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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黄二丁 (第2/2页)

地道很长而且又湿又热,空气不流通,张鲁一和李春走了不大一会儿就觉得胸闷,黄胜却似乎浑然不觉,想必他经常来回穿越这地道,早已习惯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黄胜停下脚步,说是到出口了,随即推开一座暗格门,一阵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清新空气传来,让张鲁一和李春舒服了许多。

黄胜从暗格门探出头观察了一下,然后招呼两人跟着他出来。出了暗格门,眼前豁然明亮。这里他们来过,就是柏春带他们避雨的那座毛鬼神庙,他们出来的暗格门就在神龛的底下。怪不得姬道玄当时就发现这里有异常。

走出庙门,张鲁一发现已经是后半夜,夜色下的黄家寨显得越发昏暗,远远看去却还有几家灯火亮着,在昏暗的背景里显得特别明显。

三人一路无话,穿过门楼到了村居前,果然门口有三个村民靠在门边探头探脑。黄胜示意让两人先隐蔽,自己上前暂时支开三个村民才让张鲁一和李春顺利进了村居。村居院子里,姬道玄还在院子里正襟危坐,抬眼见二人进来,也不多说话起身便回屋歇息。

这一夜无事,闹腾了大半夜,张鲁一和李春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洗漱完便在院子里溜达。他们一出现,早有人去向黄三才报告,不一会儿门口那几个暗哨也撤了,估计黄三才已经消除了对三个外人的怀疑。

午饭后,黄三才遣人来询问张鲁一他们考虑得怎么样,李春依旧回复先看看大簋再议价。李春知道黄三才拿不出大簋,只是将皮球踢给黄三才拖延些时间而已。毕竟黄三才想要那三个簋是真心,昨晚又见到姬道玄这个硬茬,知道不能用强,只能另寻办法,当然能找到巫皋大簋自然是最好。到了后来,黄三才干脆抬高了开价,反倒是李春装模作样地不允,说是必须见簋,否则这笔买卖就此作罢,他没时间再等。

这事就这样僵持着,可是后面两天黄三才不再来找他们,黄胜也没再来村居。趁着柏春来送饭,李春向他打听怎么回事。柏春说今天绾周少爷要回来,所及这两天族长和胜叔都在张罗着替他接风,所以有些忙碌。

李春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个问题啊,你们家族长一家子看着都没读过什么书,怎么给少爷起了这么个文绉绉的名字?”

柏春憨憨地笑着:“少爷原来叫黄栓柱。后来到了小学,少爷就嫌这名字老土,老族长就请县里中学的老先生给改的名。”

说话间,黄胜走进村居,说是绾周已经回来,族长在自家设宴接风,也请三位客人一起赴宴。张鲁一和李春应了声便起身更衣准备出门,黄胜小心翼翼地跟在张鲁一身后,轻声说道:“东家拜托的事,还望张先生上心。”张鲁一点头答应着,心里明白这次那里是什么接风宴,极有可能就是个鸿门宴。

黄三才家的大院门敞开着,早已支起好几顶简易布棚一直从大院里延伸到院子外面的空地里,棚下排着许多圆桌已经坐满了人。西边垒了好些土灶,上面支着大铁锅,有几个人在其间来回穿梭忙碌。张鲁一知道这是农村常见的流水席。关于流水席全国各地都有,尤以山西和陕西的流水席最为出名,山西的流水席又称“重八席”,席上要有四碗四碟,四干四鲜,四荤四素,四珍四酿的讲究。说起来张鲁一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所耳闻。

黄胜将三人引到主桌,黄三才正正襟危坐在主座,右手边坐着个穿着白色汉服的年轻人,张鲁一认得就是黄绾周。黄三才见张鲁一他们出现,起身寒暄了几句,让他们坐到了自己左手边。

见人都到齐,黄三才清了清喉咙,起身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大意就是黄绾周几年留学学有所成,必成大器之类。张鲁一和李春都没细听,都悄悄看着黄绾周,只是在众人鼓掌时,跟着敷衍了事。黄绾周微笑着,却依旧掩盖不了他自以为是的傲娇神情,这装逼的姿态让李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两巴掌。

听说山西流水席讲究,果然名不虚传,菜是一道跟着一道,酸甜咸辣都有,色香味俱全。才上了八道冷盆,黄三才与黄绾周耳语了几句,便借口身体不适回屋休息一会再过来陪席,与黄绾周一起进了屋子。

张鲁一对着李春使了个眼色。李春会意借口上厕所离席,出了院子。黄家寨的民居都是典型的晋式建筑,大多都是歇山顶的平房,黄三才家也不例外。李春左右观望了一下,趁着村民酒兴正酣,没人发现,从腰间取出一个飞虎爪向上抛出抓住屋脊,顺着绳索直接爬上屋顶。这招李春在部队时就练过,又从姬道玄那儿学了些窍门,这会用上也是得心应手。上了屋顶,李春才发现黄三才家竟然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刚刚摆席的地方只是前院,后面中院和后院都是主房厢房齐全的四合院。

这么些房子,这两人到底在哪一间?李春想着没办法的话就每个屋顶撬几块瓦片,瞧一瞧。费了半天力撬了几片瓦,却发现黄家寨房子的屋顶中心都有一块透光的玻璃。这种建筑构式李春也见过,毕竟古建门窗都是格栅式,透光不是很好,在屋顶安置玻璃的方式有利于白天屋内的采光。李春低头看了看自己撬开的瓦又默默地按原样放回,前面怎么就没瞧见玻璃呢?李春心里骂了几句娘,但终究还是欢喜的,至少省了好些事情。

在屋顶轻手轻脚地挪动,查看了几个屋子都没见过人,最后实在后院的西厢房发现了黄三才和黄绾周。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两人正在说些什么,可惜隔着玻璃听不清楚。李春是被张鲁一指派暗中保护黄绾周,他们谈话内容,本来不是李春需要知道的,可是看着黄三才似乎越说越激动,勾起了李春的好奇心。在屋顶转悠了一圈,发现厢房的一扇窗户半开着,于是纵身跃下,靠在窗下,两人的声音果然清晰起来。

黄三才坐在黄绾周的对面,一脸愁容地说道:“我说栓柱啊,你也知道那只簋是黄家寨的通灵至宝。一直就是由族长掌管,你大走得急,临了也没交代把东西放在哪儿,你三叔我做这个族长手里没有宝贝,说起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见黄绾周低着头不说话,黄三才接着说:“你大走的时候,你还在外国读洋书,黄门这一大家子人都嗷嗷叫着要吃饭,不能没个主心骨不是。三叔也就赶鸭子上架做了这个族长,你看你大走了这些光景,黄门给三叔打理的还算过得去吧。当然栓柱,你是你大的亲儿子,有灌过洋墨水,必定涨了本事,如果你想做我这个位置,叔立马就让给你。”

说着话,黄三才盯着黄绾周的脸,先看看他的反应。黄绾周明显显得有些意外,接连摇手道:“三叔,从小我大不准我过问黄门的生意,所以才送我去国外读书。这次回来我准备去北京闯闯,没想过抢叔的族长位置,请叔放心。”

对于黄绾周的回答,黄三才似乎很满意,点了几下头,忽然神情严肃起来:“说得好,年轻人就该志向远大。叔是没读过几年书,年纪也大了,不能跟你似的到处闯荡,所以如果栓柱你不想做这个族长,是不是能把那件宝贝交给我,让我做这个族长也能理直气壮些。”

“三叔,你是说巫皋簋吗?自那次我大让我和胜叔去找回来后,我也是再也没见过,真不知道它在哪儿?如果我知道,必定亲手把它交到您手上,我是不要的。”

黄三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黄绾周:“巫皋簋一直就在你大手里握着,你大也就你一个儿子。你说你不知道,谁敢相信。莫不是你这是嘴上说不做,心里却还惦记着吧。”

“叔,侄子真心没惦记坐您的位置,也真心不知道巫皋簋在哪儿。”黄绾周有些惊慌失措,不过在黄三才眼里,这不过就是老虎扮猪而已。黄三才心里不爽,说话逐渐提高了声调:“栓柱,巫皋簋是个招邪的玩意儿,你看你大的下场就应该清楚这玩意有多邪乎。你要是抱在怀里不肯交出来,今后你遇到些什么麻烦,叔也不能保证你今后的安全,你最好好自为之。”

李春蹲在窗下听得真真的,从黄三才的语气里能够感觉到十足的杀气,看来黄二丁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正在李春唏嘘不已的时候,屋里两人已经相继离开,李春随即翻过围墙,不急不慢地溜达回前院的宴席上。

此时黄三才与黄绾周均已落座,只是黄三才显得怒气冲冲,而黄绾周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张鲁一被李春叫到一边,将刚刚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其实张鲁一已经猜到是这样,所以也没觉得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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