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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三章 忘却或是铭记? (第2/2页)

赵守志记住了这个村名,不过他没有立刻转身走掉,他就问的再详细一些。

在问明白了路径,问明白了详细地址后,赵守志出去了,骑上了自行车,穿行过一个一个的村子,最后在富强村口停下来。他的后背被汗水溻透,衬衫与皮肤粘贴在一起。十点多的太阳很毒,天空里又像饱含了水汽,要下雨吗?

那个小凤说孟繁君在西头住,那么赵守志现在就沿着街道向西走。走了约百十米后,他向对面走过来的老太太打听:“大娘,孟繁君家住哪儿?”

老太太一脸茫然,想了半天才说:“我们这儿没有叫姓孟的呀。”

赵守志发觉自己没有表述清楚,就补充道:“去年七月嫁过来的,带一个小孩,她丈夫是中学老师。”

老太太恍然大悟道:“她呀,从这儿趟街往西走,边儿上倒数第四家就是。她家门前有铁大门,别人家没有,都是木头的。”

老太太的指示很明确,但为保险起见。在走了一段路后,他还是再一次询问了一个在门口傻站着的中年男人。

铁栅栏门上焊着两个红艳的五星,周正的土墙围定的菜园里,向日葵正长得旺盛,三间拉河合辫房子算不上富丽堂皇却也显示这个人家的殷实。这便是孟繁君的新家了,他和另一个男人每日厮守着过日子,过去已成为记忆,只能在心里回味。

赵守志将自行车支起来在道路南侧,若无其事地俯身察看着,并且将脚蹬子蹬动,让车轮子转着圈。在抬头的一瞬间,他向院里望去,没有人影。那一片向日葵遮住了他半个身子,院里即使有人也看不清他,但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洞开的门里好像有人影在晃动。赵守志一阵紧张,一阵激动,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但是没有人从那门里出来,好像只有风从前往后贯穿过去。赵守志吁了一口气。她不会不出来吧?她要是到大街上,自己是躲还是不躲?如果被她发现了,是不是要进她的家门?

孟繁君出来了,赵守志的心跳骤然加快,他本能地正了正衣襟,整理了一下头发。

穿着短袖背心的孟繁君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只小筐进了菜园。在豆角架前,她把一个一个豆角摘取下来,放进筐里。她的动作轻灵雅致,让赵守志想起了过往的日子,他很想跑进去叫一声姐,告诉他自己考上了大学。

一动不动地站了十几分钟后,赵守志默默地提车子,将车梯儿踢开,然后向西走去。孟繁君已有了自己的家室,她的生活不应该被打扰,她对赵守志的许诺实践起来虽然容易,但之后呢?一切都成为过去,那就把一切发生的或可能发生的事情贮存在记忆的深处,让它成为一个个连续的可以随时调取的梦。

对于自己的把控,对自己的抑制,让赵守志矛盾地苦痛着,像有着一只纤柔的小手在轻轻地牵扯着肠子一样。多年以后,他再回想起这段往事时,总不能要拷问自己:与孟繁君做深入的肌肤之亲后会怎样?自己会不会沉沦下去?自己的人生之路又是怎样的一个走向?没有答案,一切都不可知,生活不能彩排。

赵守志没有循原路返回,而是由西面的道路向北再折向东一路打听着回到了家里。

几天以后,赵守志又上学了。现在他的身份已绝不同于以往,因此他的神色朗润,还有些许的骄傲。

“赵守志——”当于爱莲叫出赵守志的名字时,他正独自一人走在小径上,享受着九月中旬温煦的阳光。

他们又在同一所学校了,只不过他比赵守志大一个年级。

你也考到这来了?

我复习了一年,今年才来的。

我在中文系。

我在历史系。

真巧。

是呀,是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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