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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夜里风 (第2/2页)

“夫子,六境读书人都有两甲子之寿,何况您是七境?”齐诛说道,“夫子说笑了。”

夫子摇摇头,笑道,“生死对我来说,只是生死而已,有何惧之?不提这个,下面我说的话,尔等需谨记在心,不得外泄,不得在天道之下讨论,这屋子如今已被我用人宗至宝从天道之下剥离,但是持续不了多少时间。”

不等三人说话,夫子说道,“我人宗第一代宗主是圣人座下子弟,曾言圣人或遭天道暗算。”

“什么?!”三人大惊失色。

“夫子这不可能,天道乃是圣人采集万物之灵,众生之愿,神州之精所立,天道无情,天道无私,根本就是一团意识的集合体,如何能暗算圣人?”齐诛问道,脸上不解之色浓郁。

“当年我亦有所问,上代宗主回答,天道无私,天道无情,天道至公,为何神州有恶?父子相弑,兄弟相残,夫妻相杀,人伦惨剧多见,却不见天道报应,此其一也。”夫子面带怀念,娓娓说道。

“人性多变,欲壑难填。天道一时不查,也在情理之间。”齐诛说道。

“谬论。一时不查,岂是一世不查。”夫子说道,“盖因天道有私也。”

“天道有私?”齐诛惊到,“这不可能。若是天道有私,岂会有天罚临尘,惩处作奸犯科之人?”

“蝼蚁之争,你在乎吗?”夫子问道,“为何天罚临尘,惩处的都是四境以上的人族?甚至多为做出禁忌之事的人?天道的底线是四境,四境之人若是多沾因果,必会纳入天道视线。”

“四境已是一方诸侯,若做禁忌之事,必然牵连甚广,天道不得不惩。”

“非也,若是四境以下,作奸犯恶者不乏权势滔天之辈,却不见天罚临尘?”夫子说道。

“请夫子解惑。”齐诛一正衣冠,对着夫子行了一礼,盘膝坐在地上。

一旁的李神侯听的云里雾里,看了一眼李解说道,“师弟儿子,夫子说的啥意思?”

李解想了想,对着李神侯说道,“夫子是说,天道有自己的意识,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所以天道才会不公。”

夫子赞赏的看了李解一眼,说道,“孺子可教。”

接着说道,“仙佛二道,四境之时有用紫河车入药,幼儿心,处子血,童子泪辅修,还有采补阴阳之法,亦有阿姐鼓,人骨念珠,人皮佛图,取肉莲之事,不见天道惩戒,作何解?”

“仙佛亦有天劫。”齐诛答道。

“仙佛之天劫者,针对违反天规之仙佛,或堕妖之仙佛,何曾见过四境仙道佛道修者非堕妖而受天劫?”夫子嗤笑,“仙佛者,天道之家奴也。天道执掌天鉴,仙佛生死全在一念,是以,仙佛天劫非堕妖者,必无恙,此其二也。”

“我辈读书人,若跪伏天道可免天罚一死,儒修者若顺从天道,获天道加持,举手投足之间有莫大伟力,寿岁可破人之极限,何故?亦为天道家奴,天宗腐儒服食禁忌之药,天道不理不睬,合理乎?此其三也。”

“万物意识集合,若无一意识主导,岂不混乱不堪?天道运转不止,可曾见日月颠倒,河水逆流,阴阳错乱?此其四也。”

“首代人宗宗主曾言,圣人消失之事甚是蹊跷,天道甚至抹去圣人名讳,若非圣人之功德印刻于人心之中,世人或许不知圣人为何物。”

“三千年前,仙佛之道盛行,莫忘了巫神朝十二正国均有六境大巫祭,五境巫祭不计其数,一群五境都达不到的仙佛道统传人,如何推翻巫神朝十二正国,建立起仙庭九仙国,佛国大小二乘?”夫子说道,“三千年前之巨变,何止巫祭,我读书人一脉,除了天宗腐儒,地宗巨子和我人宗宗主皆在巨变之中消失不见,四境之上的读书人死伤惨重,是何缘故,始终言语不详,后人难以明了。”

“我人宗宗主在巨变之前,曾留血书二字,上书天道。”

“是以,我人宗宗旨,不与天道为奴,不以腐儒自居,此生只跪天地亲师,不跪天道。”

李解等人心中震撼不已,正要发问,夫子面色一变,覆盖屋内的结界破碎。

夫子摆摆手,说道,“适才所言,不得外传。”

“李解天罚之事,如今只有一解。”夫子道,“恰好圣人临世,就给了我等更多操作空间。”

李神侯对着夫子躬身一礼,“还请夫子救救我儿。”

“圣人所传之道,在未立天道之前,曾有一禁忌之法,后人不可窥视。”夫子说道,“立天道之后,此禁忌之法列入天规,无论仙佛儒武巫精灵怪,凡知晓此修法者必受天道惩戒。”

“李解登顶书山径,获圣人传承,此前为平息事态抛出不同版本道德经,仅为混淆视听,如今可告知天下,李解所的传承为圣人立天道之前所留,其中包含香火神道。”夫子笑道,“书院可单开一科,让李解讲道,有愿听者皆可来,但是生死自负。”

“香火神道?让我讲道?”李解大惊,自己也只是知道香火神道四字,至于如何修炼,自己是一点不知。

“这天下有几人不怕死?香火神道不容于世,即使你讲道,也无人来听。”夫子笑道,“天道惩戒或许对你来说只是睡一觉的事情,你可以问问齐诛商洛猴子,天罚的滋味如何?”

“够劲。”李神侯说道,“反正我是不想再挨第二次。”

“若是有坚定不怕死的求道之人呢?”齐诛问道,“非要李解讲道,那可如何是好。”

“若是连天道惩戒都不在乎,齐诛你就让商洛收他入门,列入我人宗门墙。至于如何鉴别浑水摸鱼之辈,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夫子笑道。

“齐诛明白。”

“李解你到书院已有半旬,可曾有疑惑,今日可为你解答。”夫子说道。

李解想了想,“夫子,这些时日在书院之中,听闻教习和学子们诉说太古历史典籍散失,不知道散失到何种程度?仅仅是一句,王莽立新之后,刘秀重立大汉,典籍就戛然而止,我翻阅不少典籍,才知自东汉初之后历史极其混乱,难道就没有人修订一番么?”

夫子一叹,“修订太古历史典籍何其难也,不少读书人穷经皓首,仅仅拼凑起只言片语,历史典籍本就是其他典籍的参考,若是有错漏,其他典籍就甚是难明,有人曾做尝试,拼凑出的历史反而让不少读书人寸步难行,甚至箴言爆裂,是以如今已无人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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