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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话 驰援永牧州 (第2/2页)

“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陈灵玉忽然浑身颤抖起来,望着眼前的背影,她再也忍不住,扑上去紧紧环抱住冷北穆的腰身。

冷北穆要想解开她的双手,可刚一触碰,陈灵玉却抱得更紧,他只好任由她,问:“怎么了?这些日子以来,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宁,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难道没听说过落英前辈的事吗?前辈就是中了‘怨念诅咒’,才会成为第六阵眼,未能与明贤携手一生。当年,攻伐巨人部落的人,最后都死了。传说中了这诅咒的人,都会死,我们中了诅咒,你知道不知道?”

冷北穆分明感到她的双手忽成透彻冰凉,逃避此情之念更为坚定:“哈哈,这是什么话,谁能不死呢?要是没有死,人活着也不是越活越没意思了吗,再说了,受到诅咒的还有十几个天魔,要是真的成真,我们也不亏。”

陈灵玉听他说的这么坦然,坦然中透着几许悲壮,这让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滚落脸颊,一滴滴,一滴又一滴,连冷北穆的衣背都浸透了。

冷北穆不得不用言语安稳她的情绪:“放心,这一战,我绝不会败。”

“这是你给我的承诺吗?”

“这是我给九牧的承诺!好了,快去睡,别病倒了!”

陈灵玉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犹犹豫豫地走了出去,将门带上后,终于鼓起了勇气,隔着门窗对冷北穆道:“如果你没有回来,我也会去丹枫山找你。”

冷北穆摇了摇头,展开双手看了一眼,方才手心传来的透彻冰凉让他久久难忘:“看来‘怨念诅咒’真地让她心乱了,竟然胡言乱语起来,要找也该是去永牧州找吧。”

同一时间,极沐寒城堡上,寒泉冽正坐在千年寒冰床前,望着昏睡中的何晓冰道:“师妹,最近,北穆和灵玉都改变了不少,弟子们也都成长了许多,要是这一切你都能看到……”说到这里,轻叹一声,将何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应该能看到,因为冰泉剑本就在这里。如果顺利,我下月初十就能回来。”留恋一阵,才下了城堡。

次日上午,众人已到极沐寒南城外,木瑾拿出乾坤旗,陈灵玉拿出灵寒剑,分别交给贺祝、白芳,然后木瑾对寒泉冽道:“师兄,我想天上大哥也会出现在永牧州,他旧伤未愈,又添新患,你尽量不要让他出战。”

“我可以将你的意思转达给他。城主,这几天,保护好大家,也保护好自己。”

木瑾点了点头:“师兄,北穆,我们就不远送了。”

贺祝、白芳牵出绝地、翻羽、逾辉、腾雾,四人各乘一匹,赶赴永牧州!而超影、挟翼当日被雍远、吕晨婉乘走,奔菁也在天相送若雪回来极沐寒后,又被天相乘去了永牧州,因此次极地八骏中只剩逐光独留城外马厩中。

目送众人远去后,瑶琴悄悄来到若雪身边:“雪姐姐,你不是也想去永牧州嘛,咱们可以待会再走,只要不和他们一起走就行。”

听了这话,若雪的神情忽然不自在起来,忙道:“我不去。”

木瑾显然注意到了小雪神色上的变化,心道:“这么看来,小雪知道天上大哥会去永牧州。”便问:“小雪,你实话实说,你也想去吗?”

“从今天起,小雪就要跟着师姑处理城中的事,也好让师姑早日有空去考虑自己的事。”若雪已从天上口中得知了天上喜欢师姑,而师姑也喜欢天上,因此是真心希望她的师姑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木瑾再度愣了愣:“小雪怎么话中有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更觉不安,移步到小雪身前,抚上她的肩膀:“你和瑶琴姑娘也去吧。我也不想你连日奔波,可考虑到以后的重任,不得不让你早些适应,小雪应能理解。”木瑾同样是话中有话,“理解”既指让小雪如此的事,也指“心系一人”但却不能表露的事。

见小雪还是在原地踌躇,陈灵玉道:“小雪,你师姑言出必行,你应该知道的。”

木瑾不再理会小雪,对瑶琴道:“瑶琴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小雪,可真地希望你能照顾好她,她这段时间身心俱疲,愿你能好好开导开导。”

“木城主,灵玉前辈,你们放心就是了。”

木瑾挥了挥手:“去吧。”

瑶琴便拉着若雪去往马厩,道:“雪姐姐,我们同乘一骑吧,就是那只能追逐太阳的火红骏马。”

“你怎么会知道逐光?”

“我不仅知道逐光,还知道喜欢逐光骏马的人,也一样喜欢逐光,试问逐光的人怎愿意躲在房子中?”

若雪更觉惊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心事?”

“我之所以会说‘你我一见如故’,只因我和你都是开朗的人。只是区别在于,从前,我的开朗因为所面对的人和事不得不收起,而你的开朗是因为现在面对的人和事不得不收起。”

“可这个和你知道我的心事有什么关系?”

瑶琴笑道:“既然是故人,当然能够心有灵犀。走吧,雪姐姐,一起乘马逐光去。”

腊月初三,永牧州北正门处,雍远率几十名四玄门弟子和吕晨婉在此恭候北地四人,原来几日前,白鹤已将北地驰援的消息带回永牧州。虽然雍远与寒泉冽、冷北穆辈分相同,可寒、冷二人年龄大长他们,因此出迎也在情理之中。两方人互相见过后,向着四玄门而去,今日先做休息,等次日四城五门聚齐,一同说开误会,并商定对战之事。

街道两旁站了许多民众,见了北地人来,有的很是乐观:“据说,今日,原城主、郁城主就会带着荆棘门人、驻暮城人、雨幕府人、原睦邑人前来永牧州,再加上北地人,两天后的争斗,我们应该很有胜算吧。”言语中,很有感激之味。

有的人很认同:“是啊,北地人这次能来,可见对永牧州还是上心的,只是我们永牧州却失了礼数,东方城主他们竟不来迎接,显得我们不懂待客之道。”

“你懂什么,东方城主他们还要提防天魔耍手段,此时还要守御落霞郡,怎么能来?”

“那至少该派个大人物过来吧。”

“我们还要用什么大人物迎接?远公子地位不够高吗?再说,之前我们不也去帮冰目原了吗?这回他们帮我们,不是理所当然嘛。”

“话虽如此,只是可惜北地两城之主不愿亲来。”这人说着,眼中充斥着不能一睹芳容的不甘。

“人家也要坐镇极沐寒,不来也能理解。”

“那我只能理解是,她将极沐寒得失看得比九牧得失更为重要。那小木瑾果然还是比不上景城主、郁城主两位。”

“话虽如此,但人家要是不愿意来,要独善其身,我们难不成能去北地指责唾骂他们吗?能来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

“怎能不管?谁知道这次他们又是什么心思?”

“他们,你说谁?”

“当然是四城五门人咯。”

“那你岂不是把咱们永牧州、四玄门也说进去了?”

“你们说,明日,真人会不会来?大贤者夫妇又会不会来?”

“这个实在难以知道,不过我刚才听说,明日中午,中央广场有要事宣布。”

“哦?会是什么事呢?”

“会不会是让我们撤离永牧州?”

“希望不会是让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对付天魔。”

就这样,围观百姓你议我论,各抒己见,你争我吵,各持一词,一时之间,街上纷纷乱乱,嚷嚷不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谣言已甚嚣尘上,人心已然不古了。

天上和天相正在“秋水客栈”二楼休息,忽听下面嚷乱,天相趴在窗户一看,见许多百姓在街上三五成群的议论什么,可在楼上听不太清,他便跑了下去。却说天上、天相为何能住的起房间,正是因为当年得寒泉冽指点,二人奔遍九牧的十年间,也曾在人迹罕至处寻到些许玄黄草,卖给商贩后所得的钱财足够二人用度,因此不曾风餐露宿。

不一会,天相带回了北地人到来以及人群议论的的消息,问道:“大哥,四城五门会宣布什么事呢?”

“我想大概和近来的谣言有关。”

“大哥这几天不都是在睡觉吗?”

“在进城路上就略有所闻,而且,我们也在君竹客栈听到过一些谣言,所以大哥敢做猜测。”

“那天相就拭目以……不,洗耳恭听了。”说罢,天相又问:“大哥,这次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嘛?”

“嗯,先不急于出手,不然太过被动。”

“那大哥觉得,这次我们胜算如何?”

“若你二哥不来,胜负难料。”

“那你有没有算上天相呢?”

“你太小了,大哥不能让你犯险。”

“那天相就去睡觉了。”说罢,天相气嘟嘟倒去了床上。原来早些年,天相还是兽形,老是很晚也不愿睡觉,天上便骗他说“睡觉就能快些长大了”,因此才有天相眼下的举动。

次日中午,永牧州中央广场处,已围了数万城民,都是听说将有事于此宣布后,四面八方聚来。人群等了半个时辰,忽然,刚才还吵吵嚷嚷、议论纷纷的广场忽然安静下来,又见人群豁开两边,但见一群服饰各异的人从通道尽头踏来,

来人有四玄门东方昭、西风正、南宫恒、北辰明四位门主以及雍远、郁清河、雍妙三位入室弟子,东方朗随在其父身后,却不见南宫晴的身影;良穆都城主梁涓以及胡诚、原正道、梁彻、曹少师、公孙佩、梁征、许文、许武八位入室弟子,御兽垣金石开、张枫、毕竹盛、江璇四位老师以及任平生、梁执两位得意门生;荆木邦景胜美城主以及郭铭、郭萦、郭润、周炜、周坤、展不平、展非凡、景如画、景如慧九位入室弟子。这一波人中,四玄门的温珊珊、尚青云、程容、李浩然以及御兽门的金乾、刘香、梁悦没有同来,只因他们要留在落霞郡,与良穆都入门弟子、四玄门入门弟子共同防止花属十二斥候以及天魔子民可能的侵袭。

有原睦邑城主原向荣以及原载道、原茂春、原咏春、原盛夏四位入室弟子,雨幕府郁淼真城主以及郁清水、郁清波、郁清浅、水芍药四位入室弟子,驻暮城万霓、祝暧、岳盛、陈旺四位入室弟子,荆棘门顾杳之、张茜两位入室弟子,林川门海无风、江南岸、林一心、吕晨婉四位入室弟子。这一波人中,只有原睦邑原赞夏、原萧秋、原赏秋、原临冬、原送冬以及雨幕府郁清澹、郁清源、郁清泽、郁清江、郁清津没有同来,只因他们要留在景明镇,与原睦邑、荆木邦的弟子一同防止尘属十二斥候以及天魔子民可能的侵袭;

有冰雪门寒泉冽、冷北穆以及贺祝、白华、若雪三位入室弟子,瑶琴随在若雪身边,原来二人也是昨日到来,只是并未与寒门主等人一起进城。而木瑾、陈灵玉、薛之颂、贺祺、白华、薛之慕此时正在东秋,率冰雪门弟子守御血属十二斥候以及天魔子民。

四城五门人走到广场中央,东方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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