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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看书 > 长风漫卷水云间 > 第1章 父病危归途遇险

第1章 父病危归途遇险 (第2/2页)

父亲傻了眼,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刚刚偷了男人,给丈夫戴了一顶绿帽子的女人哪来的底气,居然这么嚣张。

毕竟,父亲是一个性格懦弱的人,面对母亲的强大,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母亲去厨房拎了一根枣木烧火棍,转身来到高秋婷的卧房前。

此刻的高秋婷,正把眼睛贴在玻璃上隔岸观火。

对叶家大太太来说,这应该是一场灭顶之灾,她完全没料到叶家栋会败下阵来。

母亲站在门外厉声喊道:“高秋婷,你给我滚出来!”

高秋婷自知斗不过母亲,她是外地人,在穆城势单力孤,想和叶家大太太斗,只能暗地里出阴招儿。

可是,叶家栋太无能了,她真想一刀把叶家栋砍死。

高秋婷从屋里出来了。

母亲怒喝一声:“跪下!”

高秋婷大声朝父亲喊道:“老爷,你要给我做主啊!”

但是父亲没有过来,而是站在母亲卧房门口冷眼旁观。

母亲再次怒喝道:“跪下!”

高秋婷脖子一拧说:“我做了啥错事,为啥给你跪下?”

母亲目光如炬,盯着高秋婷说:“上古至今,正室教训小妾就是天经地义,你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吊在花椒树上?”

高秋婷这才无奈跪下。

母亲走过去,在高秋婷身上狠狠打了一棍,母亲说:“这一棍,我是替三姨太打。”

说罢又是一棍:“这一棍,我是替我自己打。”

说罢又是一棍:“这一棍,我是替叶家栋打,这个无用的男人,把一条毒蛇当翠鸟,把一头母狼当凤凰,这个瞎了眼的男人,哪一天进了狼肚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母亲说完扭头看父亲,父亲像一座泥胎站在那里,如一个活死人。

当晚,母亲拎着一只柳条箱离家而去。

润雪是母亲最大的牵挂,所以母亲把润雪交给了自己的哥哥。

润雪知道,回到家中,她和恶妇高秋婷将不宣而战。

她也知道父亲不会援手相助,父亲把高秋婷视若珍宝,爱的混天黑地,高秋婷已经把父亲控制得像一个囚犯。

傍晚时分,润雪乘坐的马车离豹嘴岩只有几里路了,赶车的是个中年汉子,人称陈四。

一路上陈四不停地挥着鞭子吆喝,鞭梢不时地爆出一声脆响,两匹纯种蒙古马撒开四蹄狂奔,快到豹嘴岩的时候,已经累得大汗淋漓、全身湿透。

在离豹嘴岩几十米远的地方,陈四停住车,回头看着润雪说:“你是穆城人,应该知道这豹嘴岩是啥地方吧?”

润雪抬头朝豹嘴岩看了一眼说:“我知道,千鹤山上有土匪。可我身上没钱,最值钱的是你这两匹马。”

陈四一笑说:“你是不知道,我们老板和千鹤山有交情,车上有吴记车行的字号,这几个字儿,就是我的护身符。”

润雪心不在焉地说:“那你还怕什么。”

陈四摇头说:“我是担心你,土匪不光图钱财,他们也会抢人。”

润雪说:“他们会抢男人吗?我女扮男装难道不像男人吗?”

陈四说:“你到我们车行雇车,倒是把我给懵住了,没看出你是个丫头。”

润雪一笑说:“这不就得了。我现在是男人,土匪是不会抢男人的。就算绑票,他们连我是啥人都不知道,我这一身的穷酸相,没骨头没肉的,他们绑我干啥。”

陈四撇了一下嘴说:“你能把我唬住,能不能把土匪也唬住那就另说另讲了。从省城到穆城要三块大洋,穷人是雇不起吴记车行的马车的,你以为土匪缺心眼啊。”

润雪说:“我可告诉你,我要是被绑了,你这一趟就白跑了,别说三块大洋,就是三个铜板也没人给你。既然你们老板和千鹤山有交情,那我就放心了。我说,你赶紧让马跑起来,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过了豹嘴岩,就平安无事了。”

陈四亮开嗓门喊了一声“驾!”随手把鞭子一甩,鞭梢儿在空中炸出一个脆响,两匹马打着响鼻儿,撒开蹄子就跑。

润雪喊道:“甩什么响鞭啊,你想把土匪招来啊!”

陈四满不在乎地说:“土匪想来,你就是装哑巴他也会来。要是不想来,你就是放一百响的鞭炮请他来,他都不来。”

润雪说:“你当过土匪啊,对土匪的事儿这么门儿清。”

陈四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想当土匪,可人家瞧不上我。”

突然,窄窄的山路上绷起一根绳子,两匹马仰天嘶鸣翻倒在地,马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空翻,把陈四甩出去一丈多远,润雪也从车棚滚落到地上。

还没等明白是怎么回事,耳边听得马蹄声声,漫天黄尘扑面而来,七八个脸上系着黑色三角巾的大汉、旋风一样跳下马冲了过来,把润雪团团围住。

润雪捂着摔疼的膝盖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恐,身体微微颤抖,看着眼前的大汉一时不知说什么。

为首的大汉上前两步端起润雪的下巴说:“这小模样,唱戏的吧?”

润雪已经明白,自己也像当年的弟弟一样,遇到了土匪绑票。

落到土匪手里,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

这么想了,润雪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打掉大汉的手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吗?”

为首的大汉眼珠子一瞪说:“你个小白脸子,敢跟老子吼,不怕我把你扔到林子里喂了老虎!”

润雪冷笑一声说:“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落在你们这群强盗手里,我就没打算活命。”

为首的大汉瞪起眼珠子说:“放屁,你说谁是强盗,我们是好人!”

润雪冷笑一声说:“好人会劫道吗?”

陈四顺着马车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说:“我的小哥儿,你咋能跟各位大爷这么说话,你这是碟子里扎猛子,不知深浅啊。

润雪瞪了陈四一眼,见不得他这一脸的奴才相。

陈四打恭作揖说:“各位好汉,这位小哥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各位爷,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真是对不起各位,我给各位爷赔不是,改天带了银票来孝敬各位。这天色,眼看着要黑了,你们就行行好,放我们赶路吧。”

润雪把陈四扯到一边,挡在陈四前面说:“不就是绑票吗,我们家地无一垅,只有两间破草房,没钱赎人,就不用费事了,现在就撕票吧。”

为首的大汉一把抓住润雪的衣领说:“行啊小白脸子,文戏武作,你还真跟老子唱起戏来了。小蝌蚪追鸭子,找死啊你!”

润雪说:“我没爹没娘,死了也没人牵挂,死就死呗。人活着为啥,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躺在棺材里吗,早死早托生,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我为啥要怕。”

土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润雪平静无波澜的脸,竟一时无语。

润雪继续说道:“不过,我死之前,你们要放了车把式,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全指着他吃饭呢。”

为首的大汉故作惊讶:“可以呀,你还挺会替别人着想,看不出来呀,仗义。”

润雪说:“这车是我花钱雇的,要是连累了别人,我还不起这份人情,死都闭不上眼睛。”

为首的大汉突然一阵狂笑,扭过头对几个土匪说:“我还小看了这小白脸子,胆子大,牙口也硬,像咱们千鹤山的人。行了行了,赶车的,你赶紧滚,这小子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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