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计划之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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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京茹骄傲的模样，刘建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也就是秦家沟距离四九城比较近。

口音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要是换成外地口音进城，保不齐就要被以前那些坐地户给奚落。

至于眼界高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年轻，又长的俊俏，放到秦家沟附近十里八乡的，那都能数的上号。

这样的女孩子，要是能踏心下来，跟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结婚，链接xx友谊那才是怪事。

这年岁，乡间的小哥再俊俏，也抵不过能让自己吃饱饭的商品粮的诱惑！

再看刘建国，倘若去掉在脸上涂抹，让自己看起来面黄肌瘦的伪装之外。

长相着实不凡，再加上一个月有小半个月在乡下泡着，也算是知根知底。

对待乡亲们友好，厚道，还是四九城户口，单位还是有名的红星轧钢厂。

这放到四九城都算是过的去的条件，直晃晃的摆到秦京茹的面前，愣是没被看上眼。

正对着门口的四方桌主位上，刘建国一手端着稀饭呼噜着，一手拿着窝头。

一边吃，一边调笑。

“嘿，还真别说，京茹你也就是岁数小了一点，身体还没完全长开。

等到在圆润......咳咳，再大一点，差不多就能去城里相亲了。

你这俊俏的模样，说不准就有哪个工友跟你看对眼。”

这话倒不是刘建国瞎说。

就算在四九城，也不是所有的工人都能娶到城里媳妇儿的。

只是刘建国没有明说的是，能看上乡下丫头的，要么是年岁大一点的。

要么是长的歪瓜裂枣的，或者身体有些毛病的。

要不然就是中年丧偶，城里姑娘看不上他，只能从农村找一个续弦。

这一类的人，混了小半辈子，有相当的工作年限，就算职业等级不高，加上年限补助工资也不算少。

林林一算，倒是能满足秦京茹的要求。

但是怎么说呢，经济基础满足了，这容貌上，身体上，就由不得秦京茹挑剔了。

这话刘建国没有说，秦京茹自然是不知道。

再看秦京茹，听到刘建国的吹捧，愣是听的眼睛直直发亮。

“你说真的么？等到十八岁就行了？那建国哥你在厂里有没有熟悉的工友。

跟你不扮丑的时候差不多俊的，工资比我姐夫高一点的？”

好嘛。

一听这话，刘建国就不想说话了。

甭管有心无心的，这秦京茹话里话外都是看不起他刘建国啊！

也就是经过三年的磨合，知道了她秦京茹是一个缺心眼，但是又一心嫁进城的。

不然的话，就这一句话，换成傻柱那样的愣人，能直接把桌子掀了。

“铛~”

三两口把窝头，稀饭都吃干净，空着的碗往桌子上这么一放。

“我说的话自然是真的，但是你这话是不是有点伤人了？

跟我差不多俊的，还要比我工资高，你这不看不起人呢么？

还问我？

我三天两头的往乡下跑，轧钢厂的领导我都没认全呢，怎么可能知道？

要我说，你要真要是有这想法，就找你姐去。她天天在院子里呆着。

嫁的人还是八级钳工的徒弟。

扯着易中海的虎皮，在轧钢厂都能算一号东西。”

说到秦淮如，不知怎么的，秦京茹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太自然。

“啊？找她啊......那我还是等等吧。”

这一下，倒是轮到刘建国好奇了。

刘建国父辈这边不是四九城的坐地户，是跟着上面打江山之后，留在这里的。

住在四合院的时日也不算太久。

平时院子里的家长里短，刘建国到也知道一点。每天鸡毛蒜皮的。

不是傻柱在院门口打许大茂，就是傻柱在前院打许大茂，在要不然就是在中院打许大茂。

用那句话怎么说，自打我一进院，就看到傻柱在打许大茂！

院子里三天两头的鸡毛蒜皮，他们俩能贡献八成八。

剩下的就是邻里之间，婆媳之间的摩擦。

至于更多的？他刘建国家里又没有闲人，没人去跟大院的大婶打成一片。

那些奇奇怪怪的姿势，刘建国自然知道的不多。

不过也就是这会。

放到其他时候，他刘建国也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是眼下他的心中有事。

事关生死，极度的需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舒缓情绪。

像是比月亮还圆的馒头。

或者是开一开耗油的卡车。

这些都没有的时候，秦京茹嘴里的小道消息，就成了很好的分散注意力的渠道。

“呦？这里面是有故事啊！秦京茹同志，咱们合作了好几年，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事关我住的四合院，你不能让我陷入被动啊！

快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啥事？”

刘建国的脸上挂着强烈的好奇之色，言语中的步步逼近，更是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秦京茹缴械投降。

在刘建国的催促之下，秦京茹瞪大了眼睛，面带犹豫，不住的咬着下唇。

也不知刘建国的哪句话触动秦京茹的心尖，一番犹豫之后，秦京茹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建国哥，这消息咱们就是私下里说说，你知道就行了。

事关我秦家沟的名声，你可不能张扬出去！你要是答应我，我在跟你说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话，刘建国心底的好奇更加浓郁，乖乖，这是有事啊！

当即忙不迭的点头。

“嗨，看京茹妹子你说的，咱们俩谁跟谁啊！说吧，我保证不外传！”

见着刘建国信誓旦旦的保证，秦京茹这才放下心来，梳理词句。

“我跟你说，就年头里，快过年的时候。秦淮如带着小棒梗，还有小当从城里回来。

你说别人家城里闺女过年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就算不带东西，也会带着自己的口粮！

结果嘛，我堂姐倒好，两手空空，不带口粮就算了，还带着一个半大小子，还有一个更小的闺女。

单单是这样也就算了，住了几天每天吃东西挑三拣四就算了，临了要走的时候，还想跟她爹在借点粮食。

你说这......

这个时候，咱们乡下人串门还知道要带上口粮，不让人难做呢。

我堂姐倒好，带人来吃就算了，临走还想捎个包。

建国哥你是不知道啊，自打那天我二伯把秦淮如给骂走之后。

一家好几口愣是吃了好多天的稀饭！

最后还是咱们这群穷亲戚凑份子接济了一点，才没饿死人。

要不然啊，啧啧啧......”

看着秦京茹口中啧啧，一副看不起的模样。

刘建国可是觉得吃了一个大瓜！

乖乖，真是没想到啊！

现在可不比前几年，大食堂管饱，随便去哪里都能直接吃。

现在的大食堂虽然没有关闭，实际上更多的都是为了应付检查。

没人管的时候，各家各户还是吃自己的口粮。

为了节省粮食，平时能不走动就不走动，就算到了非要走动的时候，也会带上自己的口粮，不会让亲戚难做。

秦淮如这赶着快过年的当口，回娘家大吃大喝还想捎带包的举动，也确实有些辣眼。

联想着，自己那几天确实没有在院里见到秦淮如还有她俩孩子。

内心深处刘建国已经相信了秦京茹说的话。

“这还真没想到，平时在院里傻柱他们见天的说你姐有多好多好的，这还真是没想到。”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刘建国就果断的点到为止。

嘴上一个转口，就变成了其他的话。

“对了京茹，你们家的存粮还够么？”

说到粮食，秦京茹脸上不由得黯淡起来，嘴巴一耷拉，都快能挂小油壶了。

“哪还有多少存粮，不光是我家，整个秦家沟都没多少存粮了。

我们家已经连续好多天都是棒子面糊糊了，这还是我爹他们要上工干活。

也就是眼瞅着夏粮要收了，心里有点盼头。

不然的话，早就跟冬天时候一样，躺着等公社的救济粮。”

听到这话，刘建国点头应和了一下。

“那你该饿坏了吧？反正过几天我都要回城里，这边存的粮食我估摸着，到时候自行车上也放不下。

正好，今天中午的时候，咱们吃一顿饱的！

你去家里寻摸点蘑菇，干菜什么的，咱们中午吃五五开的二合面。”

“真的？”

听到刘建国的话，秦京茹除了惊喜，更多的还是不相信。

这年岁，粮食都是省着吃，都是饿不死就好，哪有听说过谁家往饱了吃的？

刘建国现在说让她往饱了吃，秦京茹自己还担心里面有什么事呢。

“我说建国哥，你要是心疼我，嘴上说两句就行了，犯不着这么浪费。

你家的情况我又不是不了解，每个月十五块钱，要分出七块寄给你妹妹。

采购员属于轻体力劳动，加上补贴一个月也就三十七八斤的粮食。

再加上供应消减，每个月能只能买三十斤不到。

每次下来，你也就带十多斤粮食。真要放开了吃，这十多斤可吃不了几顿。

这几顿饱饭吃完，你可就要饿着了。”

听到这话，刘建国面上没说，但是心底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秦京茹，除了一门心思的嫁到城里之外，做人方面，还是不错的。

不过既然刘建国这么说了，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

眼下，瞎子张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不出意外，只要他回来必然会来跟刘建国较量一番。

这紧要关头，要是吃不饱，到时候体力跟不上没了命，那可就太亏了。

这样一算，要是拿不下瞎子张，粮食等于浪费。

拿下瞎子张，有那什么公司的奖励，还有公社，大队，保不齐还有轧钢厂的奖励。

到时候短时间也不会缺这一口。

再加上一个月白捡的三十九块钱工资，凭借着自己的采购员的手段，以后决计不会饿着了。

这么一算下来，于情于理他刘建国，今天都要吃饱饭。

这么一想，刘建国抬手拉过秦京茹的小手，拍了拍。

“京茹妹子能替我着想，我很高兴。但是啊，这饱饭，今天咱们还真的要吃！

就跟你说的，这瞎子张打猎的本事强，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一堆野味，赶着这个天气，又放不住。

到时候说什么我也要回一趟厂里。

你说到时候我这车子上一带东西，就装不了粮食。

放到这房子里，我还担心被人霍霍了。

这么一想的话，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咱们自己吃了。

现在话说清楚了，这一顿饱饭，丫头你是吃还是不吃？

我可说前头喽，就算你不吃，你也要给我做哦！”

听到刘建国的解释。

秦京茹只感觉好像被人闷头来了一棍一样，晃悠悠的，满心都是吃饱饭的诱惑。

“嘶溜~”

用手背擦拭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

粉嫩的舌尖舔了舔红润的嘴角。

秦京茹意动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饱饭了，如果非要追溯，那至少要追溯到大食堂还开的火热的时候。

想着等会能吃二合面吃到饱，秦京茹的双眼就直直的冒光。

就算这会正吃着饭，也不能抵挡嘴里泛出来的口水。

呼噜呼噜的把碗里的稀饭喝完，拿起属于自己早饭的窝头就往外跑。

“碗先放在桌子上，我等会回来刷！

我先去弄点野菜，抓点东西，咱们中午吃一顿美的！

建国哥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中午吃饭！”

秦京茹的声音还在刘建国的小院里回荡，但是这人却已经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年岁，到底还吃饱饭最具有诱惑力。

你看看，只是一顿饱饭，就能让秦京茹兴奋成这样子。

真要是许诺顿顿饱饭，那刘建国不是能天天吃海鲜？

啧啧啧，堕落了啊。

见着秦京茹的身影消失，方才脸上还挂着笑容的刘建国，神情猛的一肃，起身关上房门，落下栓子。

从自己带来的褡裢中，拿出一个白洋铁皮打成的，指头大小的罐子。

靠近一闻，还能问到那稀罕物比的机油味。

油是以前就调好比例的枪油。

拿过小瓶子，从兜里掏出一块碎布头拼接起来的大布头。

也没见刘建国怎么动作，就看到一支五四就出现在刘建国的手中。

这可是夏天。

身上可没什么能隐藏东西的地方。

就刘建国这一手藏枪术，就堪称不可思议。

熟练的拆解，保养，上油。

空仓放到耳边，扣动扳机，用耳朵捕捉声音。

“咔嚓~”

声音清脆，回弹正常。

可别小看这些动作，真到拼命的时候，这就是不走火，不卡壳的保证。

做完这一切之后，刘建国收起五四，将油瓶收好。

然后又从褡裢中翻出一枚银元，包在碎布头里，放进衣服里面，特意缝在心口处的内兜。

这是刘建国以前听胡同口拉片的话本里，说以前的护心镜可以当箭矢。

然后还有什么战场上，放胸口的硬币卡住子弹。

这事听起来玄乎。

但是一向以自己生命为首要保护对象的刘建国，愣是当真。

特别是在就职采购员以后。

这个时候，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特别是在你带着一堆粮食的时候。

在城里还好些，要是在荒郊野外，在遇上赶夜路，只能说自求多福。

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刘建国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算瞎子张能猎熊，那他也是肉体凡胎。

这只要还是人，手里拿着家伙事，就莫名的心安。

打开栓子，把门拉开。

让开始灼热的夏日阳光，倾洒在屋内。

嗯，阳光正好，这大日头底下，瞎子张就算是脏东西也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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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刘建国坐在门槛上，背靠着门，锐利的双眸微微眯起，飘忽不定的打量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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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坐了没一会，满载而归的秦京茹就拎着一个竹筐回来了。

那种老实的竹筐，完全承载了这个年代的特色，粗犷，厚重，皮实，耐造。

就单单一个竹筐，拎起来就能有二斤重。

在看竹筐里，野菜，口蘑，叫不出名字的叶子，一个看上去还算新鲜的笋，以及一个小小的陶坛。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秦京茹家里用来腌咸菜的探子。

一般这种最小的，里面腌的都是最好的一批。

“我说京茹丫头，你这是出了血本了啊，这么个拿法，你就不怕吃了今天中午这一顿。

晚上回去挨皮带？”

刘建国仔细的打量了一圈秦京茹手里的竹筐。

盯着一脸邀功，脸上带着笑容的秦京茹开口发问。

这一问，就像是点中了凹陷的弱点一样，秦京茹顿时僵硬不能。

“不......不能吧，我都这么大了，我爹不会用皮带抽我的！

在说，建国哥请我吃一顿饱饭，我还不能从家里拿点咸菜么？

咱们虽然是乡下人，但是也懂礼数的。”

望着嘟着嘴，安慰自己的秦京茹，刘建国只感觉一顿好笑。

秦京茹这丫头，真的是比秦淮如好多了。

就是不知道以后进了城，会不会学坏。

“没错，你说的没错。我想叔肯定不会在意这点的。

既然东西都拿来了，你就别闲着了。粮食我都拿出来了，在地上放着呢。

赶紧拿去蒸一锅馒头。”

嘴上催促着说完这些，刘建国像是又想起什么东西一般，猛地一拍手。

“看我这脑子，那什么，京茹啊。

把之前收的野鸡蛋拿出来几个，咱们今天中午也开开荤。”

“欸？野鸡蛋？那个不是给厂里收的么？”

听到刘建国说要吃鸡蛋，可是把秦京茹给惊了一下。

这年岁，鸡蛋可是好东西，别看供销社卖的时候还是五分钱一个。

但是凭票供应不说，能买上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

这种能补充营养的好东西，基本都被他们自己私下里买完了。

除非他们都饱和的时候，才会往外摆。

而这野鸡蛋呢，个头虽然鸡蛋小，但是怎么说也算是个荤菜。

平日里就算捡到，也没什么人舍得吃，都是想法儿的换成粮食。

要不然秦京茹也不会一听到刘建国说要吃鸡蛋，就会惊一下。

“不是，建国哥，这野鸡蛋咱们的回收价可是五分一个呢！

真要吃？”

秦京茹回过神来，希冀，犹豫，不舍混杂在一起的情绪充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