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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 第6节 (第2/2页)

因见祝镕也没什么话再要说,扶意便打算走了,可是才侧过身,他就轻声问:“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扶意看向他,英俊贵气的公子,不轻挑也不无赖,真真公侯世家的气派。

然这么一句话,或许早该出现在他们的话语里,这会儿真听见了,扶意却没来由的不高兴,满肚子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脾气,竟是微微一笑后,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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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们不曾遇见过

一路疾走回到清秋阁,遇见香橼,被笑道:“小姐你也着急吗?”

扶意心里跳得厉害,敷衍说:“我怕你有什么事,回来看看。”

香橼一脸轻松:“不知道出个门竟要送这么久,早晨不该多喝那碗粥,实在是因为好喝。”她低头摸了摸腰腹,笑眯眯问,“到底是国公府,天天吃得那么好,小姐,我是不是都胖了一圈。”

纪州家里的伙食虽也丰足,比不得这里每日山珍海味,不仅富贵奢华,还换着样就怕主子们吃絮了。

扶意和香橼都在胃口好的年纪,扶意尚且克制,香橼就总把她吃剩的都包圆。

“言姑娘,三公子来了。”门外忽然传来翠珠的声音,她跑进来问,“姑娘,三公子能进来吗?”

扶意呆呆地看着她,香橼轻声提醒:“小姐,你怎么了?”

她这才醒过神,应道:“请公子书房里见吧,我这屋子里乱。”

翠珠离去,扶意缓缓呼吸,定下心神,到镜前整理衣容,再吩咐香橼:“你不用跟过去,外人见你守在门口,不定怎么猜想。”

香橼觉得奇怪,这有什么可想的,若说男女授受不亲,都是亲戚,且在老太太跟前同席吃过饭,这家里的人,也不见得那么嘴碎多事。

可她是还没开窍的小丫头,自然不懂扶意顾忌的事,扶意也不愿明说细讲,留下香橼独自往书房走来。

祝镕已经到了,坐在韵之的席位上,翻看她那些皱巴巴被画得乱七八糟的书本,脸上是无奈又心疼的笑,听见脚步声,抬眸便见到了扶意。

扶意走进来,看见韵之的书被摊开,便道:“你回来之前,她每天听讲写字,十分安宁,自从你回来后,她就天天看着窗外发呆,倒是三个小妹妹,勤奋好学,可韵之却又常常嘲笑她们傻。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谁傻。”

“我来有两件事。”祝镕起身,没有因为扶意方才的离去而生恼,和气地说,“一件事便是韵之的课业,姑娘若是没有不方便的,还请由着她。自然,婶母必定会寻你的麻烦,我想我们可以找一个折中的法子,待韵之祭祖归来,坐下来好好商量。”

春风入室,将桌上的书翻得刷刷响,扶意走到桌边,收起韵之的书,应道:“这件事,就等韵之回来再商议,但我不能轻易答应你们,至少在姑祖母跟前要有个交代。”

“这是自然。”祝镕道,“其二便是,我们在江上……”

扶意抬头看向他,祝镕面上一怔,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抱拳作揖道:“让姑娘为难了。”

“我们早就见过面的事,不能对外人说是吗?”

“是,实在……”

“你且放心,连我的丫鬟香橼也不知道,她在船上晕得天旋地转,每日只昏睡。至于其他的家仆,他们都回纪州去了,当时也一样晕船,但就算是见过,也不会知道你是谁。”扶意语气清冷,“我这里,往后更不会再提起。”

祝镕欲言又止,目光却定在扶意的面上挪不开,细细地看,更觉眼前的姑娘姿容瑰丽,气质不凡。

争鸣说府里下人都在传,清秋阁来了天仙,而这位天仙,是老太太给她自己相看的孙媳妇。

他慌忙把目光收回,再抱拳道:“韵之的事,自然等她和祖母回来,但江上的事,请表妹多多包涵,只当我们不曾遇见过。”

“请放心。”扶意淡淡地回了这三个字,从自己的书桌上抱起两册诗集,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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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扶意的心事

书房一时只剩下祝镕,清风吹拂纱帘,室内一派幽静清雅,方才他看着扶意离去,竟是怔了。

此刻想起她说,连婢女也不知他们曾经相遇,心里不禁懊恼多此一举,她若是要宣之于口的人,还等到今日吗?自己特地跑来嘱咐,岂不是看轻了人家。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懊恼也来不及,祝镕只能安慰自己,原是桩正经严肃的事,说明白心里也落得踏实。

他走出书房,扶意已经不见踪影,翠珠和几个下人笑盈盈站在院子里,他便道:“这几日书房不上课,言姑娘若是要出门,你们仔细打点车马,一应用具人手,从老太太那里拨便是。”

卧房里,扶意听得祝镕的声音,听得翠珠送他出去,心里一片失落。

但她明白,这份失落来得不应该,是她僭越了,是她先失了分寸。

回想起来,那日在清秋阁重逢的一瞬,心里是极欢喜的,可仅仅就奢侈的一瞬间。

算上舟车辗转的日子,算上到这家里的日子,扶意已经离家快一月,再过十一个月,她又要回去了。

忘不了家中收到忠国公府的帖子时,奶奶对爹娘说的话,口口声声盼着这一年里,扶意能为自己挣下姻缘,借着祝家结识公侯世家的子弟,嫁入大宅门,在京中站稳脚跟。

如此,等她的大孙子将来科举得了功名,扶意就好在京中多多襄助。

从记事起,就总听见祖母对爹娘念叨:“你们是没有儿子的”。

小时候也罢,再大一些就变成了:“把女儿当儿子教也没用,将来养老送终还不是要指望你侄儿。”

父亲虽是至孝之人,但与母亲伉俪情深,他什么事都能依着祖母,唯独纳妾娶小一事,仗着自己是次子,无须继承香火,硬是对抗了一辈子。

可也因此,祖母憎恶扶意的母亲,分明有长子继承家业,非要赖在书院,折腾小儿媳妇,处处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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