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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拒招安广州失守 赌球技成都遭殃 (第2/2页)

吕用之听说后,峨冠博带,打扮成仙人模样,也去应召,一个多月了,连高骈的面也没有见到。

常言道,侯门深似海。堂堂的节度使大人,岂能随便见到?

吕用之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铜板,一贫如洗了。也是他命不该绝,这天,他竟然意外地见到一位亲戚,名唤俞公楚,从渤海国回来,现在,正在高骈部下,担任左骁雄军使。

俞公楚大惊。吕用之告知来意,又为他表演法术。

俞公楚给他换上儒生的服装,引荐给高骈,说:“这是江西才子吕用之,也精通法术,就要被推荐给渤海国国王了!”

高骈大惊道:“这样的人才,推荐去渤海国,太可惜了!他愿不愿意留下来?”

俞公楚说:“这个可能有难度!属下尽力劝他留下来!”

俞公楚让吕用之为高骈表演法术,暗中派了不少心腹做托,表演非常成功。

高骈大喜,引为知己,任命他为帅府幕僚,待遇非常优厚。

十月,根据卢携建议,朝廷将高骈从镇海节度使,调往扬州,任淮南节度使,仍然兼任盐铁转运使。

另派泾源节度使周宝为镇海节度使。周宝在神策军,曾经与高骈长期共事,亲如兄弟,年龄比高骈大几岁。这次调到镇海,也是出于高骈的推荐。高骈想,大家是兄弟,遇到战事可以相互支援。

提拔山南东道行军司马刘巨容,担任山南东道节度使。

唐僖宗李儇(李俨)一向游戏无度,赏赐无节,左拾遗侯昌业,曾经上疏极力劝谏,并且斥责宦官头子田令孜错误地引导皇上,将要危害社稷。一番激烈的言辞,反惹得僖宗皇帝怒起。

左拾遗是专门负责进谏的小官,只有从八品。

唐僖宗李儇(李俨)怒道:“侯昌业出身贫寒,朕没有嫌弃他,反而擢升他到官员的位置,将他放在身边,十分亲近。谁知他不知道谨言慎行,甚至捕风捉影,侮辱与朕,并且诽谤高级官员,必须依照国法,严加惩处。”

竟然召侯昌业召唤到内侍省,赐令自尽。

从此唐僖宗李儇(李俨)更加爱好游戏,凡骑马、射箭、剑术、长枪、拳击,以及音律、舞蹈、戏剧、打猎、博斗等等,都特别拜师苦学,刻苦练习,一定要做到天下最好。

唐僖宗李儇(李俨)与几位皇兄弟们赌鹅,一头优等的斗鹅竟然能值五十缗,就是铜钱五万文。要知道,这时候,一斗米的价格也就一百文左右。一头鹅,竟然值五百斗米的价钱!五百斗米,按每天一斤,够一个人吃至少十七年。

唐僖宗李儇(李俨)最喜欢的是蹴鞠(又称击球,现代的足球的雏形)、斗鸡、赌鹅等游戏,而尤其擅长蹴鞠,曾经对演员石野猪说:“朕若应试蹴鞠进士,必得状元。”

不料这位演员一点面子也不给皇上。石野猪答道:“若遇尧、舜做主考官,恐陛下不务正业,不仅考不中,甚至不免要被判流放。”

唐僖宗李儇(李俨)闻言,眉头一皱,似乎就要发火。左右都替石野猪捏一把汗。

不料僖宗皇帝想一想又觉得好笑,于是一笑而罢,并不追究。只是本性难移,始终不改。更可笑的是这一次,竟然通过蹴鞠比赛的成绩高低,任命了几个边疆大臣出来。

宦官头目田令孜,本姓陈,之前小时候家里穷,不得已净身入宫做了宦官,恐家族蒙羞,不想用本姓,于是冒姓为田,他的哥哥陈敬瑄,在老家成都,原来是个卖烧饼的师傅,自田令孜得宠,陈敬瑄一再升官,现在已经进京,得封为神策将军,但他哪里晓得怎么带兵?就是经常亲自动手做些粗粮烧饼给唐僖宗李儇(李俨)吃。

粗粮烧饼这么好吃?僖宗皇帝大喜,厚赏陈敬瑄。原来唐僖宗李儇(李俨)吃腻了山珍海味,咋一吃粗粮,竟十分喜欢。

现在,田令孜见关东群盗纷起,黄巢他们势力日渐坐大,却也知道要未雨绸缪,早日布置退路,暗想,不如效法唐玄宗,逃到巴蜀一带避难?毕竟成都府是自己的老家,经济繁荣,那是天下第二,仅次于扬州!于是推荐陈敬暄及私党杨师立、王勖、罗元杲四人,出镇蜀中三镇节度使。

蜀中三镇,或称三川,就是西川成都府、东川梓州、北川兴元府(汉中)。北川兴元府因为在终南山南面,以它为首府的藩镇,正式名称叫做山南西道,与襄州的山南东道并列;但民间一般都将它看成是蜀中三镇之一。

我们今天说四川,唐朝时都是说三川,或两川。

唐僖宗李儇(李俨)说,干妈,你现在有四个人选,这蜀中三镇,西川、东川、北川,节度使的名额却只有三个,叫我如何任命呢?我们现在又没有四个川?

田令孜说:“我儿莫慌。我有一计。”

田令孜献计道,四个川,确实要到明朝才有。我们唐朝只有三个川。现在有四个人要当官,名额只有三个镇,西川成都府最富,东川梓州次之,北川兴元府地盘最小。不如让四人通过击球比赛,赌胜负,采用末位淘汰制,第四名不得升官。前三名依次授予西川、东川、北川节度使,不知我儿意下如何?

唐僖宗李儇(李俨)大喜,干妈此计甚妙!于是下令四人到球场上击球赌胜负。

陈敬暄经常陪皇上玩球,球技最好,当然夺得第一名,即授西川节度使;第二名是杨师立,命他为东川节度使;第三名为王勖,命他为兴元节度使;罗元杲球技最差,不得擢升。

这种选拔制度,真是古今奇闻。这些只擅长击球的人物,叫他如何治民,如何统军?眼见得三川百姓,就要倒霉了。

原来,前一阵子,田令孜向西川节度使崔安潜,推荐他哥哥陈敬瑄,让他哥哥出任西川兵马使,崔安潜竟然拒绝。田令孜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罢免崔安潜,让他哥哥接任。

唐朝时岭南一带很多大片的原始森林,尚未进行农业开发,许多地区蚊虫肆虐,瘴气弥漫,瘟疫流行。

有看官问,什么是瘴气,什么是瘴疬?很多古书中都会说到这个,多数语焉不详。其实,这个瘴气,还有古人常说的瘟疫,应该就是由细菌、病毒等微生物引发的传染病,主要症状就是疟疾、急性肺炎等等,就像非典、新冠病毒引起的肺炎类似。

热带、亚热带的原始森林里,终年不见阳光。常年累积的枯枝败叶,本身就会产生甲烷等各种有毒气体,令人昏迷,甚至窒息死亡。各种毒虫、野兽藏身其中,如鱼得水,他们身上寄生有各种病菌、病毒,时间长了,这些动物本身有了抗体,能够与病菌、病毒共生共存。但是人类却没有抗体,当地土着都不一定抗得住,黄巢大军这些北方人初来乍到,根本没有抵抗力。

黄巢部众四处作战,不免传染上瘴疠。也免不了猎杀各种野味,充作军粮。这样病菌、病毒就传到人身上。有些病毒可以通过接触或飞沫传播,古人既没有预防的知识,也没有预防的手段,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瘟疫很快就在草军中流行起来,每天好几百人染病,好几十人死亡。

朱温的二哥朱存也染上瘟疾,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朱温拉着二哥的手,不禁流泪:“二哥!你快点康复啊!”

朱存用尽最后的力气,猛拉了一下朱温的手,说:“三弟呀!你我兄弟一场,哥哥我没法子再照顾你了,我就要死了,你将来少闯祸,就一定会发达。你发达了,一定要照顾好你的二嫂,还有两个大侄子啊!”

朱温道:“二哥,你不要死,他们要你自己亲自照顾!”

朱存艰难地说:“阿三,答应二哥!一定照顾好你大侄子!”说完就咽气了。

朱珍等帮忙安葬了朱存。朱温唏嘘不已,于是与众将一起劝黄巢北还,共图大事。

这时已经是十月了,如果是在北方老家,早已入冬。可是广州的鬼天气一点也没有凉快的意思。勉强呆了一个多月,这些来自北方的草军官兵实在受不了广州的天气和瘴气。

黄巢与尚让等商议,这广州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不如弃了广州,回北方去。

尚让道:“我军瘟疫流行,是必须回北方。但是我们现在伤病员很多,要回去必须走水路,才能携带大批伤员病号。”

黄巢连连点头称是,认真思考北上的行军路线。

如果从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唐朝官军并不多,可以轻松北上。但是这一路都是陆路,难以携带大量的伤员病号。

如果取道江西,经过赣江北上,则要翻越大山。大庾岭山高林密,瘴气弥漫,军中本来就流行瘟疫,势必更加严重。

尚让当然知道黄巢在想什么,就献计道:“大将军可知道庞勋的故事吗?”

黄巢猛然醒悟:“对啊!我几乎忘记了。十一年前,庞勋大帅就是在桂林起兵,经过秦始皇为征伐岭南而开凿的灵渠,顺利进入湘江,顺流而下,然后直抵八百里洞庭湖,进入长江,再顺长江而下,经过扬州,北上回到徐州。咱们的船只,从广州出发,可以经过西江,逆流而上,再经漓江,到达桂林。到了桂林以后,基本上就是按照庞勋的路线再走一遍就是了。这是万里长征了。”

孟楷又献计道:“可令朱温等,率偏师直接走韶州,出大庾岭北上,吸引官军注意,保大军安全。”

黄巢赞同,即命朱温率本部经韶州北上。

黄巢等人,当下谋划北伐已定,征集大量船只,又命士兵编造大量的竹筏、木筏,率大军乘船一路向西,经过端州、梧州北上,直抵桂林。

因朱温先行,已经吸引了大部分唐军,大军这一路,几乎毫无抵抗,兵不血刃,就占领了桂林。

草军在桂林,经过灵渠,沿着十几年前庞勋兵变北返的故道,自湘江顺流而下,经过永州、衡州,一路并无多少唐军守卫,因而秋毫无犯,势如破竹,大军迅速直抵潭州(长沙)城下。此时距离从广州出发,竟然只有一个多月。

这时,我们再看一下高骈之前围剿黄巢的计划,黄巢果然是向西经过桂林一带北上。如果让王铎大军南下,在桂林一带埋伏重兵,即使不能全歼草军,黄巢哪里能轻易脱身呢?可惜朝廷没有采纳高骈的计划。

同平章事、南面行营招讨都统兼荆南节度使王铎,此前任命李系为南面行营副都统,湖南观察使,镇守潭州。

这个李系,虽然出身将门世家,但是他只会纸上谈兵,没有实战经验,之前担任泰宁节度使,三年前,草军攻打沂州时,就是黄巢的手下败将。这时见黄巢大军,比起三年前,更是兵强马壮,凶悍万分,吓得抖做一团,不敢出战,孤身逃往朗州(常德)。

乾符六年,公元879年,十月二十日,黄巢大军抵达潭州城下,当天就攻陷潭州,大杀潭州守军。

黄巢打算沿着当年庞勋起义的路线沿江而下,东进扬州。

军师尚让献计说:“宰相王铎,现镇守江陵,官居南面行营大都统,荆南节度使,此人乃是个名门子弟,根本不懂兵法,我等乘胜进逼江陵,王铎定不战而逃。我军若攻克江陵,北上可直达襄阳、邓州,便可西进长安,或北伐洛阳。”

于是黄巢命尚让攻打江陵。尚让率大军十五万,号称五十万,战船数千艘,沿长江逆流而上,浩浩荡荡杀往江陵。

江陵守军还不满一万人,王铎知道很难守住,万一被黄巢活捉了,那自己是投降好呢,还是不投降好呢?投降,自己一世英名,就要付诸东流了!不投降,恐怕就要像广州的李迢,英勇就义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

于是他就招来江陵大将刘汉宏说:“本都统要去山东南道,会合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共商大计,一起联兵围剿黄巢,命你居守江陵,不得有误!”

当下自己率大军往襄阳撤退。只给刘汉宏留下少数兵马。

刘汉宏是兖州人氏,原来就曾经是王仙芝的部将,前不久刚刚归顺朝廷,他可不想与黄巢照面。何况他的手下,不过三千士兵,而且多半是没什么战斗力的老弱病残。

眼见统帅临阵脱逃,骂道:“老匹夫,你这大唐宰相,堂堂的大都统,黄巢还没来你就先跑了,叫老子留下来替你送死!想得美!老子索性官也不做了,当强盗去!”

当下他下令征集大量船只,将江陵所有仓库,不论公家还是私人,把里面的钱财物品席卷一空,全部装上船,然后又把仓库一把火烧了,乘船沿长江顺流东下,满载而归,回家乡兖州做盗贼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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