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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次吃旱獭肉 (第2/2页)

张大包的话把于洪徳说的满脸是汗,他用手抹去。

“张大包,你这辈子就知道娶媳妇!你还知道啥?天生就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把洪德说的都站不住了。岫蓉、淑兰,你俩喜欢什么样子的家具,快说呀!”

“于大哥!我喜欢阿古家的那套家具。岫蓉,咱俩家做一样的吧?”

“淑兰,俺喜欢玉珠家的那套家具。”

“洪德知道了,你俩不用操心了。”

宋玉珠说道。

于洪德拣着木料,一脚踩着木头的末端,一手按住木头的前面,用刀锯锯起来,母亲和马淑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锯末,心里期盼着多少年的崭新家具似乎在锯末里出现了,她俩怀着渴望的心情幻想着家里摆放了锃亮的家具该是什么样子。

父亲和曹老大从湖边的腌鱼池回到家。马淑兰兴奋地抓住曹老大的手说:

“恁看!于大哥给俺家和岫蓉家做家具了。”

在一旁帮忙的张宏武看到父亲和曹老大回来了,他走到墙角,倚靠在墙上开始吸烟。

“张大包又偷懒了!”

“英子,俺和姚工长回来了,让张大哥休息一下吧。”

父亲和曹老大站在于洪德的身边,给他打下手。

“吴邪和阿古还没回来呢?”

张宏武吧唧嘴,念叨着。

“是啊,怎么没看到吴邪和阿古呢?”

“英子、她俩一大早就去山上打旱獭,咱们一会儿能吃上旱獭肉。”

“我说我没看到他俩呢?”

黄英刚说完。吴邪和阿古每人都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走到走廊里,吴邪压得佝偻着背,活像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儿。

“吴邪,你上山打猎了?没叫豆杵子咬着后脑勺吧?”

“英子,你埋汰我;一会儿,我不给你旱獭肉吃!”

“谁稀罕吃你的破旱獭肉,我们吃鱼!”

“对!我们吃狗鱼馅的饺子,馋死你!”

“玉珠,姚工长给洪德帮忙,我去逮鱼。”

“曹老大!多逮几条狗鱼。”

“玉珠,你们先忙着,我和吴邪回家收拾旱獭子,一会儿,都到我家吃旱獭肉。”

张宏武蹭的站起来说:

“我帮助你俩收拾旱獭子!”

“张大包呀,张大包!我这辈子怎么嫁给了你呢?”

黄英忧伤地说。

“英子姐,春山都长大了,你想那么多事情干啥呀!”

“淑兰、岫蓉、玉珠,你们都嫁了个好男人,你们怎么能体会到我心里面的憋屈呢?……”

她说完,眼睛里弥漫了令人心酸的感觉。母亲和父亲对视了一下,马淑兰和宋玉珠拉着她的手,似乎想把她从痛苦的深渊里拉出来。

“玉珠,俺逮到了大狗鱼!”

曹老大挎着土篮子说。

“曹老大呀!你真能耐!我最喜欢吃的鱼,你今天逮到了,我给你们包狗鱼馅的饺子去。”

宋玉珠高兴得像个小孩子。

“于大哥,恁休息一会儿吧,恁干半天了。”

母亲说道。父亲递给他一碗茶水,他咕咕咕地喝完。

“于大哥,恁和嫂子天天吃鱼吃不够呀?”

于洪德看了看父亲说道:

“我和玉珠都是海洋人,天生喜欢吃鱼虾,天天吃鱼、顿顿吃鱼都吃不够。”

他说完,低头干活。宋玉珠做好鱼肉馅的饺子,站在门口喊“吃饭!”吴邪手里拿着一块旱獭肉,走出门外,他边吃边说:

“玉珠,不是说好了吗,都到我家来吃旱獭肉吗?”

“你把旱獭肉端到我家,一起来吃吧。”

“我们不到你家去,你家太干净了,我们都受不了。”

“玉珠,快到我家吧!我煮好了旱獭肉。”

阿古在屋里喊道。

宋玉珠端着一盆冒热气的饺子走到阿古家,看到张宏武和吴邪端着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俩吃的眼不睁,头不抬,满嘴流油。

“你俩真没出息!干活的没上桌,你俩都吃起来了?”

“玉珠,你老爷们没上桌,你心疼了?海洋媳妇就是疼老爷们!咱俩这辈子找个海洋媳妇多美呀!”

吴邪说完,咯咯咯地笑了。

“吴邪,你要是跟了我,我把你治出拉拉尿!”

“哎哟喂!玉珠呀,我跟了你;你疼我还疼不过来呢!”

“吴邪!你说得好,我疼你疼得天天把你含在嘴里。”

吴邪喝了一口酒,笑眯眯地说:

“还是海洋媳妇好!”

“我把你含在嘴里,咬死你!”

宋玉珠把一把筷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说,正在啃骨头的吴邪吓得一激灵。阿古看着吴邪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阿古给大家倒酒,全桌只有于洪德不喝酒。母亲和马淑兰给他碗里夹菜。

“岫蓉、淑兰,你俩别客气,让他自已夹菜。”

“于大哥为俺俩家累了一下午,夹点菜是应该的。”

“淑兰,看你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

于洪徳吃完饭站起来,去干活了。

“俺去给你帮忙。”

“姚工长,料都下完了,都是刨子和凿子的活,我一个人就行了。”

张宏武和吴邪端着酒碗,张落着要碰杯喝酒。

“张大包!你俩就那些酒了,别喝了!姚工长,咱们喝!”

黄英端起酒碗让着酒。阿古不喜欢吃鱼,她拿起小刀,削旱獭肉吃;她吃过的骨头,骨头缝里都溜光,即使骨头里的骨髓也被她啜得溜光。

“阿古呀?你一天不吃肉受的了吗?”

“英子,受不了呀!我和吴邪是蒙古人呀!离开肉活不了。”

阿古妩媚迷人的笑着说。

“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吃鱼呢?”

“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传统,自古以来蒙古民族都不吃鱼。”

阿古两排洁白的牙齿像象牙一样白,好像是她从来不吃食物,没有被食物侵蚀。

“咱们姐妹都放开酒量,一醉方休!”

阿古端起酒碗,一口喝干。母亲和马淑兰只喝了一口酒。宋玉珠和黄英也一口喝干。一碗酒下肚,三个女人的脸上像秋天爬山虎的花朵一样的鲜红。她们都抢着说话,宋玉珠和黄英的大嗓门比于洪德的刨子和凿子的声音还大。

张宏武和吴邪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父亲和母亲想把他掺回家去。

“姚工长,你不用把宏武掺回家去!让他和吴邪到炕上睡觉吧。”

“阿古,不行!张大包的衣服脏。”

“英子,蒙古族人好客!我不在乎。”

张宏武和吴邪两人躺在炕上打起呼噜。父亲和曹老大喝了一点酒,吃完饭,到走廊里看于洪德推刨子。

阿古端起酒碗,右手指撩起碗里的酒,连续撩起三下,把酒弹在地上说:

“这是我们蒙古民族喝酒的习俗,敬天敬地敬朋友。”

她说完,把酒倒在酒杯里,连续喝了三杯酒说:

“姐妹们,这是我们蒙古族招待客人喝酒的最高礼节,草原三杯。姐妹们,你们随意喝。”

“玉珠,咱俩咋喝呀?”

“咱俩干杯吧!”

两个人喝完第二碗酒,醉眼迷离。

“阿古,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嫁给吴邪了?”

阿古看着黄英只是神秘的微笑;她的微笑里没有痛苦和失落,似乎包藏着美丽的童话故事。

秋天的夜晚更加凉爽宜人,璀璨的星光照射进屋内,在马蹄灯上闪烁,和马蹄灯黄色的光一起照亮了小屋,小屋里充满了温馨和浪漫的气息。

走廊里,刨子声声,响在宁静的秋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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