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甜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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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德森的言语诱导之下，艾伦的注意力明显分散了许多，可能是歪打正着，也可能是门德森从邪神那里学到了精髓，每一句都能够直击别人心里面的痛处，揭开别人的伤疤。

其实说再多门德森也只是凭借着之前艾伦的行事风格、谈吐习惯猜测出来的，他只不过是说了一个大概，只要掌握了对方部分信息之后这种固定的公式就可以照样套。

最主要的还是艾伦自从跟希斯蒂娅结下了友情之后就会在这方面想很多，也考虑很多，而门德森的话恰巧句句戳中了艾伦的痛点，所以效果才会这么明显。

虽说被分心了，不过艾伦光凭本能反应还是能够躲开门德森的攻击，这一点是不管门德森耍任何小伎俩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但是很快艾伦就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体内的灵能正在流失！虽然每一次流失的量没有多少，流失的速度也不快，可时间一长之后流失的灵能还是能够达到不可省略的程度。

再加上加雷乌斯留给艾伦的灵能原本就不剩多少，用来释放一阶雷光的话已经可以支持四五次，用来维持神虚视的话大概能够持续十多分钟的样子，但要是真用起来的话可能消耗得会比想象之中的要快一些。

要是不看得话还不知道，开启神虚视一看，本来还以为是自己体质的原因导致无法保存灵能，原来自己流失的灵能是被邪神祭坛给吸收了！毕竟艾伦自身就没有办法产生灵能，所以对灵能的使用率和适应性自然不是特别好。

看来门德森说话来干扰艾伦的原因不只是想让他分心，以此来提高攻击的命中率，尽量拖延时间让祭坛慢慢地把艾伦身上的灵能吸收殆尽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但是就算现在察觉到也晚了，门德森是不会让艾伦有机会去攻击祭坛的，即便把所有俘虏全部救出来之后艾伦完全就可以现在离开，让教会的增援部队赶来，把祭坛留给他们来收拾，但艾伦还是想自己来把这个根源切除，不过就算想跑也很困难。

看着手中状态有所减弱的元素刀，艾伦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避免灵能被邪神祭坛给吸收，而且就算没有祭坛这个因素，灵能也会时时刻刻地自动流失……所以艾伦会想要是自己的灵源没有发生变异，要是跟希斯蒂娅他们是一样的正常灵使该多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天生的因素很难改变，艾伦也在极力适应自己的这种状态，但目前的状况却是自己这种情况很难应对的，长时间的消耗战的确也是艾伦的短板。

在没了灵能的支持之后，艾伦的速度也有所下降，因为有无灵能强化的灵使是两种概念，再加上得到邪神力量的门德森不止疲倦更没有体力这么一说，在他不停歇的攻击之下艾伦的体力反而消耗迅速，很快就陷入了劣势，再没了之前那从容不迫的样子。

不能随便躲避，艾伦逐渐被门德森逼得不断后退，直到一只脚踏进祭坛的范围之后门德森这才停止了攻击，很快艾伦也发现自己快要走进祭坛，想必门德森是怕攻击波及无伤到祭坛，所以才会停下。

这也给了艾伦喘息的机会。

而门德森开始变得咄咄逼人，他想要再次用言语攻击把艾伦给逼出来，因为只要艾伦躲在祭坛那边他就不好下手，也放不开手脚，这种目标就在眼前明明一拳就可以砸成肉饼但是却不能那样做的感觉真的很烦躁。

对此，恼羞成怒的门德森更是声称，要是艾伦再不出来的话他就要出去把亚西亚和斯塔莉抓回来，当着艾伦的面杀死她们！还要去把艾伦身边所在乎的人全部杀掉！

这种话艾伦并不相信，因为如果是正面作战的话斯塔莉的战斗力肯定是要在自己之上的，更别说斯塔莉的身边还有守护兽，此时的亚西亚也留守在守护兽的领地里面非常安全，而其他人在帝都，门德森光是想要进城都不可能，还怎么去伤害他们呢？

笑话！

但还是不能够保证门德森这条疯狗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必须的在此将其斩杀，以绝后患！可该怎么斩杀呢？自己现在就连战斗都成了问题……

“看来你又陷入困境了呢～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一样～”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之中想起，艾伦立即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在自己体内的除了现在正在沉睡的加雷乌斯之外，就之后已经消失一段时间的莫亚斯特了。

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出来？不是应该消失了吗？真会挑时候。

不知道莫亚斯特用了什么办法，他像是读到了艾伦的内心一样，道：“消失？这你就错了，我并没有消失，只是由于我的灵魂力量不及加雷乌斯被它压制了而已～现在加雷乌斯灵魂力量变弱进入了沉睡，没有了压制我自然能够出来～很惊讶吗？”

“呵，出来得真是时候，又是来找我要身体的吗？”

冷哼一声，艾伦用最冷淡的态度问莫亚斯特，照他所说是因为有在加雷乌斯的缘故才会被压制，没能够自由地出现，但是现在加雷乌斯沉睡了，也就是说从加雷乌斯进入沉睡的那一刻起莫亚斯塔就已经逃脱限制。

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出来，而是等到现在这种情况才出来，能说他不是别有用心吗？

经过上一次的事件之后，莫亚斯特也发现自己的目的太过于明显，但是他并没有否认，而是相当诚实地承认：“确实，我一开始的目的的确实想要得到你的身体，不过你现在的肉体太过于孱弱，根本就无法适应我的力量，而且想必加雷乌斯也说了一些关于我的事儿吧？在你对我有所防备的情况下想要夺取身体很困难，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目前还不想要你的身体，起码这一次不是～”

不想夺取身体？莫亚斯特不是为了这个才会待在艾伦的身体里面吗？既然说不想夺取身体，那他现在出来干什么？难不成跟上一次一样想要出手帮忙吗？真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从加雷乌斯那里得知莫亚斯特并不是什么善茬，比起莫亚斯特，艾伦对加雷乌斯更加信任，所以他对莫亚斯特的防备也是相当充分。

并不想跟莫亚斯特多说废话，避免他会像邪神那样蛊惑自己，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艾伦直接送客：“这里没有你的事情，消停一点，最好消失！”

可莫亚斯特却反问：“我当然可以一句话不说回去睡大觉，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你一个人应该解决不了吧？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助你突破这种困境，想知道吗？”

见艾伦还是不愿意理会自己，莫亚斯特感觉到很头疼：“你怎么就这么犟呢？我真的是出于好心想要帮助你啊！真冷漠，一点都不友好～”

虽然艾伦可以选择不听莫亚斯特的任何意见，也可以继续像这样耗下去，但是一旦等到雷欧尼斯教的援兵带来，因为寄宿关系同样拥有邪神能量的艾伦肯定会毫无疑问地被当做残党就地正法！

“即便这些邪神能量并不是你的，可是以教会的那帮一板一眼的家伙的理念和行事风格，你是没有活路可走的！要是你死了，你所在乎的那些人谁来保护？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

的确，莫亚斯特的话没有毛病，教会来的目的就是解决守护兽们没有办法处理的麻烦，听说守护兽首领上报的原话是森克辛全员遭殃无一幸免，所以等到增援到来的时候凡是看见活人都会认为是清剿目标。

但守护神首领并没有上报艾伦三人也在村庄的情况，因为它在上报之前还以为艾伦他们会待在部落里面等待救援，完全没有想到艾伦会坚持要返回村庄就俘虏，所以这就为什么必须得赶时间的原因。

而现在的情况完全焦灼了下来，可以说是寸步难行，这样虽然可以保证暂时不会出什么危险，但却不是长久之计，想要捣毁祭坛的话就必须得把邪神唯一剩下来的走狗门德森给解决掉，不然什么都做不了。

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要是自己死了，姐姐怎么办？希斯蒂娅怎么办？养父母他们该怎么办？所以绝对不能死！

再三斟酌之后，艾伦还是选择让步，他问到：“有什么话就说，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很好～看来艾伦也并非是那种犟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冥顽不灵的少年，随后莫亚斯特告诉他，之所以会出现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还是因为艾伦没有能够支撑他进行长时间作战的动力。

不管是神虚视还是天明闪，亦或是强化身体的低位一阶的基础魔法和自创灵技就连作为生命最后一道保障的灵璧这些都需要灵能的支持，可以说艾伦除开体术以外的任何战斗能力都是基于灵能的。

而现在由于邪神祭坛的存在，加雷乌斯提炼出来留给艾伦的艾伦正在被邪神祭坛一点一点蚕食，正是因为没有了灵能的支持，艾伦就算拥有再强的能力也发挥不出来，可门德森此刻完全就是一个怪物，任凭艾伦的身体素质再强到头来也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所以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想要破局，最简单也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寻找新的能量源，用来替代被祭坛吸收夺走的灵能，只要有了能量，以艾伦的能力所有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但最大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寻找可以替代灵能的能量源，深处在矿山内部深处的矿洞里面，除了石壁上随处可见的矿石之外也就没什么了，难不成要吸收矿石里面蕴含的灵能吗？

因为加雷乌斯说过，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生物还是植物，任何东西都或多或少的蕴含着灵能，所以按道理来说艾伦确实能够从矿石里面吸收其中的灵能来补充自己。

可就普通矿石的灵能含量来说，那点可以省略掉的灵能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就算把整座矿山所有矿石中的灵能吸收出来可能连艾伦的变异灵源都补充不满，更别说身边还有一个会偷灵能的邪神祭坛了，就算能补充灵能，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抽干。

就在艾伦认为这只是一个玩笑的时候，莫亚斯特却像是在示意谜语的答案一般，他提示到：“很难找吗？你身后不就有一个现成的能量源吗～”

身后……邪神祭坛！

没有过多的提示，仅仅这一句话艾伦就知道莫亚斯特想要表达什么了，搞了半天他是想让自己吸收邪神的力量来补充灵能！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好啊。

“虽说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足以让你击败面前这个怪物～”

莫亚斯特才刚说完，艾伦就斩钉截铁地回答：“你想让我用这种垃圾？抱歉，我可不打算使用这种会让一人连亲人都下得去手的垃圾，更不想变成一个四不像的怪物。”

看来艾伦对于邪神能量多少有点误解，于是莫亚斯特耐心地向他解释，其实邪神能量并不像艾伦想象之中那么不堪，只是门德森使用的方式不对，他不是灵使，也没有灵源这种可以存储灵能的容器，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肉体当做容器来储存邪神能量，这种强大的力量直接作用在肉体之上当然会造成直观的影响。

这一点从门德森身上就能够看出来，至于他的心智为什么会混乱？这个说起来还确实是邪神能量的问题，因为邪神能量并不像灵能那样是能够化为实体的纯粹物质能量，而是以精神能量为主的混合能量体。

想要掌控邪神能量就必须得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邪神能量反噬而导致精神混乱。

总结下来，就是门德森不是灵使也没有强大的精神力，他强行吸收以他的能力完全无法控制的力量，这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外形扭曲、神志不清的怪物。

“世间万物，每一样东西都有他存在的价值和道理，而邪神能量跟邪能就是属于同一类存在，而归根溯源邪能和灵能是同一种能量演变而成的罢了，只不过是它们的力量太过于强大，强大到一般人根本无法掌控，所以才会受到排挤，应该是敬而远之才对～”

莫亚斯特接着说：“前段时间你吸收过邪能对吧？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够明白那种东西的强大！所谓的邪门歪道只不过是那些庸人把他们短浅的目光和不理解的思想强加上来的罢了～”

“因为是害人的东西，所以才不能去接触？因为是被列为禁忌的事物，所以才要被封禁？呵，笑话！那是因为凭他们的本事根本就无法掌控着强大到令人如痴如醉的可怕力量！不过是一群吃不到葡萄硬要说葡萄酸的愚蠢、愚昧、庸俗的家伙！”

然后，莫亚斯特的语气变得正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你这样的体质，这种体质非但不是坏处，反而是千载难逢的罕见机遇！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够运用这些强大到可怕的力量！想要变强的话就不能够排挤、不能够无视，必须要去接受、去适应，因为这是你变强唯一的一个办法！艾伦～”

即使思想可以不接受，毅力在抵制，他人的叮嘱和警告都没忘，但身体却依旧记住那种感觉……记忆犹新难以忘却……

那种只需要一丁点就能过让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如果干燥炎热荒漠中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忘却～这是不管给给再多灵能，再是强如加雷乌斯的那般灵能也难以给予的满足感！

就像是犯了瘾一样……

每每回想起那日在神树大森林里面吸收邪能的感觉，艾伦都会变得坐立难安、如坐针毡，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到不自在，甚至还有一种有虫子在爬的异样感觉……

这不是和吸了那啥是一样的吗？但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艾伦非但没有因为吸收了灵能而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反而身体、精神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通畅！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期待邪能下一次的到来。

而且莫亚斯特还说了，艾伦的体质并不是一种绝望，而是一种千载难逢的机遇！毕竟强者与生俱来都跟普通人有着不同点，难道真的是想象得太悲观啦？如果能够走上正轨……不对，是走上适合自己的道路，恐怕实力不可能只有现在这么点。

扭头看着身后不断散发着能量的邪神祭坛，艾伦迟迟拿不下主意，因为不管是枫弦还是加雷乌斯，他们都千叮咛万嘱咐过自己就算一事无成也完全不能够走上歪路，想要正确地走下去很难，但是如果想要步入歧途的话却易如反掌。

虽然艾伦很清楚、很明白枫弦他们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可他们说的话真的就是正确的吗？他们所认为的观点就一定对吗？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正规的方法，对自己而言就适合吗？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可想好了？”

艾伦犹豫不决，迟迟拿不定主意，而莫亚斯特的话虽说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他真的是在给艾伦考虑的时间，但是对艾伦而言却是如同听见倒计时一般……想要遵守师傅他们的教诲，又想获得力量脱离困境，很显然这两者是不可兼得的。

想要遵守规矩就意味着不管说什么今天都得葬身于此，可要是自己死了，心中谁在意的他们该怎么办？而要想回去就必须得跨越红线去触碰禁忌，因为只有那样才是眼下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