也不能祸害一个孩子,瓜田李下,总得避避嫌。所以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遣走大妞。

大妞母亲来闹,李铭许下了极重的赔偿。李铭算过,以他杀盔狼获得的身家不算什么,再说将来大妞去县学馆读书用得上,算是积德行善,作了件大好事。

没想到,真到大妞母亲刘赵氏来讨要的时候,李铭才知道他的钱全用来给他买药了,都花完了。

还是大师兄朱越泽看不下去,借给他钱,李铭才把刘赵氏打发了。整个村子闹得沸沸扬扬,都是嚼舌根,看热闹的人。也就谷山村,教书先生顾子詹教化了几十年,换个村子试试,谁敢乱传武徒大人的是非!

看李铭半天不说话,齐大爷不得不开口:“我答应了老黑。”

“先说清楚,是你答应,不是我答应,我不欠老黑叔的。”

“是,你也不欠我齐焕鹏的。”

一时沉默,两人无言。

李铭知道,这是刘峰峦专门做出来给别人看的,正等着他去求情,好留下一个不计前嫌、仁义无双好名声。过于算计的事,李铭不想参与,但有些事,他不得不跟着别人设计好的道路走下去。

要不然,就是几条无辜的性命。李铭可以肯定,周围的村正肯定大力配合,肯定断了刘赵氏在附近投亲靠友的路。

他李铭出面,刘赵氏一家活。他李铭不出面,刘赵氏一家死。而且,必须死。这就是北疆,血淋淋的北疆,小人物得罪了大人物,活不下去的北疆。

何止北疆,整个诸夏不都是如此吗?他李铭不想入此瓮中,但他李铭偏偏已经在此瓮中。

而且,李铭不是软弱,不是不知道刘赵氏得寸进尺,他只是不想破了顾先生几十年时间才给谷山村立的“胆”。

胆好破,人心难聚。就如上一次忠烈祠的事,危险来临时,大家争着躲进去,哪怕司彦斌以刀威胁力争;事后,应该进去没能进去的人,告状,争自己应该争的东西,这都是其他村子村民没有的“胆”。

敢于争,不应得的想争,应得的更要争。争的本质,是妥协,向世间道理妥协,不合理的向合理妥协,合理的向更合理的妥协。

依着世间道理,合理的大家遵循,不合理的大家摒弃。所以盔狼来袭,一群人围着忠烈祠想进去,司彦斌以自己家人绝不躲进忠烈祠的公平公正,其他人无话可说,退了;所以,大妞的母亲刘赵氏不合理的争,贪得无厌,碰到了铁板,碰了个头破血流,根子上还是站不住脚,不占理。

清醒的人自然明白,糊涂的人怎么也叫不醒,尤其是故意装糊涂的人。

李铭去求情了,好让清醒的人更清醒,好让糊涂的人不丢了“胆子”,好让“装糊涂”的人没有借口。

几多久仰,几多吹捧,几杯酒喝下去,刘赵氏一家的事情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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