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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泼皮的小可怜(11) (第2/2页)

清风去关了大门。

落在门闩上的手指顿了片刻。

他知道,这个问题必须是当面说开,并不是他欺骗自己说没有发生就不存在的。

两人到了堂屋落座,摆出谈话的架势。

“这种情况多久了?”

姜茶茶交握放在桌上的手比了两根手指,“也就二三四五次吧……”

清风:“……”

他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

“去赌坊呢?”

“……”她沉默。

清风明白她沉默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尽量平静道:“赌博不是好东西,这种东西沾不得。”

她当然清楚这些道理。

有些人“运气”是好,赢几个小钱,尝到了甜头,便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欲念,小赌已经满足不了她们,她们想着自己既然是能挣小钱,就能挣大钱。

即便是一时的输钱,那也只是时运不济,等她运气到了,自然就能一夜暴富,怀揣着这样的梦,下场如何?

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但她凭借的可不止是运气,活了这么久,若是再猜不透骰盅里的点数是多少,说出来都无颜面对同门。

“我之前就是过去看看,没怎么玩过,今天第一次下注运气好赢了点钱,想着就拿赢得钱玩几局,不会沉迷的。”

这话如何能信。

真到那时候,有几个人还能记得自己只是玩几场的话?

赢了小钱就想赢大的,输了的就想赢回来,没有人会觉得满足。

他在怡香院见过,一位家底还算殷实的乡绅,之前还能出入怡香院,自从沾上了赌博后,常年出入的地方就成了赌坊。

那几天怡香院可是传遍了,说是那人的儿子都被抵押了用来还债。

“那些家底都输进去的人,一开始的想法都如同妻主一样。”有她为了自己进衙门在前,他这会儿平静的与她说其中的危害。

“你若是不喜欢,那种地方我以后不去了便是。”她把怀里揣的银子掏出来,“这些都给你屯着。”

清风衣袖里还藏了锭银子,他敛在袖子里的手摩挲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

答应的再好也不能全信啊。

若是以后家里这些钱败光了,他偷偷屯的私房钱还能够两人花上一阵。

他有时都痛恨自己的清醒。

“妻主若是觉得住在这里银子不够用,我们可以回山河村,清风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人,就是一年见不到荤腥也没关系的。”

“我可不想回去。”她脸上写着拒绝,“就那两间茅草屋,忘了下雨我们是怎么过的了?家里的锅碗瓢盆都不够用来接水的,若是回去过之前的苦日子,我都怕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

哪里有这么夸张。

她们修建个房屋的钱还是有的,不过见她如此抗拒,清风也没有再提。

“妻主若是觉得天气寒冷,不想走街串巷的吆喝,我每日推车去卖糖葫芦,这样能省下一笔雇人的钱。”

“那不用,雇人又用不了几个钱,每日的盈利足够她的工钱和我们日常开销。”她曲起手指,在桌子上轻点了几下,“我们现在也有点积蓄了,我在想要不就租家铺子?”

“租间铺子卖糖葫芦,会不会……”

划不来啊。

吃糖葫芦的能有几人?

只怕挣得再多也不够每年的租金。

“当然不能只卖这个,等到年后天气转暖,我估摸着就卖不动了,我想的是开间铺子,卖坚果果脯之类的。”

“妻主会做这些?”

“我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点见识的,对于一些果脯的制作曾偷偷学过艺,之前没有尝试过,但想来也容易,制作糖葫芦我不都成功了?”

她所做的糖葫芦的确是丛柳镇的独一份。

钱都是她挣的,由着她吧。

清风握紧了袖中的银子,十分有底气想到。

清风将自己杀的鸡和蘑菇一起炖了,又贴了几个苞米饼子,晌午没有吃完,晚上又热了热。

两个身上有伤的人一没有在院子里遛食,二没有照常过夫妻夜生活,刚过了戌时一刻两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

敲门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

“敲得是咱家的门?”

清风颔首。

“这么晚了谁啊。”她嘟囔着披着衣服起身。

清风也起身穿衣。

姜茶茶把人按在床上,“你不用起,我去看看是谁,把人打发了。”

在看到来人是姜有余,姜茶茶倚着门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姜猎户,你和你夫郎都没有夜生活的?这么晚来有什么要紧事?”

姜有余剜了她一眼,“说的话永远不着调,行了,进去说。”

姜茶茶点头,在院里的凳子上落座,示意她也坐,“清风睡下了,就在院里说吧。”

这几日降了温,尤其是太阳落山之后,半点热气都不见,坐在院子里说会儿话,怕是手脚都冻僵了。

“去灶房说吧。”

“也行。”

看到竹筐里有苞米饼子,姜有余不客气地拿了一个来啃,凉的饼子,咬着都硌牙。

“你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蹭口吃的吧?”

姜有余翻了个白眼,“你当你家饼子是镶金还是镀银了?我吹着冷风来你家,就为了一口冷饼子。”

怼完了姜茶茶,她开门见山道:“我要去上京了。”

姜茶茶愣了愣,“怎会突然想去上京?”

“我两年前在山上救了位贵人,贵人当时说日后定然会报答我,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姜有余想生火暖暖手,觉着麻烦又算了。

“哪知道她真的记得我,还找上门来了。说是可以在上京为我谋一份差事,让我一生衣食无忧。”

姜茶茶蹙眉,“信得过吗?”

“县令今个儿都到我家去了,对那位贵人态度十分的恭敬,想来她身份不一般,定然是上京的达官贵人。”

怪不得她们在衙门没等到县令。

姜茶茶嗯了一声,“信得过的话,就随你自己的心吧。

“你呢?要不要去?贵人帮我们在那儿落户就是一句话的事,你若肯去,我明日与那贵人说一句,届时我们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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