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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腴山当官 (第2/2页)

“他就是那个苑长助理!”前几天同生死共患难的那个小个子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他鼓着的腮帮子上写满了羡慕和嫉妒,说起话来字都还在吐不清,也不知腴山是不是没有把好药给他用。

“他?”孙泥克指着朝这边走来的王柏塬三人,诧异地看着同伴们。

嗯!

他的三个伙伴同时点头。

“那我就挑战苑长了,赢了好歹是个苑长!”孙泥克撸着袖子挺着胸脯,仿佛此刻他就是苑长。

“确定了?”李夕桢问道。

“当然确定。”孙泥克掐着腰:“必胜!”

威武——

他的伙伴们为他举起加油的拳头,同时相视而笑。

算得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突然出现反转,场外又激动又喊不公平,纷纷以为孙泥克是大姑父的亲戚。

可话又说回来,大家都议论那个巴蛾可不是谁都有能力动的。所以人人也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身手,才敢把巴蛾打成重伤,也好对比一下自己属于哪种货色。

隔着一个比武场,王柏塬三人十分不友好地朝这边行了个招呼礼。程度不知如何是好而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李夕桢和舒婵,而这两人十分专注,眼里只有比赛。

准苑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昂首挺胸、步伐轻盈、一招一式从容利落,只怕是她独自一人在台上solo一段,也会引得现场几百人发疯炸裂。

孙泥克年轻气盛,求胜心切,但没有丝毫的心浮气躁,稳扎稳打间讲究身法与步伐的灵活调度。长驱直入风云变,一波百折定风波。

二人比的是长棍。

准苑长能“投棍问路”,孙泥克就能“一杆激起千层浪”。

孙泥克敢以“一叶”“问春秋”,准苑长就能“秋风扫落叶”,告知“秋意浓”!

准苑长抡棍御河山,孙泥克一架一点定乾坤……两人打得天昏地暗,旁人看得眼花缭乱……

最终,准苑长以自己认输为由结束了比试。

“比试棍法是我提出来的,而棍法是我擅长的!”准苑长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的,总是让人看了还想看。

“我相信如果这位小朋友不受那么重的伤的话,我肯定打不过他。而且,实话说,如果遇见巴蛾的是我,我肯定不能活着到这里。那天,当我们一起目睹了山林间的惊涛骇浪,我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这司农苑的苑长就算是当了,我也会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所以……我明天要下山啦,祝贺你,小朋友!”

嗯,夸人的话听起来一切都是那么顺耳,只是这“小朋友”?

孙泥克真的很介意,不过也很快被淹没在大家前来道贺的甜言蜜语中。

腴山的速度那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快,早上的挑战刚结束,中午吃完一顿好的,下午就举行了接任仪式。由于两个职位的“前任”都不在,仪式直接由三姑父四叔父主持,在这里他们代表着权威。

“恭喜啊,小孙!”

撇开那七个老头不谈,这职位可是有实权的,孙泥克在自我催眠的沉浸式体验中天花乱坠地想象一通。全景虚拟就这么被“小孙”二字不合时宜地打碎。

“老王,你家苑长今天不在家哈?”孙泥克冲王柏塬贱笑道。

“据说除了三姑父四叔父,没人见过我家苑长!”

“嗷嚎……原来是老虎不在家!”

“见笑!”

“哪里!”

两人的老茶杯都快互相撞出凹面来了,还在皮笑肉不笑地撞来撞去,舒婵和李夕桢终于达成在社交上的暂时共识,纷纷端着自己的老茶杯带着程度到一边凉快去了。

“哎哟,真是年少出英雄啊!”另外的称赞声来救场了。

“就是,这辈年轻人啊真是有胆识有气魄,敢想敢为!”前来碰杯的老茶杯不少,孙泥克杯子里的茶叶在第无数次续杯后,寡淡得舌苔都变厚了,要换一杯吧又不太吉利!

上腴山的第一规矩就是不带手机,这是孙泥克觉得最遗憾的地方。要不然应该发条隐晦点的朋友圈,举圈同庆才合礼数!

欢聚腴山院坝的庆典在夕阳的余晖中结束,孙泥克的情绪一夜激荡。隔三差五变着花样的魔性笑声,使得居于左邻右舍的程度和李夕桢不时敲他的墙板。

“什么?”

清晨的第一缕光还尚未把黑暗驱散,孙泥克就被叫起来站在楼下,他面前是一辆全人力的推车,且不小。

推车旁边还有一辆小推车。一大一小,并排站立,仿佛爷俩!

“这个又是干什么的,配了助手?”孙泥克脸上表情暂时得以缓和。

“大的只能停在粪车道上,您要推着小的进去收拾,然后拉出来倒进大的里,再运走!”流程一听就懂,孙泥克火冒三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来这里拉粪的?”硬撑着说完这句话,孙泥克就激动得差些一口气上不来,他的伙伴们憋着笑,又不敢在这时候惹他,肚子都快憋炸了。

送推车来的人姿态十分低,恭恭敬敬。孙泥克又没办法拿人家撒气,自我消化了半天,却消化不良,只能强行摁下。

“腴山上全是骈兽,我还要近身铲屎?这恐怕不安全!”

“噢,您放心!”送推车的人见有所缓和,脸上有了喜色,抬眼一看孙泥克的脸,又被吓得缩回去:“骈兽们都是老住户了,认车不认人,它们会对你很和气的。”

“哼……”孙泥克掐着腰翻着白眼,尝试着劝自己自认倒霉。

“还有这个!”

送推车来的人递上一本书,上面标着《骈兽大全》。

“您可以多研究骈兽们的习性,有助于您一切顺利!”

该做的做完,该说的说完,送推车的不过和程度年龄一般大而已,想走又不敢走。舒婵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边瞅孙泥克的脸边退,退出一段距离后才转身一溜烟跑掉。

送推车的走了,李夕桢三人看这天色正是睡回笼觉的好时间,纷纷打着哈欠往回走。

“你们不管我啊?”孙泥克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问道。

“三天拉一次粪,明天才是第一次,你还有今天一整天可以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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