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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漫漫寻妻路 (第2/2页)

看这情形,难道少主是没救了?大家这样猜测着。

最后还是夏桓鼓起勇气问即墨寒的情况,秦城才如实相告。

其实即墨寒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心病,若心病不除,他也就这样时好时坏,周而复始了。

就算每次都能治好,但他时不时又会呕几升血,昏迷个十天半个月,再医好,反反复复,直到他年纪轻轻就早早耗光自己的精气神,到那时就真的神仙难救了,照这个患病的频率,秦城断定他绝对活不过四十岁。

活不过四十岁……这是个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两个孩子在未成年之前,就将面临无父无母的可怜境地,这是谁也不忍心看到的结果。

由此看来‘情深不寿’四个字,绝非一句虚言,这既是提醒当事人不要过度痴情,也是感叹世人执着于追求自己的幸福,以至于思念成疾英年早逝!

明知道病因,大家却无能为力,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一个很可能早已经不在人世的人?

难道就此放弃不找了吗?那肯定是不行的,若不继续找的话,估计即墨寒立刻就会死去,所以他们这个队伍就一直没有放弃找静儿。

即墨寒带着他们辗转于三国境内,几乎走遍了每一个地方,虽然仍没有静儿的消息,不过他的身体状况倒是很稳定,他也听进去了秦城严厉的告诫:你若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绝不会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个必死之人身上,到时两个孩子就真的成了孤苦伶仃的孤儿了,你忍心孩子们既没了娘又失去爹吗?

也许就是秦城那句:“你忍心孩子们既没了娘又失去爹”的话,让即墨寒暂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无论怎样,他都不能倒下,他还要留着有用的身子找静儿,还要陪着孩子们长大成人。

他们这一行人在三国境内走遍了千山万水,克服了重重艰难险阻,虽然没找到静儿,不过除了找静儿之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这其间他们在京都城望江楼,为赵显以及所有未婚的兄弟们,举行了一次集体婚礼,即墨寒也算是亲自见证了自己的兄弟们成家。

与此同时,即墨寒暗中安排了赵静与她母亲的会面。

赵静曾是皇帝的妃子,名义上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当然不能以真面示人,所以这次的会面地点也不能马虎,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必须做得滴水不漏才行,否则就会给众人带来杀身之祸。

因赵夫人虔诚事佛,为了掩人耳目,于是即墨寒就选了安乐寺,作为母女俩的见面地点,也算是了了赵静的一桩心愿,以后她们母女很可能再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了。

在京都城逗留期间,他们一百多号人不可能都住客店,也不可能随便安营扎寨,为了方便,也为了安全着想,即墨寒听从了建议,住进了刘承为他建造的两座王府。

此前刘承有意让即墨寒继承长乐王的爵位,留下来辅佐他治理国家,决不是信口开河的,而是他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得出的结果,尽管当时即墨寒果断拒绝了,但他还是在不动用国库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私有资产,在原有的基础上,重建了长安王府与长乐王府。

至于刘承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两座王府重新出现,意味着两座王府的后人已经强势归来,只要江山不丢,新的王府就将屹立不倒,再也不会有那种惨事发生了。

即墨寒到京都城那日起,就有人将王府大门的钥匙送来他面前,刘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管当初即墨寒有没有接受皇帝赐封的爵位,他都是名副其实的王府主人,这不仅仅因为他是两座王府的血脉传承者,更因为他姓即墨,刘承已经默认他是无冕之王了。

住在王府只是暂时的,等了结了所有事情之后,所有人都会撤走,到时候王府归谁所有,即墨寒才不会去管,他只是回来找静儿的,其它的事他都漠不关心。

等京都城的事情都办妥后,他们又踏上寻找静儿的路,只是他们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因为那些新婚的新娘子,也都加入了寻找静儿的队伍当中。

夏桓与赵静的关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原因很多,也许夏桓心中对宁静还抱着一丝丝幻想,也许他饱经世故,已经看破红尘,决定继续回去做他的和尚,不过赵静却没有就此放弃,她总是在合适的时候出现,绝不会让夏桓产生厌烦的感觉,两个人就这样相处着,即墨寒有心帮忙,却也无处使力,就只能是随缘了。

自陵波城登陆踏上寻找静儿的那一天起,即墨寒心中就一直坚信能找到静儿,时光如白驹过隙般飞驰而过,转眼间,他们已经找了近三年了,似乎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浪迹江湖的生活,就算那些新婚的夫妇也一样,他们在路上度过了蜜月期,又在路上诞下了新生命,似乎新生的力量又为这支队伍注入了新的活力,他们一路高歌,欢乐常在。

寻找宁静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自然没有最初那种匆忙之感了,他们只是像游客一样,从这一处赶到那一处,除了即墨寒父子仍心心念念找人之外,其他人心中已经不抱希望了。

旅途对婴幼儿的成长来说,肯定是不利的,即墨寒想将那些有新生儿的家庭安置在某个地方,甚至想过解散这支庞大的寻人队伍,但所有人都反对,他们不可能让他独自去找宁静,当下的局势也不允许,所以就只能继续这样下去。

当习惯了某种生活方式之后,想改变也不容易,几乎所有人的心态都是这样的,他们就像一个移动的城堡一样,病弱妇儒乘马车,强壮男子就乘马,遇到有客栈就投宿,没客栈就自己安营扎寨过夜,他们过着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日子,但大家都很开心,没有人抱怨,就连那些新媳妇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不满来。

又是一年的春夏之交,一连下了十几天的雨,道路被冲毁,他们被困在一座小镇上,后来才听说是上游河水决了堤,才导致河水泛滥成灾。

即墨寒立刻组织了自己的人,与当地乡亲们一起参与抗洪抢险,他们兵分两路,一路人负责输通下游河道,一路人负责堵塞缺口,将洪水引入河道,经过几天的努力,河水终是向着原来的河道,滚滚向下游狂奔而去。

河水泛滥了几日,给小镇上的民众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田地里的农作物基本上已经毁了,虽然皇帝一定会有救济粮食分发下来,但毕竟施舍的吃食,还是不如自己辛苦劳作得来让人舒服,民众的心情可想而知。

洪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洪水过后的次生灾害,如治安问题,天下太平时地痞流氓不敢冒头,洪水泛滥后他们就趁机作乱,专挑镇上那些富户下手,抢了财都不算什么,他们往往丧心病狂,劫掠财物后就奸淫富户家的妻女,最后再残忍的杀害,临走前再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官府事后什么都查不到,闹得小镇民众人心惶惶的。

由于洪水泛滥过后,各处交通不便,物资与米粮供应也都出了问题,即墨寒就让自己的人分头去附近调粮,以缓解压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皇帝的救济粮也没那么快运来。

这个小镇地处大山脚下,平时进出交通都很不便,洪水泛滥过后就更加困难了。

即墨寒派人协助官府的人维护治安,输通道路,自己则亲自出面无偿分派粮食,母亲留在这里的产业有限,除了一家小客栈之外,就是一家小小的米铺了,米铺的规模太小,存粮有限,他必须有计划的发放粮食,才能坚持到外面运来救济的粮食,不然一定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无论他怎么精打细算也无济于事,通向外面的道路比预估的情况更遭,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坚持一个月之后,即墨寒不得不停止发放粮食,他每天让人熬粥,家里断粮的就可以到粥蓬喝粥续命。

可是更加严重的后果又出现了,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就死了,当得知消息后,即墨寒断定必是温疫,他急得要命,立刻将自己队伍中的妇儒,都关在客栈二楼以上,生怕他们被感染了。

还好温疫出现没几天,就被莫名其妙的治好了,里正派人送了很多药到客栈,听说吃了这药不仅可以防温疫,也能治好已经感染的疫病,这药是附近一个尼姑庵送来的。

即墨寒也没多想,这个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小镇上的民众都说这药有效,想必不会假,有药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他让所有人都服食了药丸,事实证明,这药果然有效,因为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快到弹尽粮绝时,即墨寒没办法,就连供应自己队伍中妇儒的粮食都减到了七成,他这时才深刻的体会到了刘承的不易。

也不知道是谁说治大国若烹小鲜的,若这人亲自体会一下民情,应该就说不出这话了。

因为饥饿的原因,很多人都奄奄一息了,就在所有人陷入绝境的时候,有人来向即墨寒寻求帮助,因小镇附近山上的尼姑庵来了人,说她们庵内还有些存粮,可以暂时接济一下普通民众,多少可以缓解眼下的难关,但需人去将米面扛下来。

即墨寒二话没说,带着几个人就随小镇上的几个壮汉出发了,当他们踏上这条山道时,即墨寒这才明白,小镇居民为何要向自己求助了。

因为大雨过后,乱石枯枝堵塞,山上道路本就艰难,更要命的是大雨过后,山路斗峭且脚下打滑,行走其间一不小心滚落下来,轻则重伤,严重的可能丢了性命。

走了没多久,即墨寒就让那些普通人守在山脚下,他带着自己人利用自身轻功,沿着山道快速飞奔而上,就他们这速度,也用了不短时间,才在半山腰找到那个叫静心庵的地方。

见四周都很安静,即墨寒径直走了进去,只见门口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似乎正在低头玩耍,走近了一看才知道,小孩子正在将地上的蚯蚓,一条一条挑起来,装在一个破陶罐里,即墨寒正好奇,这远离尘嚣的尼姑庵里怎么会有个孩子?又很奇怪这孩子为何要抓这么多蚯蚓?

看孩子的服饰与装扮,他分辩不出孩子的性别,只好问道:“这位小友,你为何要抓这么多蚯蚓啊?”

那孩子似乎被吓了一跳,他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站起来一脸警惕的问道:“你是谁?这里不接待男香客,赶快离开吧,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那意思明显就是要赶人走,即墨寒也不恼,他微笑着解释道:“小友误会了,我们并非来敬香的,山下小镇在闹饥荒,许多人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听说庵里还有些余粮,我们是小镇派来取粮食的。”

小娃儿似懂非懂的思索了一阵,却没有放行的意思,而是故作凶狠状的警告道:“听着,你们站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问问主持。”

孩子说完转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即墨寒对着娃儿消失的方向笑了笑,脸上满是柔情之色。

没过多久,那孩子又出现了,他跟在一个五十左右一身女尼装扮的妇人身后,即墨寒看他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应该是有大人在旁的原因。

一大一小转眼就来到近前,即墨寒躬身作揖行了一礼道:“见过师太,在下是山下客栈的东家,因河水泛滥过后,进出小镇的道路被毁,目前一直没有全线疏通,外边支援的粮食进不来,小镇民众已经绝粮,生死攸关之际,听说贵庵尚有余粮,所以在下不得已冒昧前来借粮。”

那师太本是一副慈眉善目出家人的面容,但她眼中却流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她长叹一声道:“我佛慈悲,虽天道无情但人有情,本庵是有些存粮,都是早前香客们捐赠的,本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是应该的,只因山路难行,我等皆女流,就算有心做善事也是无力,我们根本就没法将粮食送到山下去接济民众,所以派人送药下山时,就让人告知了镇上的里正,你们来得正好,救人如救火,丝毫耽搁不得,请即刻随我到后厨仓库去。”

即墨寒也没想到,困扰他的难题,竟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他也没敢耽搁,带着几个弟兄们紧随其后进了后厨仓库,很快他们一人扛了一袋粮食就下了山。

总算是靠着从静心庵借来的那些粮食,给小镇民众续上了命,又勉强撑过三天,朝廷拨下来的救济粮,终于历经千辛万苦运进来了,小镇民众不禁喜极而泣,他们终于不用做饿死鬼了。

这次洪灾虽然也死了不少人,但真正饿死的却少之又少,这中间是所有人齐心协力的结果,但若没有即墨寒的慷慨解囊与居中调配米粮,小镇上估计已经是饿殍遍野惨不忍睹了,人人心中都感念他的好。

随着救济粮食源源不断的运来小镇,目前屯积的粮食,足可以支撑到小镇民众地里的农作物成熟,即墨寒总算是放心了,但他并没有忘记座落在半山腰的静心庵。

当初借粮的时候,静心庵留下的粮食就不多,这会应该已经捉襟见肘了,即墨寒怎么可能忘记她们的救济呢!于是他又带着自己的弟兄们往山上运粮食。

当他们再次来到静心庵时,那个孩子仍旧在大门口玩耍,与上次不一样的是,竟多了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想来两个人应该是双胞胎。

尼姑庵里有孩子不奇怪,可能是出家人心善,收养了山下的孤儿,但同时出现一对双胞胎,这就有些奇怪了。

难不成还有人将这样一对粉雕玉琢般的双胞胎遗弃?不应该啊!洪灾来临之前,小镇民众的生活水平也还算过得去,绝不至于连两个孩子都养不活。

虽心中有些疑问,但即墨寒也不好开口询问人家的来历,他放下米袋子,跟两位小家伙打招呼:“两位小友,烦劳通报一下主持师太,上次来借米,这次我们是来还米的。”

两个小家伙面面相觑,丢了一句:“你们稍等一下!”就双双跑进去了。

这次还是那个师太出来招呼的,即墨寒说明了来意,那主持师太也没拒绝,毕竟她们也已经没米下锅了。

即墨寒他们就沿着上次的路,进了后厨仓库将粮食放下就出来了。

为了避嫌,前后两次进出,他们几个大老爷们,扛着粮食硬是低着头眼睛都不敢斜视一下,就怕坏了庵里的规矩,影响这些避世之人的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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